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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欲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最近都不能吃类似脆骨这种又硬又大又不好咀嚼的食物,因为下巴才复位,很容易再脱位的,久了更是容易变成习惯性脱位。”我好心的提醒着这位正大快朵颐的某人。
我以医生的身份发誓,我完全是出于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提醒他伤后的注意事项,可毛毛虫一下子喷出来的食物,还有其他众人的眼神,还有暴龙憋不住的笑声,让我自己都觉得我是在恐吓并戏弄那个贪吃的人。
这顿饭终于可以结束了,因为几乎所有的饭菜都喷上了某人的口水和食物残渣。
我看着满脸通红的毛毛虫,极为严肃认真的说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照我说的做。”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真的相信我了,于是我很放心、很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他的眼里突然就冒起了被人戏弄后才会出现的火苗。难道我的笑容里有阴谋终于得逞的味道吗?我没觉得啊。
59我想我会离开
晚饭后我被闫钰叫到了书房。
“我本来无须和姑娘说这些的,但是,我可能不日将与太子他们一起上京,所以只能将事情对姑娘如实相告,也是想知道姑娘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几日来反复思考后的决定吧,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纳布勒公子可能不会来接你了,原因我们不清楚,但是他结清案子以外又额外多给了我们五千两黄金,希望我们好好照顾你。”他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五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纳布勒公子希望我们拘月楼给姑娘的绝不仅仅是吃穿住行。姑娘可能不太知道拘月楼,但是纳布勒公子却很清楚的知道,他似乎对你的身体情况和安全都有诸多顾虑。我想他是觉得只有我们可以照顾好姑娘。”他好像是怕我知道纳布勒不来接我后伤心,诸多的解释都在为纳布勒开脱一般,有太多安慰我的意思。
“闫公子无须说那些,只须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我坦白的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有丝惊诧,似乎我听了他一番话之后的反应与他所预料的不太一样,而他的预料在从前似乎很少出过错。
“如果我在,姑娘自然可以在拘月楼里放心住下,可是,我担心我走以后姑娘可能得不到很好的照料。”他的意思十分明显,拘月楼现在没法留我了。
“如果闫公子是在要我离开的话,我不会赖着不走。”话一出口,我已经意识到这样说口气有些不礼貌,毕竟人家好心收留了我这么久,期间还很好的照顾我的身体。
“莫姑娘……”闫钰的心里竟莫名的出现一丝苦涩,他不愿听到莫言这样说话,像个竖起芒针的刺猬。
“如果莫姑娘决定要离开这里,那五千两黄金我会全数还由姑娘自己支配。”闫钰只能如此接着说到。
“不必了,我住在这里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并受到您细心的照顾,可能为此您和您的兄弟们还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或者也付出了我不知道的代价。我会离开的,但有一千两就足够了。”
如果离开这里,我可以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我承认对于贪吃的毛毛虫,憨厚又热心的帮我移植败酱草的达叔,还有这个儒雅沉稳的闫钰也会有些不舍。
“您离开以后,我会自己离开的。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看着他好看的脸,还有那好看的面具。
他对我点着头,有些费力的。
“莫姑娘……”在我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他犹豫的叫我,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回头看他,他的内心好像仍在挣扎,最终还是只说到,“以后自己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不觉莞尔,“会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我表现的足够淡漠和冷静,可是这个夜晚我却一直没法入睡。
我睁着眼睛盯着帐顶,我在想纳布不来接我的原因是什么;在想闫钰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在想离开这里后我要去哪里;我甚至是有些无聊的想,闫钰面具下盖着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我觉得纳布留我在这里,多半是有可能柯什日知道了我并没有死,他或许在找我,或许是在等纳布找我;闫钰有可能是考虑过要带我一起走;而至于我以后要去哪里,唯一能确定的是,不会去胡国;闫钰的脸多半可能是毁容了,而且烧伤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在所有的疤痕里,烧伤留下的最骇人,我觉得一定是因为丑才不肯给人看的。
自从穿越来到这里,我还完全没有机会去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时代,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尽管也会对迷茫的未来有些恐惧,但内心里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似乎还更多一些。
60毛毛虫又生病
我终于困倦的要进入梦乡了,可外面突然出现的轻微的嘈杂声让我又精神了起来,似乎是什么人突然病了,我好像听到闫钰让达叔下山去请大夫。我没顾上穿鞋,赤脚下地,推开了房门,朝闫钰和达叔的声音方向走去。
下山找大夫再把大夫请回来可能得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如果不是急病不会半夜派达叔下山,可是如果是急病,一天一夜的时间或许太久了。
“怎么了?闫公子,什么人病了吗,要急着下山请大夫?”我拦住要走的达叔急急的问到。
“逸风不知怎么夜里胃口疼的很,我想或许是他贪吃,晚上吃的多了不舒服,便给他服了平时经常会用的消食的药丸。可是这都后半夜了,他不但不见好,现在疼得更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他急得快要跳脚,想让达叔赶紧下山。
“快带我去看看。”他毫不犹豫的拉着我便往后院逸风的住处去。
似乎那同住后院的太子兄弟也被吵醒了,披了外套也往这边赶来。
我进了逸风的房间,发现他蜷缩成了一团儿,手还捂着右下腹部的位置,眼睛紧闭,脸色苍白,额头都是冷汗,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古时叫肠痈。因为先是胃口疼,又是右下腹疼痛,这种转移性右下腹痛是急性阑尾炎的典型表现。
我只须再做些简单的触诊便可确定。
我轻轻的把他的身体扶正,稍微褪下一些他的睡裤,找准麦氏点,由浅入深的按压下去,我看到逸风倏然皱起的毛毛虫眉,可以肯定他确是阑尾炎。当我的手指抬起,压力消失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眉毛有些轻微的舒展,看来还没出现反跳痛。我又在他的小腹其它处用并拢的四指柔缓的按压,他似乎没有疼痛的表情,而且小腹还很软,看来没有穿孔,可是我指下的皮肤已经很热了,他已经开始在发烧。
我找了纸笔,开了一个方子,是专治肠痈的大黄牡丹皮汤,交给达叔。“达叔一定要抓了这药,再把大夫一起带回来,要和大夫仔细说逸风公子的症状,让大夫按你的描述预先带些药上山来,免得又要耽误时间回去抓药。”我嘱咐着一脸焦急的达叔,“还有,夜晚天黑,山路难走,达叔路上要小心。”
达叔匆匆的就打马下山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剩下逸风偶尔痛苦的呻吟声。余下的人,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正光着脚,连外衣都没穿,就那样站在烛火通明的房间里,站在那几个大男人的面前。
我终于感到有些窘迫,我白净的小脚丫踩在冰凉的地上,几个脚趾紧紧的合拢并且弓起来扒着地面,我现在才发觉有些冷,因为我不但光脚,身上还只穿着单衣。
闫钰一把抱起我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取了逸风房间里的一件外套为我披上。又蹲下来,用毛巾仔细的为我擦掉脚底沾到的灰土。他的手很大,握住我冰凉的小脚几乎可以把它完全包裹住,我对于那双手上的温度很是贪恋。
“怎么总也学不会照顾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受不得凉,你这样,我,如何能放心。”闫钰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感受。
“你是傻子吗?不穿鞋,不穿外衣就往外跑?”暴龙的吼声就像打雷般的把我从春风里震到了火山口上。这个该死的暴龙,要是不喷火就会憋死是不是。
我把脚缩到了椅子上,整个人缩在外套中,在椅子里团成一团,抬眼看那个坏脾气的家伙,他的脸上全是怒气,一定是夜里没睡好的起床气。
“六殿下回去睡吧。”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