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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平了。
而且就算她学得再精,一颗子弹足以致命,连跑的机会指数都是零。
“你真是联合国的干员?”石孟舲的眼中有抹算计的光芒闪过,但不够快。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并揪出这只幕后黑手,不要妄想我会教你什么。”隐狼的嘴角有道冷冷的笑意。
太嫩了,如此嫩娃想设计他,再过十年吧!也许他会老得没有力气,任由她摆弄。
察颜观色是他们干这一行的专长,尽管她再怎么隐狼那份心思,也难隐狼眼的精光。
敏锐的家伙,一眼就看穿她的内心,“你没有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紧盯着我,总会有疏忽的一刻。如果我自保的能力够强,必要时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当然,有把枪防身更好。”
她相信他的身上不只一把枪才是,在当前的局势,枪比任何武器实用!不但可以自保亦可伤人。
“女人,你在污辱我的专业才能,不过我原谅你的无知,还有台湾的警察素质是差了点,但不至于无能到满街有可拾的枪支。”
愚蠢至极,敢怀疑他的能力,他会需要一个小女孩的保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隐狼撇嘴地用舌尖剔掉齿缝的芝麻粒。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能力,谁知道你是不是敌人派来探我的口风,好伺机杀人灭口。”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少,毕竟在昨天之前他们是两条平行线上的陌生人——虽然她的心早已相信他。
“信不信,你人死了,舌头还有活动能力。”杀她?太浪费力气。
刷地,石孟舲脸上浮起暗红色,“你在嘲笑我话多。”
“这是事实,不是嘲笑,而且我才不在乎你信不信,反正命是你的,你不想要我还乐得轻松。”
早说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先是质疑他的能力,后又疑神疑鬼地自创一番幻想,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这个男人说话真不客气,“你说话一定要这么毒吗?一点风度也没有。”
说起风度,隐狼眼前就浮现那张令人厌烦的有“风度”的脸——平野正次。“女人,换药。”
“不要女人女人的乱叫,我叫阿烈。”叫小猫小狗呀!“我自己换药。”
一次两千耶!再加上药粉五千,不出一个礼拜,她就得靠借贷过日子。
“随你,身上留下坑坑疤疤的不是我,你未来的老公不嫌弃就好。”不识好歹的女人。
瞧她手上那些伤口,才经过一天的时光就已收口结痂,要不是靠他那小小的万灵粉,哪能好得那么快,不知感激的笨蛋。
“要你管,你以为我家财万贯,买得起你的”贵“药。”她宁可忍耐几天,等伤口慢慢痊愈。
隐狼在心中暗叹,笨女人,笨到吃鱼都不剔刺。他不过说说而已,又没有真的要她付钱。
几千块台币还不够他塞牙缝呢!笨得要命。
石孟舲小心地拆下绷带,一不注意扯裂了原本已结痂的伤口,微细的血丝倏地染红了洁白的绷带,她连忙要擦红药水止血。
一只手快速地握住她不设防的手,口气恶劣的直开火,脸色更是臭得活像吞了一只绿青蛙。
“笨女人,你不要浪费我精心的杰作,笨、笨、笨!换个药都能弄伤自己,你的父母真伟大,居然养得活你。”
提起父母,石孟舲不自觉地抽动鼻子,强忍着悲伤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外。
噢!要命。“不许哭!我最讨厌女人掉眼泪,不要以为我会哄你。”妈的!他没事干么提起她死去的父母。
他最怕见女人掉眼泪,尤其是那种无声的哭泣最教人难以承受,他根本无法面对哭泣的女人。
他是美国印第安人的后裔,父亲是阿帕契族的族长,以父亲的地位在印第安人保护区内,可以同时拥有四名妻子,甚至更多,以其经济能力而定。
母亲是父亲第一位妻子,拥有英国血统的贵族千金,所以无法接受父亲一再娶妻纳妾,终日以泪洗面,渴望回到出生地——伦敦。
但父亲强悍的掠夺作风,根本不允许他的女人离开,即使他对她已不再有眷恋,仍强制以合法婚姻困住她。
身为长子的隐狼无力帮助母亲摆脱加在身上的束缚,只好无助地远离家园,投身在正义的行列之中。
