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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刊物来刊发!”
沫蝉听罢只嫣然一笑,“叶主任,要我也向警方具体介绍一下,有一宗杀人沉尸案的专业抓拍照片是怎么来的么?”
“夏沫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沫蝉也敛了微笑,静静看向叶树森,“杀人沉尸的案子有两部分影像材料,前一部分来自小巷内的天文爱好者,后一部分在大桥上的则是来自专业器材的专业抓拍——叶主任,虽说这世界上的专业器材千差万别,但是拍摄照片的手段却有着每个人独特的习惯,就像是能给照片打上独家的烙印。”
“我很愿意去求教于专业人士,看看那些照片上的独家烙印,是否正是来自叶主任您?”
叶树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沫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沫蝉轻轻叹息,“叶大叔,白狼的事情,就算您大张旗鼓地写出来,无论证据有多明确,却依旧有人不肯信。谁让这是违反平凡人类的通常认知的呢?”
“可是警方对于命案的重视程度却是真实的。我只是担心,大叔您的系列文章还没写完,警方那边早已坐实了您的证据,回头再把您当成共犯给一并治了罪,那就不好了。”
叶树森思忖片刻,却也是坦然一笑,“丫头你不必威胁我,大叔我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我去采访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碰上过,什么样的威胁没遇见过?为了写稿子,为了揭露真相,我从来就都没怕过。”
“不管警方会怎么误会,也不管丫头你会怎么威胁,我都会将我的稿子写完,将狼人存在的秘密公布于众!”
愤怒直刺内心,沫蝉望着叶树森那看似正气凛然,实则顽固不化的脸,只觉心头气血涌动!
——她想咬他!
“虫!”
办公室门一开,莫言无声走进来,捉紧沫蝉的手,“我们走!”
沫蝉手腕脉门被莫言扣住,她还犹自不甘地扭头去怒视叶树森。随着血液一同窜行的怒火,与她的理智冲撞对抗。
“好了,没事了。”莫言急忙将沫蝉拉出办公室门,将她推在墙壁上,用力凝视她的眼睛,“听我的,别的什么都别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
深呼吸数次,沫蝉才终于平静下来。望着莫言的眼睛,她有些懊丧,“你平时都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我发现愤怒来的时候,便很难自控。”
“我比你有经验。”莫言叹了口气,“从前是狼的时候,每当月圆便容易暴躁而变身,所以我已经能比较自如地控制自己的火气。你却不同,你刚刚没了舞雩的魂魄,以及小爷耳珰的守护,你现在难以自控是正常的。”
沫蝉转过头去,“别的我不怕,我只是怕自己面对小邪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他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我甚至都不敢单独跟他在一起。莫言,我觉得这也许真是一个诅咒,让我跟小邪即便相爱,即便可以排除纨素的干扰,却仍旧不能相守。”
“我能放弃舞雩的魂魄,却没办法排除吸血鬼的因子;这就意味着,我对莫邪血的渴望将一直持续……莫言,我该怎么办?”
沫蝉轻轻闭上眼睛,“我在想,也许结束了与纨素与大伯的这场战斗之后,我就应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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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及林间自在啼
八角亭上,莫邪斜坐在栏杆上遥望自己隐在山间的别墅。睍莼璩晓
莫言走上来,“坐在这能监视自己的地方,以监视者的感觉去看自己所处的位置,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莫邪耸肩,“其实这不过是形于外的东西。其实我平时即便是自己跟自己,也要让心神学着跳脱出来,保持一个距离来回望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从旁人的视角所能看见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莫言在另一边栏杆坐下来,“还以为你到了这儿,怎么也该激愤一下,没想到这么平静。攴”
莫邪笑了,“如果不知道会有这样地方,第一次知道的话难免会气愤;而我早就知道一定会有类似这样地方的存在,一定会有人监视我一言一行,所以我又有什么可激动的?”
莫言转开头去,“舞雩死后,你也想到还会有人监视你?”
