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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洗澡,你一边讲给我听,好不好?”
“讲故事?”刘易斯醉醺醺地笑,“你想听什么?”
“你那个中国姑娘。”沫蝉让声音变得柔媚,“我要听。你讲了,如果能感动我,说不定我今晚不收费。”
刘易斯叹了口气,“我不想讲。”
“讲吧。”沫蝉温柔劝说,“我想知道那个同胞的事情。我们都是华人,你明白的,我想听她的事情。”
刘易斯滑坐在洗手间门口,扬起已经空了的酒瓶再喝一口,苦涩地说,“她很好看,皮肤细腻,眉眼柔婉。她是非法劳工,原本是给人当保姆,结果被那该死的雇主给强bao了。她逃出来,所有的证件却都被雇主扣住,她只能丢了身份,在餐馆里打工。怕移民局发现,只敢上通宵夜班。”
刘易斯苦涩地笑,“我很喜欢她。我就总去她工作的餐馆吃晚餐,每次休息都去。我特地洗了澡、换了我最贵的衣服。而且,我在她那里,从来都不喝酒。”
“后来我对她说,我愿意娶她,这样她就能合法留在这里,再不用躲躲藏藏。她听了很欣喜。就在我下一个星期休息的时候,带了玫瑰花准备向她求婚的那个晚上……”
刘易斯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她死了,就躺在餐馆的后巷里,淌满了血!”
沫蝉打卡洗手间门,走出来,轻轻拥住刘易斯的肩。
刘易斯望着同样东方面孔的沫蝉,哭着说,“她叫藤花。我总是发不好‘藤’这个音,她就总是柔软笑着,说‘不要总喊疼。’她说中国人不管心里有多苦,也绝不会在嘴上喊疼的;说我既然发不出这个音,就不要发了,就只叫她‘花’就好了。”
沫蝉也垂下泪来,“刘易斯,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请你不要记住她的疼,只记住她在你面前曾经最美丽的那些笑靥就好了。”
“纵然她死了,也不要你这样折磨自己。刘易斯,只有看见你幸福,她在天上才会快乐。”
“真的么?”刘易斯浑浊的双眼里闪出光芒,“她真的会在天上看着我?”
“会。”沫蝉认真点头,从刘易斯手中拿走酒瓶,“所以这是最后一瓶了,好不好?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忘了那些痛苦。”
刘易斯盯着沫蝉良久,“我相信,也许你就是被她派来的,是不是?”
。
这个晚上的后来,沫蝉跟刘易斯聊了许多。
刘易斯告诉沫蝉,这里因为是农业区,地广人稀,所以曾经有许多情形与藤花类似的华人女孩子。她们许多签证过期,或者没有合法身份,却凭着勤劳,坚韧地在蓝影镇生存下来。
而她们其中的一些,后来都不得不从事了皮肉生意。
这里华人很多,也有许多西人喜欢东方女子的柔软和娇小,于是她们的生意还都不错。有的甚至真的遇见了良人,得以正式结婚,获得了合法身份。
沫蝉只能叹息。只可惜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这样幸运。比如,还有那么多被杀的。
刘易斯咕咕哝哝地睡着了,沫蝉走出小旅店。却看见史密斯带着几个警员向楼上走来。
瞧见竟然是沫蝉下来,史密斯一惊,“怎么是你?你没事吧,小姐?”
沫蝉随即会意,“你们该不会是将刘易斯当成了嫌犯吧?”
史密斯耸肩,“鉴于最近华人女子命案,我们已经联系了所有旅店的老板,一旦发现有带着华人女星来开。房的,都要告知我们。”
沫蝉摇头,“不会是刘易斯。不过警官,我想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一个嫌疑人,你可以跟那个人好好聊聊了。”
“谁?”史密斯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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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枯藤花③:不必你知晓
沫蝉家。睍莼璩晓
秦雅亲自招待来访的曾大状。
“外子的这桩案子,都拜托曾律师了。”
秦雅亲自给曾大状沏茶,茶叶虽然普通,茶器也并不精致,可是秦雅姿态优雅、细节完美。
曾大状一笑,“伯母千万不要这样客气。沫蝉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我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伯父的案子,我当成自己家人来办。膈”
“那太谢谢你了。”秦雅这才放心。
曾晨明凝着秦雅,欲言又止。秦雅看出来了,便颔首,“曾律师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伯母,不是晚辈故意刺探您老的私事,而是此事也许会形成重要证据——伯母认识朱清航么?脂”
“朱清航?”秦雅约略思忖,“不知道曾律师说的这个人,从前是否在地质大学学习过?如果是的话,那我倒是认得。那是我同校的小师弟,我们曾经一起做过野外地质勘探,有些私交。”
秦雅疑惑望向曾大状,“只是他后来便出国深造,我们之间就断了联络。不知道曾律师怎么会提起那么久远的故人?他又与外子的案子,有何关联?”
