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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忽略了什么?谢素书将怀里的手炉抱的更紧。
因谢素书事先已经派人过来说过不必铺排张扬,谢府门口并没有乌压压迎接她的人,只有谢扬领着两个管家站在大门旁等着。
父女见礼完毕,又同去见过老夫人,因谢素书面色沉重的说有要事要说,两人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没有地龙,只生着一个火盆,虽比屋外暖和几分,但阴寒入骨,谢素书打了个寒颤,招手让门外守着的丫鬟去端两个火盆过来。
她则取了些檀香末撒入香炉,盖上镂空松鹤祈福的炉盖,少顷,一缕香烟婷婷袅袅升起来,散入空气中,甘甜沉静的气息缓缓四散开来,驱散了那股故纸堆里淡淡的难闻味道。
在幽幽檀香气息里,谢素书低声问道:“父亲,可还记得我母亲?”
谢扬冷不丁听她这么一问,顿时愣住。
谢素书笑笑,唇角几分自嘲,几分讥讽,“父亲可还记得我母亲是如何死去的?”
谢扬见女儿面色不善,不解问道:“当然记得!你母亲是产下你后因病去世的。小书为何由此一问?”提到夏琼,他眸光柔和下来,想起那些年少时光,不经意间带出追怀伤感之色。
谢素书仔细观察着谢扬的脸色变幻,将他脸上每一丝细小变化都看在眼中。“若女儿说母亲并非病死,而是死于非命,父亲可信?”
谢扬挑眉,怒道:“放肆,难不成我害死你母亲不成?”
谢素书冲木槿点点头,然后才不急不缓说道:“女儿怎敢说父亲害死母亲,但母亲之死,确实与父亲有莫大关系。”
“胡说八道!”谢扬拍着桌子喝道。
谢素书却不害怕他盛怒,“父亲可还记得张氏给母亲推荐的大夫?”她以往在人前都管张氏叫母亲,此时却也懒得再装出对张氏的孝顺模样。
谢扬这么容易就动怒,其实是因为他有心病,当年夏琼怀孕,年轻时龙精虎猛的他只能找通房姨娘们纾解一二。他自诩风流,倒也没到色令智昏不知分寸的地步,偶然见过几次张氏,虽惊叹于她的美貌,却没多想。不想有一天突然就把持不住,和张氏做下那糊涂事,那身子美妙的紧,竟让他丢不开手,两人偷偷摸摸在荷香楼浪天荡地,欢愉过后,张氏伏在他身上哭泣,说被他弄脏身子,以后怕是嫁不出去,被家中父母知道定会被打死。当时他也没放在心上,便安慰张氏说日后将她抬入府中做个姨娘,张氏却是哭闹着不肯,说是宁可嫁与小户为妻,也不要做妾,他无法只得答应定帮她寻一门好亲事。……
“父亲,你可有听我说话?”谢素书见谢扬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停下来略微提高声音问道。
“嗯,在听。”谢扬回过神,他能爬上中书令的位置,其中虽有家族助力,但他本人若没本事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此时虽然怒上心头,看到女儿不慌不忙胸有成足的样子,他也渐渐觉察到女儿定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他。
“太子妃,人带来了!”木槿不知何时出去了,此时带了个老头进来,在门口跪下。
“父亲可还记得此人?”谢素书问道。
谢扬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老人,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就是当年张氏推荐来谢府给我母亲诊病的大夫。”谢素书道。
谢扬看女儿一眼,示意她接着说。
谢素书没开口,给木槿丢了个眼色,木槿捧着一本册子上前,她将册子递给谢扬,“这是当年夏兰抄下来的母亲的脉案和药方。”
谢扬接过,粗粗翻过。
“父亲可看出些什么?”谢素书淡淡问道,话中颇有深意。“女儿已经请白太医看过,这位大夫给母亲所开的药物,的确是妇人产后调养方,但母亲体弱,他所开药物都是燥热大补之物,母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长期积累下来,怎么可能不死?”她的语气里已带了怒意,她指着那大夫问道:“你当日为何要这么做?”
