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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离开9
在她的家乡,经常有男人把自己变成女人。
“她在骂你呢。”齐轩指了指我,然后很豪迈道:“我给你扶着,你去揍她。”
阎昔瞳看似要上来了,却又停住了。
“你怎么不揍?”
“我揍腻了,都不稀罕。”齐轩露出一副拽兮兮的样子。
阎昔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对着齐轩露出阴邪的笑容:“那本王就更不稀罕了。”
说完,阎昔瞳傲慢的转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齐轩不得不跟着他一起。
躲过一劫的我长长舒口气。
夏衍跟阎啸卿远远站在那,对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
……
晚上的时候,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晚上,总之走累了大家就休息,困了就睡,俨然跟猪一样的生活。拿齐轩的话来说,在这里待得越久,都怕出去不习惯了。
阎昔瞳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抓了不少菩提花的种子,我问他做什么,他说拿回去种在自家院子里。
齐轩立刻调笑:“昔王什么时候懂得节省了?这花朵会自动发光,晚上都不用点灯了。”
难以想象,一个大男人的房子里头,种满了这种会发光的花朵会是什么样子。
阎昔瞳不屑的冷哼:“你懂什么。”
大家哈哈一笑,再也没有人在意阎昔瞳这与身俱来被宠坏的臭脾气了。
待大家都睡着,我却睁着眼睛。
“怎么不睡?”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阎啸卿忽然张开蓝眸,望着我问道。
“你感觉到了没有?”我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光火通明的前方。
“感觉到什么?”
“有风了。”我道。
在山洞深处,这里除了光源,没有任何大自然的迹象,而现在却有了风,说明我们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阎啸卿沉思片刻:“开心吗?”
“能出去很开心。”我只能这么回答了。
阎啸卿笑了笑:“可为什么还哭丧着脸呢?”
“因为出去,意味着分别。”
我跟齐轩离的好比较近,只需要攀爬过一座‘都庞岭’就到了,但跟阎啸卿与阎昔瞳却是距离千山万水,这一别,怕是再见面就难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葡萄,人生在于取舍。舍不得……也要舍得。因为舍去的东西,自然有更好的来代替。”阎啸卿语气悠然,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能替代的呢?”阎昔瞳忽然转醒,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因为睁开的时候,眼底没有一丝惺忪。
阎啸卿笑了笑:“那就慢慢回味曾经舍去的。”
有些人特殊的让你无法说再见,这无关爱情、亲情、友情,只是老天赐给我们与身俱来的别样情感。
“四哥,你能活多久?”阎昔瞳忽然看向阎啸卿。
这回换我跟阎啸卿沉默了。
我们能活的很久,久到这个世界都变成沧海桑田了,我们还活着。
不死之身并不是从天而降的馅饼,而是老天要用我们的眼睛,见证这瞬息万变的世界,直到我们慢慢的厌倦麻木之后,自己结束生命方能真正的解脱。
第1023章 幻境1
“很久。”须臾,阎啸卿低哑道。
“很久是多久?”阎昔瞳追问道。
这俨然不是他的作风,跟孩子似的刨根问底。
我愣住了,隐约感觉到那股无法言说的悲伤。
“永远。”
“那你会记得我吗?”阎昔瞳望着他。
阎啸卿笑起来:“当然,你们每一个孤王都会记得。”
阎昔瞳长长舒口气,一副很安心的模样:“那就好。”忽然,他又看向我:“矮子,你呢?”
我冷不丁被吓到了:“我……我会记得。”
“你结巴什么?”
“我没有哇!”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第一次觉得人命漫长的让人恐惧。
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老去,那个时候的我该怎么办?
回顾往昔,虽然在琉璃山脉很开心,但那已经度过的一百多年里头,能让我记得的却很少。
而这段普通人的生活,却令我历历在目。每个人,每件事都记忆犹新。如果要让我带着这些记忆度过永无止境的生命,这是多么可怕啊。可我要是死了,阎啸卿也会跟着死亡,那我到底死,还是不死呢?
忽然,阎昔瞳好像被定格了一样,动也不动。
我大惊“他怎么了?”
