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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她若想查到答案,不可避免又要与袁盈碰面。
莫邪看出来她的担忧,“交给我办。”
“不要!”沫蝉急忙摇头,“这回是我答应河童的,我得亲力亲为。”
不是不相信莫邪,只是他不要莫邪这次又要为了河童而折损了他的魂力——从小兔的事情到现在,仿佛每一次她要帮一个魂灵,总要莫邪付出魂力才做得成。今晚河童已经饮下了莫邪的血,她不能再让他多付出了。
“不就是个袁盈么,我不怕她!”沫蝉仰脸明媚一笑。
反正跟袁盈之间也已经撕破脸了,就算这件事不碰面,早晚也是一样躲不过,不如这次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去。
心事落定,困意便跟大网一样罩来。看东方天边,天已是快亮了。沫蝉困得恨不能站着都睡着。
莫邪抬头望向窗口,“去睡吧。河童既然已经拜托了你事情,他就会听你的话,你不准他乱来,他就不会惹事了。”
沫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闭上眼点头,“嗯。”却已经没力气走不动了。
莫邪无声叹了口气,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上来。”
“嗯?”沫蝉费力撑开眼皮,“你——该不会是想要,背我上楼去吧?”
他却没回答,径直向后伸手,揽住她膝弯。她就成了个失去自控力的布娃娃,软绵绵倒在他背上。脸挨上他脊背的刹那,已是睡着了。
朦胧里仿佛听见他说,“夏沫蝉,好好睡。”
“哦。”她乖乖答,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直到翌日天光大亮,她猛地醒来,才发现自己就躺在酒店房间的床榻上。可是身边,却没有了江远枫。
人呢?
沫蝉想起昨晚莫言将江远枫敲晕那事儿,既然后来是莫邪送她回房间的,那肯定看见江远枫了——难道是莫邪对江远枫又来了二度伤害?
沫蝉赶紧打莫邪的电话。电话刚响就接通了,仿佛莫邪早知道她能打电话过去似的。沫蝉吸了口气才问,“远枫呢?”
“我把他送回家去了。”莫邪竟然是懒洋洋的腔调。
“送回家去了?”沫蝉大脑当机。
“嗯哼。”他继续脱骨了似的慵懒,“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将你送到他床/上去,还帮你们摆好同床共枕的姿势么?”
沫蝉好悬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
沫蝉决定不理他了,赶紧又给江远枫打电话。江远枫在电话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小婵,昨晚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自己都不记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看见你站在水里,弯腰去跟空无一物的水面讲话——我就头皮发紧,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远枫小心地问,“沫蝉,我该不会是,被吓晕了吧?”
沫蝉很不好意思,心下却一宽,“嗯,远枫你就是被吓晕了。所以,我拜托他们送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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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的莫邪~~~今天还是6000字一起发出来,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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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发现、雨点淅沥、15972350472、蓦然回首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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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 童 ⑤:20年,时光生尘
袁氏地产大楼,占据着城市商业区最豪华地段,却偏没建成多层。5于是在周遭高耸入云的一片摩天大厦的包围里,显出格外的雍容自如。由此可见袁氏的财力雄厚,不屑以高层来分担低价;同时又能看得出,袁氏老板骨子里的清傲之气。
沫蝉明白,这气质是脱胎于袁氏地产老板——袁克勤。
江远枫给沫蝉讲过,袁克勤与江院长同学,是班里成绩最好的。本以为他会成为医师或者医大教授——结果他出了次事故,手筋都断了;后来修复好,却已经找不到了拿手术刀的感觉,于是便转行做起了房地产。
江远枫说袁克勤这个人,虽然是房地产商的身份,可是他骨子里依旧是个医生,凡事严谨低调,对分寸的拿捏如臻化境。
沫蝉按着人家办事的规矩,事先电话预约了要跟袁盈见面。袁盈现在挂职在袁氏地产的企划部,可是毕竟是太子女,于是求见的程序快赶上求见皇上了棼。
袁盈见了沫蝉就毫不客气地冷笑,“你果然还真是瞄上我们家了啊。说美树山庄喷泉漏电也就罢了,现在又要翻从前老住户的资料——你什么意思,还想跟静安别墅一个套路,再翻找出什么我们当年强行拆迁的故事来?”
