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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犹豫,敌人丢下了利器,整个人迅速地仰天倒了下去。韩凭的长枪擦着敌人的胸甲而过,划出一道弧线,伴随着一道血光……
第073章 得遇贵人
几经搏斗,浴血奋战。
韩凭从鬼门关逃生。
韩凭将长枪收了回来,长长吁了口气,正欲转身进到队伍里去,只听耳边呼地一声疾风掠过,一道寒光亮涔涔得耀目,一股寒气席卷而来,一个高大的黑影忽地就闪在了自己身前。他本能地往后一俯身,就感到一阵冰凉从自己颜面带着风呼啸而过,他大喊一声“不好!”心下明白刚躲过一劫,又遇上小鬼来缠了,看来今晚真是形势危急,容不得半点疏忽啊!他浑身的血液呼地往上涌,愤怒的情绪裹挟着他,“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和你们拼了!……”韩凭大吼着挺起身子,掣过长枪使出浑身的气力向偷袭他的敌军一阵乱扫。那敌军以为韩凭只是穷寇,他想捞个便宜回去报战功,不曾想韩凭比那健壮的乳虎还要气势凶猛,敌军先就怯了几分,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却,横着大刀挡在胸前,只不敢进击,步伐却是乱作一团。
韩凭端着枪冲上前去,倾泻如白银的月光下,韩凭奋勇出击的身影仿似一只下山的猛虎,那银枪的枪头在月光的辉映下闪着清凛的寒光,像是闪过一道催命的符咒,直闪进敌军的心肺里,唬得敌军连连后退。
忽然韩凭的进击遭到了阻止,他感觉脚下被一块顽石一绊,扑地一下整个身子往前一倾,手中的长枪再握不稳,呼喇喇地飞了出去,他也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一阵彻痛,只感觉额头上有凉凉的湿湿的血迹蜿蜒而下。他大叫一声,“不好!我命休矣!”哪里容得上他挣扎而起,只见那个一味后退的敌军见状又逼近身来,手起刀落。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枪伴着一阵迅疾的烈风横挑过来,接着发出利器碰撞的尖锐摩擦声,那敌军又趔趄着向后退却,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挡在了韩凭身前,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敌军软扑扑地倒在地上。
韩凭在一阵懵懂中被人猛地拽起,拉着就跑,他的眼前一片模糊,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来人一路逃奔,穿过好多黑压压的人影,践踏着脚下刺剌剌的枯草,在兵器碰撞和兵士的呐喊哀嚎声中一路穿行。来人突然停住了脚步,韩凭也气喘吁吁地摇摇晃晃地站定,瞪着惊惶的眼睛望着来人。“别怕!我是金义郡的甄宝儿,因为身形高大又力大如豹,村人都叫我甄豹子,我自幼习练武艺有的一副好身手,只为防身而用,没想到这次却用到了战场上,我也是被迫征兵,背井离乡,但既然来了就要奋力杀敌保全自己活着回去!”清冷的月光下,甄豹子的眼神炯炯有光,如明晃晃的一池寒泉,闪动着坚毅和刚强。
原来这甄豹子就是官兵下去征兵他在村子里号召大家打起精神的那位勇士。如今他在队伍里的确是威猛无比,大大小小数场战斗中,他都是合力杀敌,不怯一丝阵,不偷半点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恪守着一个兵士的职责,心里念及妻儿老小,凭着一身肝胆和高超的武艺,屡屡杀敌无数,敌人竟是不曾损他半根毫发。
是夜,他就在韩凭不远处与敌作战,只见他呼喇一扫长枪,一阵旋风驰过,敌军被他扫倒一片,都躺在地上呼爹喊娘。他刚想杀进另一个阵营,却瞥见韩凭这里形势危急,于是他紧跑几步到得近前,救韩凭于水火。
韩凭猛地上前,紧紧握住甄豹子硕大有力的手掌,一阵摇晃,“多谢壮士搭救之恩!若无壮士,韩凭此时怕已是敌军刀下之鬼,壮士之恩如同再造,韩凭感激不尽,壮士在上,请受韩凭一拜!”说着松开甄豹子之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身便拜。
第074章 义结金兰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韩凭和甄豹子结为生死之交。
危急之中结识甄豹子,对于韩凭来说真是一大幸事。遥远的贞夫、寒苦的边地、艰苦的战斗几乎消磨着他生存下去的勇气,只是心里隐约的信念支撑着他不能倒下,要等到见到贞夫。甄豹子的出现,让他萎顿如衰草的心有了些许蓬勃的迹象,让他不再感觉孤单,总觉得在他的身后有一座坚实的墙凭他依靠。