“有些东西,孤王想给你单独看。”
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阎啸卿抓住了。
阎啸卿用空出来的手用力朝空气一挥,一团旋窝出现在面前,紧跟着旋窝迅速蔓延,将我跟阎啸卿完完整整的罩住了。
脚下的软桥一下子变得坚硬无比,我低头看见的是一片景色怡然的旷野。
这地方陌生的很,我不由的抓紧了阎啸卿的手。
“这是哪里?”
“看了就知道了。”
阳光灿烂的有些不真实,虽然感觉到光亮,却感觉不到一丁点温暖。
阎啸卿道:“这是幻境,也可以说,是曾经发生过的,虽然一草一木都是假的,但是发生的事却都是真实的。”
这时,远处慢悠悠出现一顶轿子,抬轿的轿夫挥汗如雨,看样子这时候是夏天。
我跟阎啸卿站在路中间,好像打劫一样,连忙拉阎啸卿闪避到一旁。
“他们看不见我们的。”阎啸卿却跟随我的脚步朝一旁靠。
我惊愕住了:“那你不早说。”
阎啸卿笑了笑,并未回答。
但相比阎啸卿带我回头看以前发生过的事,我更加好奇,这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路过我身旁的时候,和煦清风吹动轿帘,一张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从岁数上来判断,这女子年龄不小了,大约四十有余了,皮肤白皙、尖下巴,睫毛从侧面看,十分迷人,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美的掉渣。
“她谁啊?”我指着轿子里的妇人问道。
“看了就晓得了。”
我跟阎啸卿不紧不慢的追着轿子,却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人马,为首的那个凶神恶煞,以我多年看画本子的经验,这些人定是山贼。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人就是劫财劫色的山贼。
轿夫见状,吓得把轿子往地上一放,双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看是哪家的美娇娘,若是漂亮,压回去当夫人。”
第1024章 幻境2
其中一个山贼跳下马,色迷迷的朝前走,来到轿子面前,豁然拉开轿帘。
“娘的,这么老?”
从年龄上看,轿中之人的确可以当山贼的老妈了。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女子虽然跟我不太熟,可她面相倒是很和善,若这么白白死了,岂不可惜了?
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阎啸卿拍了拍我的手:“会有奇迹出现的。”
阎啸卿能如此坚定,想必这段历史他有参与过。
果然与我想的没错,就在山贼抢完了钱财,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天那妇人从轿子里逃脱出来,跑的跌跌撞撞,云鬓散落,头上的首饰伴随着奔跑,掉了一路。
山贼不死不休的跟在后面追,不停的在她身后放箭,却又不马上抓到她。
我在一旁恨的牙痒痒的,若当时我在场,这群杂碎肯定必死无疑。
忽然,老妇人仿佛发现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竟不顾身后的乱箭返回去寻找,原来她在找一根簪子,一根看起来那么普通,又那么廉价的簪子。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脚下的土地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剧烈蠕动。
那群无恶不作的马贼一个个被掀在地上,紧跟着被泥土掩埋,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怎么回事?”我惊骇问道。
“看那里。”阎啸卿指着不远处的树丛。
那一日,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眼,我看见一条熟悉的身影掩藏在树丛之中。
浑身血液好像被凝固了一样。
黑色的头发,银灰色的长袍,绝色容颜映在阳光下,手持一把折扇,嘴角嵌着一抹玩世不恭的魅然笑容。
“这厮是谁啊?”
“裴垣,数百年前的裴垣。”阎啸卿道。
真的是裴垣啊?怎么……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简直两极分化的太严重了吧!
而且这厮头发不是白的吗?怎么忽然变黑了?
“裴垣!”老妇人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四周空旷大喊,那声音包含着多少期待与心酸。
她居然认识裴垣?这更令我好奇了。
“裴垣,你出来。”妇人跟疯了一样的大喊。
却没有一丁点声音回应她。
我连忙朝裴垣刚刚站的位置看去,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你不出来是吧?那好,我今天就死在这里。”说完,老妇人捡起地上散落的箭矢,对准自己的脖子:“我数一,二三……”
好有范儿啊。这自杀的姿势,速度,以及咄咄逼人的眼神,一看就是经常闹自杀的行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