沫蝉没想过要容忍袁盈,可是她这会儿却不能不忍。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她是为了河童。只要能顺利得到河童的身份资料,她愿意忍辱负重。
“袁盈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找一个故人。他20年前住在这里。”沫蝉努力挑起唇角,“袁盈,帮个忙。谢谢你了。歹”
“我凭什么要帮你?”袁盈耸肩,“你找什么人,又关我什么事?”
沫蝉努力再笑,“因为你是袁盈啊——你是就算与我夏沫蝉有私人恩怨,却也不会影响到公事的袁盈。我们全学校都在传扬着你是‘少女商业天才’的神话,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公私不分?”
“你这是讽刺我!”
“我真没有。”沫蝉由衷地说,“虽然我不服你,可是我却不能不承认,在事业这个领域,你比我强许多。”沫蝉望偌大办公室,“就算你是袁氏太子女,可是能承担起重新激活静安别墅的case,也必须要有超人的毅力与智慧。袁盈你做到了。”
袁盈挑眉打量沫蝉良久,“……我很好奇,是什么驱使你能这样在我面前低眉顺首。5”
沫蝉笑起来,却不答。
袁盈接着沫蝉给抛过来的数顶高帽,便带沫蝉去了档案室。工作人员在查20年前的旧卷宗,沫蝉站在一边等。抬眼看旧卷宗上的清尘飞起,漫在金色的阳光中。不由得在想,当年那位母亲的心境又是如何?面对孩子的落水而亡,她有没有后悔她曾经的自私?
袁盈没兴趣陪着一起吃灰尘,便到接待室里去喝咖啡。走廊里袁克勤从外面回来,看见了女儿便问在做什么。袁盈耸了耸肩,“有人来查美树山庄老地块上20年前的住户档案。”
原本是小事,都不值得袁克勤一问,却没想到袁克勤猛地停下脚步来,面上一僵,“20年前的旧档案?是在找谁?”
袁盈耸肩,“爸,您怎么关心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找谁。您去忙吧,我回头问问。”
“圆圆你现在去问。”袁克勤抿起唇角,清癯面上仿佛罩起轻霜。
袁盈也有些意外,放下咖啡去问,也没问着答案。不是沫蝉不告诉她,是沫蝉自己也不知道那孩子姓甚名谁。
袁克勤便只能离去,走的时候盯了一眼跟在他背后的弟弟袁克发。
。
江远枫果然没有说错,袁克勤的骨子里真的还是医生——这从20年前他亲自整理的档案中便可见一斑。他如医生做手术一般,将从前住户的居住面积、住户几人、家庭关系、职业背景等资料都整理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苟。
沫蝉终于循着“海员”这条线,找到了河童家庭的资料——河童生前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文麒。
文麒的母亲叫谢语柔。
从袁氏地产出来,沫蝉立在阳光下便忍不住难过。从文麒这个名字便可见,他的父母在他诞生的时候是很爱他的,对他寄予厚望——他们说他是他们的麟儿啊。
却哪里想到,后来一切美好都被打碎,就连那孩子也葬身水底,成了永远孤单一身的河童。
沫蝉带着相关资料去派出所查谢语柔的资料。户籍警瞧见这个名字,瞄了沫蝉一眼,冷冰冰甩过一句话来,“你谁呀?想查谁就查谁?”
不管沫蝉怎么解释,那女的就是不给查。人家连什么涉及公民隐私的理由都懒得找,就一副“老纸就是不搭理你”的模样。
沫蝉只能离开。正好看见一也找那户籍警办事的大叔,被那20岁多一点的女汉子指着鼻子从柜台里头骂到外头——沫蝉只能闭眼,心说凡是能干上这工作,还敢嚣张到在派出所大厅里就骂人骂成这样的,肯定又是哪位领导大人的太子女。
这样的人……她还是算了。
。
原本找到谢语柔的身份,沫蝉正热腾腾地高兴着呢,却没想到竟然碰了一鼻子灰。沫蝉坐在派出所外的马路牙子上,有点沮丧得想哭。
电话响起来,是江远枫打过来,“袁盈说,你之前过去找她?”
沫蝉便托辞说是帮朋友打听个事儿,结果到派出所这步卡住了。
“小婵你把那名字告诉我。回头我托人去给查一下。”
“谢语柔。”
却不想江远枫在那边静了几秒,“语言的语,柔软的柔?”
沫蝉一怔,“远枫,该不会,你认得?”
江远枫又沉默良久,“……但愿只是巧合:圆圆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