这甄豹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勇士,他不仅力大无比,无人能敌,武艺超群,技压众军,他还豪爽不羁,乐于助人。在平时的行军打仗中,没少给予韩凭协助,每逢在战场上与敌人短兵相接时,甄豹子总是佑护在韩凭左右,不肯让韩凭出半点差错,好多次在危难关头,都是甄豹子及时出手,韩凭才得以保全性命,所以韩凭从骨子里敬仰这位萍水相逢但又似他的保护神一般的甄豹子。
而这甄豹子虽然是粗人一个,但也有几分智慧,凭着他涉世的阅历和与韩凭的交往,韩凭的为人亦是让他敬佩。行军打仗之余,在春草渐生的野外,两人也会席地而坐,悠悠地叹着气,然后各自讲着自己曾经的遭遇。甄豹子会向韩凭讲他的志向,也会讲世道的弥乱,致使他的一腔热血无处抛洒,如今虽是被强拉来充兵役,但能在行伍之中奋勇杀敌,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韩凭对贞夫的思念也会自胸间喷涌而出,他情绪激动地讲给甄豹子听,而所有这一切也会令甄豹子动容,暗暗攥紧拳头,似在为这对苦命的鸳鸯鸣不平。
流水样的时光自指间渐渐而去,当旷野里的微风醺染着微温的气息,流动拂漫之间将树木、枯草的枝丫和叶尖涂染上些许绿意,枝条和草叶的晃动不再孤零零冷寂寂的时候,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听着一声声雁叫传过耳际,韩凭知道边地的春天尽管来得晚些,但终究是来了。
他的思念在这万物勃发的季节,在这到处都酝酿着希望的旷野里,显得更加浓烈更加急切。他真想变身成一只大雁飞跃万水千山,飞到贞夫的身边,但看着边地的战事,想着这苦寂的岁月,他唯有长长一声叹息。
这几日边地战事稍歇,看看夜色黯淡下来,营帐里一片死寂。韩凭拱手相向,甄豹子跟着韩凭走出大帐。两人默默无语,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一片亮汪汪的湖水边,湖边长满茂盛的菰草、红蓼、芦荻与菖蒲,迎风飒飒,几只不知名的水禽嬉戏其间。夜风徐徐吹来,有清淡的冷意。天际云遮雾掩一弯朦胧的月牙,月光在郁郁的旷野里行走,莹白的,像冰破处银灿灿的一汪水,湖面上浓光淡影,莹莹地晃动着,偌大一处湖水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晕中。
韩凭的双眼蓦地一亮,目光似轻柔的羽毛在甄豹子脸上拂过,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似冬日浮在冰雪上的一缕淡薄的阳光。
“豹子大哥,请允许韩凭郑重其事地叫声兄长,韩凭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哥可否应允?”韩凭眼中的亮光更加明澈,似要洞彻甄豹子内心深处。
“小弟有话但讲无妨,不必客气,你我弟兄之间哪要这样生疏?”甄豹子脸色似有微嗔,面色深沉如水。
“谢过兄长!这些时日,小弟着兄长照顾,生命安稳,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兄长为人小弟甚是佩服,如若你我兄弟都能活着回去,小弟定会登门拜访兄长,与兄长山高水长,论为知音。”韩凭情真意切,湛湛双目掠过无尽的深情。他的话说得重而稳,一字一字,像是烙进甄豹子心里。
甄豹子眼光倏地一亮,如眼前明晃晃的湖水,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激动的神色,“干嘛要等到回去?!兄长我也早有此意,不如趁着这大好的月光,我们兄弟结为金兰之好,今生今世都好有个照应!”
“但凭兄长做主!”韩凭的心也扑扑地跳个不停。
甄豹子一把拉过韩凭,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向苍天恭恭敬敬叩首,“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一贵一贱,交情看见,一死一生,交情纯正!我甄豹子甘愿与韩凭结为兄弟,不离不弃!愿苍天大地为我们作证!”说完甄豹子咧嘴笑了,一种似乎从未有过的喜悦,让他感觉幸福在心底涌动。
韩凭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占据了身心,他感慨地望了望甄豹子,眼睛有些泛潮,向着苍天一躬到底,“宁可身亡而义存,决不义灭而苟活!苍天厚土为证,我韩凭愿与甄豹子结为兄弟,无论逆境还是顺境,只身相依,永不离弃!”他的话语速很慢,包含着一些令人回味的味道。
稽首礼毕,两人的都情不自禁地望向对方,目光交错的一刹那,他们都清楚地看见,两人的眼睛里都有亮光在闪动。这泪倔强地没有落下来,盈盈地含在眼眶中,辉映着那弯月的清辉。
两人都凑近一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