有人说他冷酷无情,对女人不屑一顾,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怕女人。
而知道他这个弱点的人不多,只有他那几个出生入死的伙伴。
“我才……没有哭,我是……不哭的。”她没有哭,她不承认两颊流下的液体是泪。
父母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没有落泪。
在非洲的丛林中独自地生活六个多月,她也没有哭泣。
白天躲避坏人的追赶及不友善的土人,晚上才从树洞出来觅食,她仍坚强地挺直腰杆活下去,没有掉一滴眼泪。
被毒蜂咬伤,差点葬身蟒蛇腹中,甚至连续发了七天高烧,她都一一的熬了过来,石孟舲怀疑自己是冷血的,所以没有泪。
后来在丛林中遇见汤耶士神父,经过他的巧妙安排才经由美国转机回到台湾。
看到久违不见的外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一口哀戚梗在喉咙里,百般委屈欲诉无泪,她不想让外婆陪着伤心,佯装父母尚在的笑着。
直到今日,外婆依然认为女儿、女婿还在那片黑色大陆做实验,抽不出空回来探望这一老一少。
“你明明就哭了。”天呀!谁来救救地。
“我说没哭就没哭。”她坚持自己不流泪。
眼泪像珍珠直落,止不住的泪滴有生命似的冒出,隐狼心中不忍的指数不断升高,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一边说没哭,一边掉眼泪。
难道女人真是水做的,她这样哭不累吗?
“好,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是屋子漏水滴到你的脸上,是台湾湿气太重,所以你眼睫上有雾水。”
只要她不哭,隐狼什么荒谬的理由都编得出来,就算要他跳大腿舞都成。
本来哭得很痛快的石孟舲听到他无厘头的话,一时抽抽噎噎地红着鼻头,眨着如扇的黑色羽睫不知该做何回应。
“拜托,你的鼻子已经够红肿了,不要再用手指去拧鼻头。”像喝醉酒的糟老头,丑死了。
她鼓着腮帮子,一滴泪挂在眼角,“我……我感冒了!鼻子不通嘛!”
对,是感冒,她没哭。石孟舲固执得不承认有放纵的一面。
“是感冒。”他克制不住地拭去她眼角的泪,“你瞧,鼻涕跑到眼睛里。”
看她怎么解释!隐狼得意地将一滴晶莹清澈的泪珠放在她鼻上晃动,不允许她狡辩。
“这是……呃……茶水。对,是茶水溅到的。”好丢脸!她居然在一个陌生里人面前落泪。
受不了,这个笨女人比维丝娜还滑溜,前一刻哭得淅沥哗啦,脸上还残存未退的泪痕,还敢厚着脸皮说是被茶水溅到。
罢了,至少她肯停止催魂夺魄的低泣声,至于用什么托词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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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手来。”
哭累了伤还是要上药。
隐狼发现他被这个女人打败了,居然不用一句威胁语就让他竖起白旗投降,还得为她上药包扎伤口,实在是教人沮丧。
唉!
第三章
银色撒旦PUB内,上演一幕幕颓废的现代景象,嗑了MDMA的少男少女们随着药性起舞厮磨,衣服一件一件往小型舞池里抛。
幽暗的角落边,有一对都会男女正在进行性茭易,议价以后相偕往楼上走去,不时地互摸对方身体最敏感处。
尽兴的赌客吆喝着要给小妹吃红,人手一杯不掺水的威士忌,笑闹着红了双颊。
在这一片虚华喧嚷的法外之地,有个景致……或是有个特别突兀的男人,状似悠闲地倚在吧台旁边,既不点酒也不抽烟,就那么杵着像灯柱。
由于PUB内分子颇为复杂,一位外形相当洋化的男子总是引人侧目,私下不免有诸多猜测。
平常处事大胆的前卫女人,一见到他那张寒如冬霜的冷脸,只敢暗地流一地口水,不敢上前搭讪,惟恐被扔出店外。
“阿烈,他是谁?”木易悄然地贴进石孟舲耳畔,轻声地问道。
“人。”没眼睛看吗?专问没营养的话。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当然知道他是人,而且是个大块头的男人。”
“分我多少?”她头未抬专心地调酒。
嘎?!她……她……她怎么知道有大半的酒客偷塞些“小”费给他,只为想知道她身边的“终极保镳”是谁。
“三七分如何?”亲兄弟明算账,但讲钱就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