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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啸卿看了看我:“手还疼吗?”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你放心了,这对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我堆满笑容的看着他,然后假装毫不在意的摇摇手掌:“很快就会好的。”
“夏衍那篇也要这么背?”
我愣住了,是哦,还有夏衍的。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已经肿了一只了……
“嗯。不这样,我根本背不出来的。”
阎啸卿深深叹口气:“孤王输了,你去跟夏衍说,孤王认输。”
我惊悚的望着他。
阎啸卿什么话都没有说,调头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以刻苦学习为由,拒绝了跟大家共进晚餐,待他们吃过,齐轩主动将晚饭送过来。
“吃。”
“吃不下。”
“真要头悬梁,锥刺股了?就算要刻苦,饭也得吃。”齐轩将晚饭搁在我面前,然后双手托腮的蹲在我面前,与儿时的贱样子没有半分区别。
“齐轩,阎啸卿说他认输了,为什么我一点不高兴呢?”
齐轩瞪着我看了半天:“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齐轩蹭得站起来:“怪不得今天阎啸卿主动跟夏衍说话了,还邀请他一起四处走走。”
我惊愕的抬头看他:“什么?他们两个出去走走了?”
“嗯,还不准人去打扰呢。难道就是说这件事去了?”
我颓废的坐下来,呆呆的望着前方,心里又酸又涩。
阎啸卿,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
齐轩叹口气,望了一眼我的手心:“就算你习惯背书的时候挨打,可目睹你受伤的人之中总有为你难过的。葡萄,你总有不经意间伤害别人的本事。”
“可我……”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位高大身影,我跟齐轩一同回过头去看。
第975章 悲惨度日4
柳池站在门口,人,如玉,却是无法靠近的疏离。
齐轩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只是告诉公主一件事。”
“什么事?”
柳池一字一句道:“这个赌约无法取消。”
我跟齐轩顿时愣住,不明就里的望着柳池。
柳池道:“因为在他们答应下来的时候,便已经被下了咒语。”
顿时如遭五雷轰顶,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后来才晓得,柳池怕两人会反悔偷偷下了咒语,一旦有人反悔,契约照常进行。
也就是说,这一把你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
柳池语气淡然道:“这算是我的失策,没料到有人会临时退场。”
“如果不玩了会怎么样?”我小心翼翼问道。
“会死。”
“……”
我恨不得扑过去掐死柳池,这种咒语也敢随便下。
柳池却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如果他们真的想议和,在赌约生成之前便会取消,何须等到现在?凡事若都可以朝令夕改,那誓言还有什么意义?”
齐轩不明就里道:“是不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分出个胜负出来?”
“如果公主有本事让他们打成平手,也是可以的。”柳池不冷不热道。
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我脚一软,跌坐在软草垛上。
阎啸卿输了,需要退兵,然后签订百年不得互相侵犯的条约。这对于阎啸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损失,除非夏衍主动发兵讨伐,不然阎啸卿此生都不可以发动战争,这对两国来说,的确是好事情。
但是夏衍若是输了,就不光退兵那么简单了,还要自刎。
我闭上眼睛,这他妈玩的也太刺激了?动辄生死……
“葡萄,你那只手怕是也保不住了。”齐轩委婉的提醒道。
我望了望自己另外一双完好的掌心,一咬牙一闭眼,娘的,豁出去了。
“齐轩,快把另外一篇给我抄写下来,我要背。”
“现在?”
“当然是现在,不睡觉也要背出来。”
此生,我做过最宏伟的决定不是曾经的称霸天下,也不是成为巫族的领袖,而是现在,将两篇艰涩难懂的古文背诵下来。
这对我来说是个浩大的工程,远比带兵打仗还要困难。
齐轩见我如此积极,也不再推诿,在另一面墙上将《靴底蛇》默写下来。
“这个比较短,很容易背。”
——昔有一渔翁,性愚。惯着靴,其足臭,至乎途中人争走以避之。唯屋后一小蛇喜之,而翁不知也。夜寝,五更尽,蛇出。入靴中,蜷而醉卧。时翁醒欲如厕,着之,有物软如蚓,足顿生疼,如微痒耳。出视之,趾有细口,血漫地,知其无毒,乃解布而裹。待欲执棍击之,逃之远矣。翁疑之甚,以己之臭而物喜之,恐其复来也。遂于榻上佯睡,未几果复来,又入靴中。翁急解带缚其靴口,提而出。于市近,往货杀之而煮,得人钱且赚羹半盏,因以谢之。俄而目眩,腿不能行,身挛曲而死。市人悚然,抬往葬之。盖翁之不慧亦甚矣!夫不知其性而言非毒,焉得不至此乎?蛇之欲胜于知也远,乃至臭死!