曾大状犹豫了一下,“伯母,请原谅我直率:我想知道朱清航是否追求过您?”
“有。”秦雅面上红了一下,目光却清宁依旧,“只是我当时没有当真。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孩子,况且我当时全部心都在外子身上。外子才华横溢,让我无法移开目光。”
秦雅如今的身份是家庭妇女,再加上病弱,于是曾大状原本以为这样的秦雅也许不会直面这个问题,却没想到她如此利落。
曾大状便释然而笑,“伯母,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
秦雅直刺问题中心:“曾律师莫非怀疑朱清航与外子的案情有关?”秦雅转了转念,不由得一笑,“曾律师该不会将我们三个的关系,想象成三角恋吧?”
曾大状面对这样的老人家,难得地脸红了红,“伯母,只因朱清航与你们一家人的关系有些过多巧合,让我不得不多想一想。”
“我明白。”秦雅叹了口气,“只是希望曾律师不要将此事告知沫蝉,以免那孩子多心。”
。
这面曾律师跟秦雅询问朱清航的事,那边张律师也又去探监三书。
两人关于案子谈过必要的话,张律师状似无意问,“你的言谈举止之间颇有些欧洲人的做派——你是海归么?”
三书讶了讶,随即一笑,“没有。不过见样学样罢了,现在网上英剧美剧都有的是。学来摆摆样子,至少跟赵四公子之流吃饭的时候,不至于被小看了。”
。
张律师跟曾大状稍后会合在一起。
听完张律师的复述,曾大状眼睛一亮:“朱清航大学还没毕业便被公派到欧洲去留学。毕业之后也留在欧洲多年。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三书的欧洲人做派,就是来自于对朱清航的模仿。”
张律师也是一击掌,“三书指证夏子然的一大理由,就是所谓偶像的力量。那么只要我们从逻辑上证明,朱清航也是三书的偶像,那么老师上述的推测,自然便能形成证据链了!”
曾大状缓缓一笑,“就算三书不想承认朱清航也是他偶像,但是他们的工作关系也会成为我们的佐证——朱清航是他的顶头上司,职场上自然难免言传身教,只要我们能证明三书后来在职场上慢慢崇拜了朱清航的,这也一样可行!”
张律师挤眼一笑,“师父好像已经有许久没这样‘坑害’过人。”
一句话说得曾大状也沉默下来,许久才说,“我们做律师的,让客户打赢官司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当年为了赢,坑人害人的事情没少干。可是自从小雪出事,我老婆神智出现问题,我便觉得是上天在惩罚我。”
“从那以后我收手向善,不再为了赢而不择手段,而且每年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无偿的法律援助上……可是这一次,我却要重施故技。”
张律师点头,“师父我明白。只要有理由让法官相信是朱清航为情而通过三书陷害夏子然,那么夏子然就有机会出来;否则我们实在找不到那个隐藏在三书背后的主使人。”
“没错。”曾大状目光也坚毅起来,“先陷害朱清航,将夏子然救出来;我们接下来再想办法替朱清航脱罪。”
。
朱清航被警方传唤,当日决定羁押。
朱清航对此表示抗议,却已知无法脱身。在见过律师之后,他还要求见一个人。
负责审讯的刘二星当听到朱清航想见的人是莫邪时,也微微惊讶了一下,“你怎么会想见他?”
“这是私事。对不起警官,对此我无可奉告。只是如果警方不允许此人来见我,那我便不会招供任何事。”
刘二星征得关阙同意,电联莫邪。
莫邪到来,刘二星在探视室外,伸手点了点莫邪的肩膀,“你小子小心点,千万别落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莫邪气定神闲一笑,“我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刘警官手里?只要刘警官不故意拿捏我的把柄就好了。”
刘二星眯起眼睛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