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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缝补衣裳的时候分明是同一种花式颜色。”
李琦吟不怒自威,虽然表情看上去仍是冷清,但眼光凌厉的光芒犹如万剑一样,吓得翠寰直摇头。
“这针线活的样式本是单一,且奴婢缝补衣服时的花色和颜色让明眼人一看就能辨认,也好栽赃。若是有心人想要诬陷给奴婢,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翠寰虽然惧怕于那凌冽的目光,却还是摇头否认,直喊委屈。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黛兰栽赃给你的了。”
“奴婢没有诽谤他人的意思,但是这院内除了我就只有黛兰一个奴婢,近几天小姐又特意让她在内庭活动,她要翻小姐柜子里的衣物放荷包简直易如反掌。她原就是大夫人派来的人,自然是心偏着别的院里的。可惜奴婢和小姐近十年的主仆情分,小姐真的要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呵呵。”李琦吟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出来,“老夫人送衣物来的时候你正去膳房取食,若非是刻意搜查过,又怎么知道衣物放在柜子里呢?”
翠寰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嘎登了一下,也知道是上了李琦吟的套了,当即面如死灰,止不住的磕头。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饶命?饶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帮助外人来置我于死地吗?”李琦倚冷哼一声,“这大夫人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如此为他卖命,竟然连主子都可以谋害了?”
“你先是将香囊放在我的衣襟里,再然后看准时机找个借口让侍女将我带出内庭,等时机成熟后就扑倒在地引起所有人关注李四小姐不见,以至于让我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和萧情幽会。这么精心布置的一步棋,却因为这个小小的香囊被毁了,你说大夫人会怎么惩罚你?嗯?”李琦吟低下身子,用食指勾起翠寰尖尖的下巴,“听说车夫马汉的儿子今年二十又三却还未婚,不如我就请老夫人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不要啊,小姐。奴婢乡下的娘身染疾病,奴婢只是想要为娘亲治病,一时起了贪念而已,实在不是有心要害小姐的。”翠寰此时是真的怕了,慌忙的抱着李琦吟的大腿不肯撒手,要知道,那马夫马汉的儿子不仅瘸了一腿,还好赌好色,经常被赌坊青楼连棍打出,若是嫁给了他,她这辈子可就是真毁了。
李琦吟此时站在翠寰的身边,地上全部都是一滩血水,沾湿了她的整个绣花鞋。远远看去,就像是以血为生的妖姬。
“依大小姐的性子,有用的棋子她是一向不会浪费的。你若是让你探听什么风吹草动,你可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吗?”
“奴婢知道了。”翠寰垂着头,脸上满是血水和泪水的混合物。
“黛兰,你带她下去梳洗梳洗,再来我房里,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做。”李琦吟用丝巾擦了擦手,就扔下手帕回了房里。
“是,小姐。”
吵架
三月春风尚是微凉的时候,可每条巷子里的茶馆处却都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听热闹的全然不觉得天寒地冻。流言蜚语快比利箭,不消片刻就传的家喻户晓。
“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红喜慌慌张张的跑进别院,边跑边喊。
李琦倚躺在贵妃椅上悠闲的看着池塘红鱼嬉戏,好不自在,手里剥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被这声尖锐的喊声一惊,手中的葡萄就跌入了池塘,惹得一群红鱼哄抢。
“怎么了,死丫头,慌慌张张的。”李琦倚今天心情不错,也没有跟红喜计较,而是面无表情的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她,骂了一句。
她今日特别打扮过,桃红色的衣衫上镶满了银色的亮片,还有经过刺绣店里手工活最好的老嬷嬷一针一线绣上去花了一个多月的翠绿色腰带,腰带上是开的烂漫的朵朵牡丹,雍容华贵。头上仅仅簪了一只细小的紫色花饰,仍由三千青丝垂下,当真有一种媚而不妖的艳气。
“二小姐。”红喜看了看她身边的婢女,只得硬着头皮凑上前去,在她的耳边嘀咕,“二小姐,这最近京都中不知道为何流言四起,都在传二小姐那天和四皇子在秦府里密会的事情。”
“大胆。”李琦倚一把拍桌而起,“究竟是哪个贱蹄子这般多生事端。”原本母亲已经嘱咐自己在这几天里安分守已,料想这事情也会很快平息下来,谁知今日又有人掀起了事端。
