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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一,只,鬼,啊!
他一时着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我的眼泪水般流淌,忙又哄又吻,不许你哭,宝儿......
他的舌尖把一粒粒的眼泪承接,喝稠酒,饮桂花酿,一时被他弄的更悲至悬崖,遇春,遇春,我......
——难道告诉他,我是一只鬼吗?那,那会吓煞他!
他却把我抱得更紧,吻如春雨般下,敲打着这只鬼的皮肤,不休不止,不停不罢,一路吻下。
呀,多久了,不敢再做那戏水鸳鸯,时时提防,刻刻守护,怕吸了他的阳。今日却不由了我。
软,骨头软成了水,软成了酒,软成了火焰,软成了蛇,流过他,醉了他,火舌舔着他,毒液浸透他,遇春,遇春......
呀,此时不由了我,亦不由了他,他要了我,我要了他,两相下直想嵌在彼此的皮里,骨里,肉里,魂里,方才罢!
和泪爱着他!
这张皮越来越艳,血色隐隐欲滴,点点寸寸,都温润如玉,开成一枝三月碧色桃花。
不用画,有什么,是比爱更好的妆?
而他,脸色灰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控诉了这只鬼的恶行罪状。
王队说,小柳,你要注意身体啊。同事说,遇春,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啊。连那臭道士也一日在恩爱无间处,把遇春迷去,把杜十娘责骂,举着那碧玉葫芦,问我,杜十娘,可是想进这葫芦里安家?
我这只鬼披衣覆体,哭着哀求他,道长,十娘我,我,爱他。他也爱我!
爱?那道长拂尘一扬,人世贪嗔痴怨,六百年你还没看透吗?
没,道长。小女子只要爱一场。
冤孽!他拂尘一扬,转身而走,凌空抛下一句话,杜十娘,切切记住,你是一只鬼,他是一个人,人鬼殊途!以你的明敏,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
怎么看着办啊?
离?开?他?吗?
第五章一如妓女的卖身契
电话铃铃地响。
什么人,这个时候还打电话?忙忙接了,怕是孙宝儿的刘叔叔,一月有余,他没有和我联系了,可是怕遇春在身边,与我一接触就泄了密吗?
却是另一个男子,声音磁性,阳春白雪,天然吸引,喂,宝儿吗?
白骨不由一怔,齐天乐!
这么久,他才打电话给我,可是偶然想起的?他的身边不缺女人装裱镶框。
我“嗯”了一声,他在那边笑说,想我了吧,宝儿,这么情绪低落?
这个男人,一惯地轻薄,他凭什么认定杜十娘就想了他了?我这只鬼若有心,心里现在可该是满满的装着都是柳遇春罢?
于是娇笑声声,和这个情场浪子调笑,恢复了职业本色,柔声道,天乐,我很想你啊,很想,想得我失魂落魄的忘了你的电话号码,可以再告诉我吗?
提醒他,没有想,想一个人,怎么可以把最重要的忘,怎么可以这么长时间并不想和他通话?
他并未受伤,呵呵一笑,轻薄如旧,是么,以后,我会让你想的!宝儿,不要学说反语这样的修辞手法,我是花匠,专剪玫瑰的刺,明白吗?
呵,玲珑而刀枪不入,他是块水晶,光辉四射!
杜十娘比他不过!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以不......喜他?
当个朋友也好的。
而他却把话题一转,一本正经,谈开了工作。宝儿,陈编把剧本都写好了。明天,你和白导一起来北京,我已叮嘱他把机票给你买好。剧本在白导手里,你可以和他在飞机上看看,我们边看剧本边演。
呵,这个白导,也要去么,这个傀儡导演!
应,还是不应他?
拿着电话,看着熟睡的遇春。他孩子般睡着,脸却暗淡无光。这,还是我初初上岸时遇到的那个英俊的男儿郎吗?
不,不,已然不是了啊!
抽刀断水。
我,得,离,开,他!
于是答应了齐天乐,明天就跟了白原去北京。挂了电话,跪在遇春的身边,把他的发丝轻轻抚摩,一根一根,都曾是杜十娘手下的水草,恩爱里波动过的呀。遇春,我走了,你会好点的,让我走吧。
眼泪两颗。一夜无话。
第二日果然白原打来电话,说下午两点的飞机。我和遇春说了,他万般不舍,但也不想阻了宝儿的前程,还强作欢颜要去送我。于是告别孙富,别了素素,依依不舍地和遇春在机场抱了又抱,直怕再也无抱的日子,那白原一个劲地催,孙小姐,别缠绵了,小心误了时间。
误了时间?
阴阳相隔本无时间。
但推开他,走出他的怀抱,不回头,回不得,怕这只多情鬼再哭。
更怕看他红热的眼眶,画框似的,镶了两汪欲流不流苦痛的湖泊。
走。
走啊,我是一只鬼啊。
罗带同心结不成。
江头潮已平。
我是只是一只鬼,只有皮,没有心。
而柳遇春,他也转了身,龙行虎步地向门外走去。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深知齐天乐的实力,这一去,孙宝儿回来,不知道可还会不会是他的人?
但他爱她,就让她一个人飞行。
因为,那是她要的命运。
恍惚间,六百年前,他就这样看过这样的场景,他爱的女子,从楼梯上缓缓地下来,千万种风情,他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给了另一个男人。
不。
他,不要这样的重演的命运!
他转身,他跑了过来。却迟了,命运就在几秒中买卖成交,签了合约,一如妓女的卖身契,需千赎万赎。
我这只鬼虽未回头,但看见了,知道了,上了飞机了。皮骨冷到极处,无法打发惶恐,问白原要了剧本来看,却是当初说定的那个凄凉故事。
话说有一闺秀,长得美,一日春游,风有情,脸无辜,面纱吹落,那美让一个男子偶然看见了。这一看了不得,那男子央媒来说,可她早许配了人家,怎么可以嫁了他的?于是红罗帐里,她正做着女儿家家的梦,却被牛角尖刀刺进了胸,生生溅了一脸的血,她的心也让人摘了。她的魂魄满脸血污,面目看不清了,且胸前露出个大腔子,血窟窿,滴了一路的血,往奈何桥去。她伸手和那孟婆掏一碗汤喝,孟婆叱她,冤死鬼,不在名册怎么就来了?这汤有的数目,不是什么鬼都可以喝,快快回去,把那心找回来再说!
原来喝那汤,也要在名在册,有资有格。
第五章人鬼皆喜喝的毒品
于是她一路找来,却不知是谁掏了她的心,她见一只魂魄就问,你见了我的心么?你见了我的心么?......杜十娘无心,知没有的疼的。内部无肝无脏,无血无肉,真真的空空如也,空穴来风,就连那白骨上的人皮,也不过是徒托空言,空中楼阁。
——再怎样的美、媚,我也变不成一个人!
她一路找来,好不容易找着,是那男子,他强行的摘了她的心,拿回家裹了喜帕,通了风,日日烧香上供,夜里掖在被窝和他一同睡了。她想索了回来,却看他举止奇异,对着那心喃喃自语,才慢慢晓得,他这样子,原是因为爱呵,他爱她,得不到她,便把她的腔子剥了,取了她的心了,那样她就和他在一起了。
她被感动。
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女子或者女鬼更感动的?他剥夺了她的生命,她原谅了他。可取心的日子也不取了,错过了投胎的日子,且夜夜魂魄附那心上,和他抵死缠绵,无休无止。本以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