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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没有回答,他只是露出一个浅笑。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fiona一边帮忙收拾餐叠一边说道,“我在想,邀请jill到家里来吃饭吧。”
——jill就是julian的女友。
julian看上去惊讶极了,略有点结巴地说道:“你确定吗?我是说,你愿意这样?”
“是的。”fiona微笑着说,“我好久没见过她了,不是吗?希望她不会太讨厌我。”
“她当然不会的。”julian沉默了半晌,看着fiona将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水池,“……谢谢你。”
fiona向他展露笑容。
他其实是个好父亲,就是偶尔有点笨拙。
“一起看看电影?我刚刚买了新的碟片。”她提议道。
“好主意。”julian挑起眉笑道。
*
在距离他们一千多公里的亚特兰大,bau小组陷入了僵局。他们发布了侧写,做了能做的一切,可是不明嫌犯却在这个关头突然销声匿迹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在亚特兰大停留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明嫌犯真的不再作案了,他们很可能会被迫暂时放弃这个案子。
“连环杀手很难自行停止杀戮。”小组的成员man蹙眉说道。他的棕色皮肤和五官相貌显示了他的非裔血统。事实上,他长得很英俊,结实高大,fbi内部有不少女性探员将他当做幻想的对象。
“没错,尤其是这种带有性虐倾向的残酷凶手。”组长hotch说道,“他们可能有一段潜伏期,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永久停止杀戮。”
“潜伏期可能会很长。btk杀手(注1)曾一度沉寂了整整九年之后才再次犯案,随后又再次停止杀戮。时隔十八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主动向媒体暴露了自己。”reid立刻说道,他从脑袋中提取信息的速度总比别人要快上半拍。
“但是这不符合这一次的侧写,”man说,“这次的不明嫌犯不会停止犯案,他无法控制自己。”
“也许是他出了什么意外。”reid猜测。
“很有可能,但我们不能完全指望这个。”man说。
hotch将资料推向桌子的中央,“所以我们肯定错过了什么。现在我们需要尽快找出他突然中止杀戮的原因。”
“他放走了fionamars,就是倒数第二个受害者。我们一直都没能确定为什么他要放走她。”man说。
“如果不是dna相符,我会怀疑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案子。”jennifer叹口气说道,“所以他突然停止杀戮可能跟fiona有关?”
“看看我们最后一个受害者。作案手法没有任何变化,就和从前一样,他在囚禁她48个小时之后将她杀害。”man说,“从这一点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态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fiona和别的受害者相比,也没有特别突出的不同之处。”reid补充道。忽然,他微微地睁大眼睛,“也许他并不知道fiona还活着?”
他猛地打开资料,突然加快了语速,“看看这里,医生说fiona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伤,那些伤痕足以令她短暂地窒息。”他抬起头看着大家,“他可能压根不是故意放走fiona的。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不会这么粗心大意的。”man皱眉说。
“除非某些事情搅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匆匆忙忙地抛尸。”jennifer说,“问题是,如果他发现fiona其实还活着,他会怎么办?虽然媒体没有报道这件事,但是难免不会从医院走漏风声——”
所有人心中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打电话给fiona的父亲。”hotch当机立断地说道。
reid拨通了julian的手机,但是却转接到了语音信箱。
“打不通。”他焦急地看着其他人。
“我马上跟当地的警署联系。”jennifer猛地站了起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注1:btk杀手在1974年至1977年间共杀害7人。2004年3月,他写信给媒体,公开了自己的杀人信息,警方才终于破解了1986年的那次悬案。
第004章 危机
看完电影《忠狗传》之后,fiona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了那本日记,迟疑了一下之后,她将日记翻到了背面。她决定从最后一页开始,将自己已经恢复了的零散的记忆记下来。
虽然她已经决定成为fionamars了,她仍然想保留属于emilytsui的那份记忆。
写完日记之后,她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上床听音乐。
她打开了播放机,放上了一张从julian书房找到的凯尔特民谣专辑。从julian收藏的cd来看,fiona有点惊喜的发现他们两个的音乐品味还挺相似的。
也许他们两个相似的地方不仅只这一点呢。fiona嘴角上扬地心想。
很快,她不知不觉地就在清新悠扬的音乐中睡着了。
她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正站在山坡上,嫩绿的青草地一直延伸至远处迷蒙的浓雾之中。她在草地上前行,清冽的空气灌满了她的胸腔,其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丝淡淡的海腥味儿。她似乎能听到悠长的风笛声隐约地随风吹来。
但是很快,风笛声消失了。
周围的景物同时发生了变化。
她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樟脑球的味道,她很快就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壁橱。壁橱很狭窄低矮,但是她仍然能在里面站直身体。
“我要带emily回中国,我已经决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他的语调中带着浓浓的亚洲口音。
“她是英国人,你没有权利带她走!”另外一个女人尖叫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想惩罚我就惩罚我吧!何必用我们的孩子当道具!”
“闭嘴!”那个男人怒吼,“你怎么有权利说em是你的女儿?!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嗯?”
“去你的,peter!上次em发烧住院的时候,是谁连面都没露过一下?!”
“我说了,我有工作!”
“工作!”女人发出刺耳的冷笑,“又是工作!我也有工作!看看你自己吧——工作三年了,练一次最基本的加薪都没有!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真让我觉得恶心!我当初真应该听我妈妈的,她早就说我不应该嫁给一个中国人——”
——砰!
沉重的撞击声过后,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fiona感觉自己在浑身发抖,幼小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无助和恐惧如同深夜的潮水一样席绢了她的全身。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急促。
黑暗之中,她发觉什么东西正在余光可及的地方飘动。
她转过头,发觉窗户不知为什么打开了,纯白的窗帘正随着夜晚的海风飘扬。放在桌面上的播放机已经停止了,房间里只能听到窗帘鼓动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现在时间还早,才刚刚晚上八点过一刻。于是她拉开被子走下了床。
她走到窗前伸展了一下四肢。窗外的路灯好像是坏了,正微微地闪烁着橙色的光芒。
她忽然想起自己临睡之前应该把窗子闩上了。
她警惕地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然后她愣住了。
——她想摸什么?枪吗?
“有人吗?”她问道。
没人回应她。
也许打开窗户的是julian。她对自己说。
她感觉有点口渴了,于是她打开房间的门向客厅走去。她从水龙头接了一杯清水,刚喝了一口,却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儿。
——julian卧室的门正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
julian应该不会这个时间就睡觉的。他喜欢在睡觉前一个小时提前躺在床上看书,所以床头灯起码应该是亮着的。
她放下杯子,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她走向julian卧室,“julian?……爸爸?”
卧室的窗帘被紧紧地拉严了,借着从客厅传来的微弱光芒,她看到阴影之中隐藏着什么东西。
她摸索着打开了卧室的灯,终于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
“哦……不。”
*
“我们刚刚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jennifer匆匆地走进临时的会议室,对大家说道,“有人说他认识的人可能就是我们的不明嫌犯,他叫chirsbrown,现住在亚特兰大。他已经旷工一个月没上班了,举报的人正是他的老板。”
“让gacia查查那人的底细。”hotch说。
“我已经让她去办了。她刚刚查了乘机记录,chirsbrown今天上午刚刚乘坐了去往迈阿密的航班。”jennifer说,“另外,我已经联系了迈阿密的警局,他们已经动身前往mars家的公寓了。”
“很好。”hotch站了起来,“准备好飞机,我们也要立刻动身了。”
reid早就背好了他的棕色斜挎包等在了门口。
“她会没事的,对吗?”他忧心忡忡地说。他才加入bau小组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