“外头的人还……”红喜看了看李琦倚阴沉的脸色,不只是该不该往下讲,只能小声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微微颤颤的接下去,“外头的说书人还把那天的事情编成了一本书,暗指书内的女子为二小姐,男子为四皇子,现在已经是全京都最火的段子了。”
“砰。”随着红喜的话,李琦倚手上的杯子直接落地。
今日是萧情迎娶红苑的好日子,李琦倚作为红苑的主子理应到场,也免得让别人说闲话,以为李家二小姐真和萧情有什么,且心胸狭隘不参加婚宴。
李琦倚刚一到场,就发现全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集中在她身上了。那些带着探究和嘲笑的目光让李琦倚如坐针毡,心中对于嚼舌透露当日之事的人更是痛恨万分,手中锦帕捏的死紧。可偏偏这时还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就是喜欢凑热闹,更是爱踩雷区。
“哟,这不是二小姐嘛,怎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闲坐啊。看你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不如就坐过来和我们几个一起聊上几句。”说话的是李潇刚娶进门的九姨太,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比李琦吟他们大不了几岁。仗着李潇宠爱,每每总是爱挑衅大夫人三个。
李琦倚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她,而是吩咐婢女点上熏香,“红喜,我看着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狐媚子的味道呢,快去拿把我房里的龙纹香拿来,免得被这味道熏的一身狐腥味。”
“小姐,这可不是什么狐腥味,那是九姨太身上的香水味。”红喜跟在李琦吟身边多年,也会学了一些察眼观色的小手段,拿起手上的扇子就扇了几下,“主子若是怕这味道难闻,只去之后滴几滴老爷送的碧落水就好,保管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
碧落水是上个月皇上赏下来的贡品,被九姨太看到后跟李潇多次讨要过无果,她哪里想到李潇竟然把这瓶香水送给了李琦倚,当即便被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气得牙痒痒的。
“我不过是好心看二小姐孤零零坐在这里,想要拉着你聊聊家常,免得你触景伤情。怎么二小姐今日却见人咬人,逮着谁都不放呢。”九姨太身边都是一些官宦太太,被李琦倚这么一嘲笑顿时感到失了面子,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也难怪如此,毕竟二小姐身上穿的桃红终究不是新娘子身上的大红,心情不佳我也是可以理解。”
九姨太话中有话,借机来嘲笑李琦倚苦恋不成。
“放肆,就你个洗脚奴婢还敢羞辱本小姐。”李琦倚平日里便仗着父母亲宠爱为所欲为,还未如此被人羞辱,更是口不择言。“若非父亲看你可怜收你为妾,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院子里替人端茶提水,干着最下贱的人都不屑干的勾当呢。”
李琦倚怒火中烧,也知道九姨太向来爱面子,故意将声音放大,好让身边的人都听到她这句话,尽管让九姨太丢了面子。
这个九姨太本是丫鬟出身,被李潇看上后才收为妾室,这段不堪的往事一直是她拼命想要遮掩的东西,如今在大庭广众下被说了出来,更加是气急,不管不顾的就要扑上去抓李琦倚的脸。李琦倚自然不是善茬,虽然在此之前被赵氏狠狠警告过不许在成亲宴上多生事端,可被人挑衅至此,理智早就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一来二去,两人逐渐扭打起来。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两人的动静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李潇大老远的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小老婆扭打在一起,还有旁边一圈看好戏的人,顿时觉得老脸都被丢光了,连忙从主婚席上退下来制止他们。
这两人平时就不对盘,在府中争吵是常有的事,李潇看在眼里,也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算了。可现如今在一帮大臣同僚面前她们两个也这么大打出手,这让李潇的面子往哪搁。
无奈前几日他刚刚骂过女儿,今日要是再指责她,难免对日后的父女感情不利,只能将矛头转向九姨娘。
“你已嫁到李家来,是我李潇的妾,就要摆出一副庶母的样子,不要学什么无知妇人乱嚼舌根。”
“老爷!”这一声好不哀怨,九姨太先是被当众羞辱,后又被李琦倚用指甲在脸上划了一道好长的伤口,在这时连李潇还要指责她,顿时又气又羞,愤怒之下冷哼一声离席而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