“没错。”莫邪淡然笑笑,“即便当年我还在舞雩身边,她又何曾全然相信过我?她爱着我,却忌惮着我身为狼族的身份……于是每次即便单独相处,若不经意回眸,也会看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远远地望着我。屙”
莫言了解地点头,“所以那时族中所有人都说你是自讨苦吃、执迷不悟。那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你却将全心全意都押上去。”
莫邪遥望碧色山峦,“我当时不懂,只觉得那是他们的偏见。我爸几次三番的警告,我也都置于脑后。我只想,她绝不是族人所担心的那样,纵然她是驱魔巫女,纵然她曾经为了守护人类而诛杀过狼族,可是她其实却有一颗最善良真挚的心。”
“我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她就会渐渐明白狼族的心,明白狼族并不是丧心病狂的野兽……”
莫言同情地望着他,“可是后来事实却都证明,你还是错了。当她再一次率领手下诛杀狼族,你才不得不听了老爷的话,亲自动手杀了她。”
莫邪苦涩地笑笑,“曾经我以为,我对她的爱能够改变一切;后来我杀死她之后才明白,也许我对她的爱,原来只是最大的伤害。”
“那一刻我看见她的血洒落下来,化作蔷薇花,我便想着,我这一生一世再也不要爱了,再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孩子,再不要用我的爱给她带来伤害……”
莫言也垂下头去,“可是你后来还是遇见了虫。你还是没能管住你自己。”
莫邪怆然一笑,后脑抵着朱漆立柱转过头来,望向莫言,“她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了!”
莫邪点头,“她从莲花寺回来,第一次回来见我,就没敢走上前来,而是一直站在纨素后面。我听见了她心脏的急速跳动,血流也轰然地响,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想要咬我。”
莫邪努力地笑,“自从她被乔治初拥,她一直在避免与我单独相处。即便不得不单独相处,她也……”
莫邪说到这里,说不下去。
莫言扭头望过来,“她也——不让你碰?”
莫邪闭了闭眼,“这不是你该问的。算了,我不该说给你听。”
莫言拉着长声笑了笑,山谷里传来他空空荡荡的回音,“小爷,真是可怜。而你竟然也真的肯为她守身如玉,不想为难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被你感动的。”
莫邪扭头来毫不客气地冷冷瞪着莫言,“我没想怎么让她感动,我只是想如何才能跟她好好地地久天长。”
莫言仰头望高天流云,“我输了。如果我是你,做不到这样。”
“嘁。”
亭子外山坡上,有树枝伸到亭子里来。树枝上生着山丁子买一样的小小红果,莫邪伸手捋下一把来,抬手扔向莫言,洒了他一头一脸。
“我要赢你,自然是要你口服心服的。”
莫言呲牙将头上的红果都拍掉,然后坐在栏杆上伸开长腿,手指将发型重又梳理好,这才叹息开口,“……可是她却说想要在这一切都完成之后,就离开你。”
“她是怕到时候越发控制不住吸血的渴望,她怕会伤害你。”
“不是她伤害我,而是我伤害了她。”莫邪抬眸望遥远天边,“我爱的女子,总是要被我的爱所伤害。舞雩是失去了性命,而虫……”
“那你打算怎么办?”莫言望着莫邪的背影,“她是个固执的小东西,她打定的主意,没人能拦得住她。”
莫邪良久没有出声。
就在莫言以为莫邪再也不会回答的刹那,莫邪忽然扭头回来,逆着光的眼睛里仿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是说,等结束了纨素和我爸这一场战斗之后,她就会走……那我就让这场战斗,永远都不结束。”
“小爷,你说什么?”莫言悚然一惊,连忙将两条长腿放回地面来,“永不结束?”
“难道小爷是要任凭纨素将狼族的秘密揭开,而老爷则永远不会放过纨素和虫的……难道小爷忍心以狼族性命为代价,坐视狼族和人类之间再次爆发大战?”
莫言长眉紧紧皱起,“那这个世间,将再无宁日。”
天边有一只孤鸟振翅飞过,清凉的叫声在山谷之间回荡。莫邪望着那只鸟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而去,口中喃喃地说,“不管代价有多大,我也不想失去她。就算毁了这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小爷!”
莫言都是惊叫。从出生到现在,无论怎么跟莫邪争斗,莫言从来就没怕过莫邪;可是这一刻,听见他那决绝的话,却第一次让莫言从骨子里涌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