第976章 夏衍的教导1
这一晚上,我几乎不眠不休的盯着两面墙不停地看,不停地看。
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的,朦胧之中,仿佛听见谁的叹息,我蜷缩着身子朝温暖的地方靠近,对方身体一僵,似眷恋,似深情的拥住我。
怎奈太困了,明明笑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就这样,我没日没夜的背诵着两篇古文,势必要让夏衍跟阎啸卿打个平手。
阎啸卿那篇因被打的缘故,背的颇为流利。至于夏衍……
三天时间已经过了,现在该轮到夏衍来教导我了。
吃过早饭,我端坐在洞里,等候夏衍的大驾。
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我与他头一次单独相处。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至于我与他的私事,我暂且不愿去想。
夏衍逆着光进来,身上的玄色长袍平整而干净,没有任何装饰跟点缀,低调且沉稳,他仍就是那副模样,只是稍微瘦了一些,但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桀骜与锐利,以为他总带着三分疏离,目光幽冷沉寂,即便是笑了,那笑容也带着防备。
今日却很平和的跟我打招呼:“这么早啊?”
我被他的态度吓了一大跳,若跟阎啸卿一样,进来就把我一顿臭骂也罢了,偏生对我这般温柔。
不禁好奇起来,这是夏衍吗?
“呃……早起的虫子有鸟吃……呃,不对,是早起的鸟有虫子吃。”
“嗯,还算上进,晓得自己是鸟,而不是虫。”夏衍淡淡一笑,撩起袍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不管何时见到,都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轻易不会笑,今日却连续笑了两次。
见我眉头紧皱,夏衍用手压了压袖口:“怎么了?”
“不……不是夏衍,你这个样子让我好惶恐的。”
“有何惶恐的?”
“我……”
对啊,我有什么好惶恐的呢?应该是他惶恐才对,背不出来,要死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面前的空地道:“若我背不出来,就该你惶恐了。”
“寡人有何惶恐?生死由命罢了,届时将皇位传给夏焕之,也好满足下他总求而不得的心愿。”夏衍又是一笑,脸上表情轻松的一点不像即将去赴死。
我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是来真的,还是只跟我说着玩的?
“《靴底蛇》知道什么意思吗?”夏衍用手瞧了瞧石头劈成的桌面。
这次我聪明了,再也不敢随便说自己会了,尤其是上回我译文后,阎昔瞳看我的表情,一副恨不得手刃我,再手刃我全家的样子太恐怖了,而且还很伤我的自尊心。
“不太会。”
“那我解释给你听,听仔细了。”夏衍忽然站起来,走到那面墙壁边上。
“你不会只说一遍吧?”我不确定问道。
夏衍顿了顿:“我会说很多遍,直到你懂为止。”
他这样子,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接下来夏衍的确照着先前说的做了,先是告诉我意思,然后一句一句的解释,直到我能完整的把整篇文的意思理通了,他才停下。
第977章 夏衍的教导2
望着那篇《靴底蛇》我正想问下,这谁写的破烂。
说是一位渔翁脚奇臭无比,偏生有条蛇喜欢那臭味,天天在鞋子里睡觉,有一天渔夫半夜起床,穿鞋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他以为蛇没有毒,没当回事,反而想把蛇抓住,后来真把那条爱好独特的蛇给抓了,买到集市上弄了一笔钱,还赚了一碗汤,谁晓得,渔夫忽然腿不能动了,然后就嗝儿屁了。
“意思都懂了吗?”夏衍耐心十足问道。
他都说到这份上,我再不懂,岂不是真的变白痴了,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