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玻璃唇 玻璃唇-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点头,傻事已做,他不知也罢。
               至于你爸爸,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他,你放心好了。他看着我又说,一脸尴尬。
               哦,我还有爸爸?不不,应该是我这张皮囊还有爸爸。我那一生是不知父母的,只叫那老鸨妈妈。
               然后他走出了房,临出门之际,仍说,睡吧,好好休息一下。
               我站在门口,看他背影,却喊出了来到这人世的第一句话,柳遇春。
               他回首看我,表情错杂,好似我不该连名带姓的叫他。我心下明了,我猜的没错,他就是柳遇春,轮回了六百年,我却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那么李甲在哪?
               他看着我,我缓缓地关上门,不再看他。
               六百年前,他与李甲同游教坊司院,二人一样的风流倜傥。李甲恋我,院中姐妹徐素素爱上了他。谁知他来一次,再也不至,弄得素素枉自牵挂。求李甲牵线,李甲笑说,那柳遇春是一等一的情圣,自幼与他表妹青梅竹马,不会贪恋这烟花巷。
               他不贪恋这烟花巷,今生却令女人为他自杀。可见男人,永不是女人依靠得柱梁。
               不可为人,一为人便要遇到前世今生的孽障,我还是回到水中,做一只鬼且安生吧。
               墙上四处是画。画里皆是那叫宝儿的女子的模样,或颦或笑,或纯或媚,我不由一路细细看下去,直至看到一张大床上方一个男人的像。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高额方颐,眼神流光,宛然会说话。哦,这眼光与宝儿极像,难道这男人是宝儿的爸爸?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响。
               我一阵惊惧,不知是什么东西。忙跑去看,一个方匣子,被震的铃铃响,忙颤惊惊的拿起,铃声不响了,却有人在里面说话。
               喂,孙宝儿吗?是个男声。
               我忙嗯了一声,看来这个宝儿姓孙。
               明天九点到市体育场,那儿有一场秀要走。
               秀?什么东西?我仍是胡乱的嗯。
               你是不是睡着,只会嗯?那人问,且边问边笑。
               我仍是嗯。
               我还是给遇春打个电话,真怕了你这糊涂虫。那人说完便“咚”的一挂。
               管他。明日我便走了,先还是看看当下人类的生活吧,我在屋里走来走去,终找到洗澡的地方。脱下了人皮,泡在水中洗刷,江水太咸,别腌脏了宝儿的冰肤雪肌,那端得糟蹋。
               洗了又洗,我看见了浴镜中自己的那副骨架。
               它无欲无望,因害怕而躲藏尘世的一切。
               它一根一根,白得好像一句句真理一样。
               我已习惯面对它。
               拎起了人皮,抚摸一下,丝绸般光滑。不禁怜爱,拿至妆台上,描细的眉,抹白的粉,涂淡淡的胭脂粉红,唇轻轻一抿,又是那倾国倾城的一点红。
               画好细看,不由痴了,这样美的人皮衣裳,多找来几件,复至水下,不也可作只繁复多样花红柳绿的鬼么?
               想至此,不由一凛,鬼差的话又至耳边巨响:杜十娘,你不可上岸做怪,不可水底做冤鬼兴风做浪,可能应了我?
               己是应了的,不要再妄想。
               穿上人皮,走至阳台,夜风习习,星辰满天,有人向这边眺望。
               我是一只鬼,我能看见一切人类不能看见的。
               那是个男人,在远远的一个阳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圆筒,向这边眺望。
               看来这个宝儿早已吸引了这男人的眼光。
               我突然顽皮,对着那圆筒往下脱人皮,一点一点,直至脱的我粼粼白骨,拿着人皮向他挥舞。
               “咣铛”一下,那圆筒显然掉至地上。那男人被刺了一刀般尖声喊叫着冲进了室内。
               我不由笑了,这是我六百年来笑得最开心一次。
               我第一次知道做鬼原来也是有乐趣的。
               我轻轻抚摸着那人皮说,杜十娘啊杜十娘,这些年你太寂寞啦。
               第一章不可水底做冤鬼兴风做浪
               寂寞尽处是笙歌,我曾是妓女,知人世惟一的好,便是可以惊喜怨愤颠,百感交加。
               做鬼很无聊,做水鬼更是无聊,只能日日数着鱼虾与水泡渡日,哪有这样的男人,可供我当夜点消遣,白骨绽欢颜啊?