那大夫自被谢素书派人找到,就日夜害怕,此时更是吓得哆嗦起来,“当年老夫家贫,急需一笔银子,正好那时那位张姑娘找到我让我帮她办事,她给我银子,老夫一时糊涂,就答应了。那药只要不长期服用,不会伤人性命,没想到……”老头说着说着已是老泪横纵,医者仁心,他一生自问光明磊落救死扶伤,只有这么一件错事,让他这几十年日日都过得不安生。
谢扬捧着那册子,如石化一般,久久没动,只口中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该想到的!”当年他给张氏挑了好几户人家,她都是不满意,这事情便拖下来,后来夏琼死去,张氏便跟他提出要做谢家的夫人,张氏的出生,做个侧室尚可,做正室自然不行,他可是谢家嫡长子,怎么能娶这么个夫人?张氏却威胁他说若不娶她就将此事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他只得娶,张家后来得皇帝重用,张氏又将府中事事处理的妥帖周到,床榻之上更是放得下身段花样百出,渐渐他也忘记那些不满意,开始觉得这房夫人娶得不错。
“父亲,人证物证都在这,这件事您要怎么处置?”谢素书问道,虽是询问,语气却冷漠凌厉。
“这……”谢扬沉吟片刻,如今张氏是谢府嫡长子生母,女儿又是瑞王良娣,宫中还有个颇得圣宠的张婕妤,女儿有备而来,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事情很不好办。
谢素书看谢扬那左右为难的样子,心中默默叹息,夏琼当年与谢扬少年恩爱,可惜去世的太早,这么多年过去,夫妻间那点情分谢扬早已忘记干净,待女儿尚且平平,又怎么指望他能为夏琼讨回公道?
“这次太子平定齐地叛乱,舅舅功劳不小,殿下下旨让他进京叙职领赏,这几天也快到了。父亲与舅舅多年不见,见了面想必有不少话要说吧!”谢素书笑得温柔。
谢扬肩头一沉,霍然转头看着女儿,仿佛看着陌生人一样,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谢素书却不管他震惊不震惊,自顾自徐徐说道:“女儿知道妹妹是父亲心头肉,如今妹妹嫁入瑞王府,父亲自然也是站在瑞王那边的。不过父亲莫要忘记,当今太子妃也是你的女儿。陛下虽然不喜欢太子殿下,但这么多年来,太子殿下能安稳坐在储君的位置上,您以为真的只是先帝遗诏和太后力保才保他安稳吗?父亲如今已是位极人臣,不论日后是瑞王殿下还是太子殿下荣登大宝,你都是国丈大人,所以这储位之争,女儿奉劝父亲还是离得远一些。”
谢素书说完,让木槿取过谢扬手中册子,带着人了无痕迹的回到东宫,该说的话她已经都说了,谢扬要怎么办,她拭目以待。
不几日,谢府中的眼线传话回来,说张氏被谢扬禁足院中,张氏身边得力的婆子丫鬟都被打杀发卖。谢素书听完面色仍是冰冷,这样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毕竟如今的张家不比当日,谢扬也不敢硬碰硬的得罪他们。
只是不几日眼线又传回话,说谢素瑶回府中发现蹊跷,大闹一场,气冲冲回了瑞王府,临走前扬言一定要为她母亲出这口恶气。
谢素书听完大笑不止,觉得这嚣张惯了的大小姐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发怒
天气日渐寒冷,萧越埋头于明德殿书房中,除了按时去朝中,其他时候都很少出来露面,去永宁殿的次数越发的少,却也没去其他姬妾处。
明川伤势已好,照旧回永宁殿侍奉,见状不免焦急,时不时在谢素书耳边嘀咕,让太子妃多多去探望太子。谢素书却没多把这话往心上去,只是不时列出菜单让小厨房做了送到明德殿。
冬日昼短,夜寒风大,这日谢素书看完一卷书,早早歇下,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殿外喧闹起来,似乎是明川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守在外间值夜的木槿压低声音在与人说话。
她坐起来披上衣服,问道:“木槿,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回答她的却是明川:“太子妃,不好了!”嗓音中夹着焦急和不安。
谢素书了解明川的脾气,她虽然有些咋咋呼呼,但还是知道半夜里急慌慌的喧哗这种事情是不合规矩的,当即了然,定是有事发生,忙让她进来,“何事惊慌?”
冬夜寒冷,明川的额头却冒着汗珠,呼吸急促,显然是跑了不少的路。“刚才我见殿里的银丝碳不多了,时辰还早,就带人往内务府取碳,回程路上路过明德殿附近听假山后两个小宫女说什么这等不贞不洁之事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