               留下来罢,我对自己说,杜十娘,耍它两日再走,方不亏回来一遭,换取些许记忆留待日后品尝。
               复走回屋去,拿起百宝箱,四下查看,看可有地方将它隐藏。
               走近衣柜,轻弹木质,回声钝钝,原是上好红木造就。
               “咿呀”一声,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尽是衣裳,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
               这个宝儿,穿衣原是偏于素淡的。
               心虽不喜,但仍一件件试穿,穿着穿着,不由想起十三岁那年,有天,也是这般试衣。只是衣是红衣,鞋是红鞋,鬓角红色的金步摇,嘴里含的也是一粒小小红玉。
               平常人家的女儿着了红衣,一般是嫁人,图个喜气。我这样的女子,却是图个把自己买了出去的吉利,从此被人挂了牌号做成生意,只祈流通于市,换回钱币。
               红与红也有不同的含义。
               侍儿画眉帮我细细梳洗,老鸨妈妈则坐在身侧,授我做婊子,诱男人的规矩。
               我细心听取,哪一行哪一门要出人投地,无需付出努力?
               天然本事也得经人调教,才可日趋完美。
               名妓并非天生,除了美,除了艺,讨好男人,从嘴头到床帷都要流着蜜,方可令他百般依恋,不得不回,身不由已。
               我永记得第一个男人,五短身材,面目丑陋,如有的选择,第一次,我不会要他进入我的身体。
               而我却是个妓女,做为妓女,我得谢他,他出手阔绰,黄金一千两,奠定我出道的地位。
               对一个新人而言,千两黄金,价格不菲,别的处子破身,最多百两,而我,是她们的十倍。
               柜里最后一件衣,咦,似曾相识,不是黑白灰,烟霞般灿烂,薄极,显是我也穿过的叫软烟罗的纱质内衣。
               当下社会也有这样名贵的衣着,可供女子穿着?真是一奇。
               忙穿在身上,腰间的带儿一系,镜中人马上慵懒娇媚。
               此时一首好听的歌儿响起,忙循着声音寻去,是门,门在唱歌,打开一看,柳遇春立在门外,身后是一片亮光,天已大亮。
               想不到我试了一夜的衣。
               他眼圈发黑,显是没有睡好,说,我来接你。
               接我干什么?一边摆弄纱衣,一边看他,声音不由放至极娇极媚。
               他看我,突地拥住,眼里隐然含泪,说,宝儿,宝儿,你终于原谅了我。
               原谅了他?不由心底冷笑,负心男人都不可原谅。男人这种东西,给点好颜色,便能开个大染坊,专门会错意。
               我不过是六百年来未穿华衣,着了一件,便带出了旧时积习。
               但偎他怀里,不舍一推,因我听到了他的心跳,“突突”的,那么有力。伸手摸他胸腔,画了一个圆,拿眼软软看他,旧戏刹时上演,管不住自己,想只想问一句,李郎,李郎,这块领地可属于十娘?
               六百年前我常常和李甲做这样的游戏。
               而李甲总情深意绵,低低喃语,十娘的,只是十娘的。
               只这一句,便令我决意洗尽铅华,从良为妻。也是这一句,令我在做鬼的日子里,反反复复问自己,李甲,李甲,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可否有万分之一的诚意?
               咦,这个男人,心跳如此有力,“突突”的声响,震我十指皮骨微微舞起。不似李甲,需俯耳上去,才能听清他心跳的声息。这样铿锵有力的心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