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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识处于半混沌状态,似梦又非梦。
隐隐然那人已撩开床帐进来,一步步靠近,偏她一动也动不得。她想,她大约是在做一场春梦,只是这梦未免真实的可怕。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亲吻与拥抱,还有被进入刹那,那种空虚被填满的饱胀感。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被重重压着顶弄。那人探过来亲她的唇,低低呢哝,似是唤了声什么,像是“十二姐”又不像是。唇齿纠缠间,她尝到了他的味道,很干净,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清苦,似是槟榔的气息。
难道是唐庭?怎么做个春梦竟也会梦到他!
她心里大惊,努力睁开眼去瞧,迷蒙中只看到个大体的轮廓,不是唐庭,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
☆、第29章 岳州乱(1)
“你是谁?”阿瑶大为骇异,挣扎着出声质问,却只听到一声轻笑。跟着是一阵更为猛烈的撞击。身体深处某一点如中电击,酥麻颤栗痉挛。她只觉脑中一空,眼前似有烟花爆裂开来。四肢百骸如泡在温水当中,懒洋洋轻飘飘似浮在云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才慢慢回来。然而人却并未因此而清醒过来,身体疲累,脑子也昏沉沉无法思考,浓重的睡意铺天盖地袭来,不知不觉间她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辰时。
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密不透风的帐帷内还有些昏暗。阿瑶还有些不大清明,神思昏昏,又迷糊了一阵,方睁开了眼。脑海里依稀还有昨晚那场春梦的痕迹,虽只是场梦,却真实地令人心悸,就恍如真的发生过一般。
只是这帐内除她再无旁人,身上的衣衫也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她之前是和衣睡的,睡前穿什么,现在便是什么。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恐怕便是衣带襟口有些凌乱而已。
身下也十分干净爽利,并未有酸胀粘腻的不适。
至此,她真要信这是一场春梦了。回想梦中景象,阿瑶由不住羞愧,只觉脸上火烧般滚烫。她这是怎么了?如何竟会做出那般淫/荡的一个梦来?然而一坐起身,便有粘液从腿间流出来,这让她生出不那么好的感觉来。
她拿了干净衣裤到净房换下亵裤,低头看时,她便知道自己可能把事情想简单了。裆底上面非是血痕,而是薄薄的一层浊白之物,隐隐有淡淡的腥味,是什么不问可知。
阿瑶怔怔站着,心里极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春梦。
而是她在睡梦当中被人淫辱了。
她甚至不知道做这件事的人是谁。那人不知用什么手段迷了她的神志,完事后又抹去一切痕迹,有意让她误会这是场春梦。这是在江天成的地盘上,有谁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毫发无损且来去自如?
阿瑶每往深里想一层,便觉身上的寒意加重一分。
她木然站着,直到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方回过神来。
门外廊下站着杜汶:“斋主命我们即刻动身去宏光寺,瑶姑娘你收拾收拾便出来吧!”
阿瑶却跟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只直愣愣盯着杜汶瞧,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洞来。杜汶被她盯得极不自在,颇有些心虚地转开眼避过她的目光,讪讪问道:“瑶姑娘,你怎么了?”
她仍是不说话,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跟中了邪似的。
“瑶姑娘——”
阿瑶这才回魂,望着杜汶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杜汶只得将先前的话又重复一遍,道:“斋主命我们去宏光寺,时候不早,还请瑶姑娘快些!”
宏光寺是岳州的一处福地,寺院位于城东的象山之下。寺内供奉的文殊菩萨据说极为灵验,故而多年来一直香火极旺。当然,阿瑶他们去宏光寺并不是为拜菩萨。路上她才知是今日一大早秦放歌便动身出了门,江天成派人跟踪,于是便跟到了宏光寺。
马车在离宏光寺几里地远的村落外停下。
这是到寺院内去的唯一通路,必须得从村落中的小径间穿越过去,道路很窄,自不适合车马通过。
阿瑶跟着杜汶下车,进入村落之中,却在半途便踅进一家农舍之中。
她正奇怪,却见从院内的一间屋舍呼啦啦走出一堆人来。当首的那人一袭天青袍服,正是唐初楼。
阿瑶由不住慢下脚步。她只觉心里发紧,眼见得他大步流星走过来,忙侧身让在一旁躬身垂首行礼。那人并未因她的出现停下脚步,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连眼角都没朝她瞟一瞟。
有风吹来,她觉着有些冷,禁不住微微发抖。
紧接着走过去的是他的近身随侍泛香。
泛香之后则是两个陌生男人,一人着儒服,三四十岁左右,文士模样,另一人却是一身戎装的年轻武将。两人身后是江天成,稍次一点却是阿芙,再往后是一队二三十人左右的精兵,却并未有见唐连、唐庭的踪影。
阿瑶怔了怔,便见江天成走过来,也不说话,只使了个眼色过来。她尚未回味出是什么意思,便被杜汶一拉,随在江天成之后到了队伍中。
如此,便跟阿芙同在一排,好在中间隔了个杜汶。 而阿芙碍于唐相的声威,也没胆子对她挑衅,只隔着杜汶朝她投来恨恨的一瞥。
一行人出了院门,从村落间的青石小径往前,不多久便到了宏光寺前。
宏光寺依旧门庭若市,熙来攘往的人群间多是来上香礼佛的善男信女,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香火味。这般看来,唐初楼并没打算惊扰百姓。不过他们如此大的阵仗,身后又跟了一队身穿铠甲的兵士,稍稍有点眼力的人都会看出些端倪,一时间尽都远远地避开去,自然而然给他们让出条道来。
唐初楼率众而前,从百姓们自发让出的那条道路中间一直走到寺庙正门前。
阿瑶老远便见唐连候在门边。想是已看到了他们,不待他们走近,他便飞跑了过来。看到唐连,阿瑶才稍许松了口气,不管怎样,阿连都是让她安心的那一个。只是他却并未看到她,走到唐初楼面前低声与他说着什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低,阿瑶又站得靠后,原本是听不到什么的。但阿瑶耳力惊人,难免还是给她听到几句。
她听到唐初楼在问:“他在里面?”
唐连道:“是,在文殊殿。”
“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唐庭呢?”
“夙玉同他在里面。”夙玉与泛香均是唐初楼的近身随侍,唐初楼对这二人的信任程度绝对在他们这拨义子义女之上。这么看来,唐庭显然是被监视起来了。
唐初楼似是“嗯”了声,跟着却道:“你十二姐在后面,恐怕有话要跟你说,你去看看。”
阿瑶一愣,抬头时便见他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四目相视,她心头便是一紧,由不住砰砰乱跳起来。正恨自己不争气,却见他已转过头去。唐连看着她微微发愣,隔了片刻才走过来。
“十二姐。”他唤了她一声,脸上没有笑,眉头微皱,眼中有明显的疑问。
阿瑶冲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想,他应该明白这意思。
唐连叹口气,苦笑。唐初楼已带着众人进了寺内,他伸手拉住阿瑶,随后跟上。
“阿连。”她随在后面低声唤他。
“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拿眼睃着前面的一人,在他手心写了个“江”字。
唐连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心里顿时便起了一阵狂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道:“我知道了。”紧走几步,越过众人到了唐初楼身边,附耳一阵低语。说了些什么,阿瑶大致猜得到,她慢慢走过去,想瞧瞧那个人是何反应,却只看到个稳如山岳般的背影。
连过两座大殿,方到文殊殿门外。
殿内安静祥和,只有笃笃的木鱼声和肃穆的诵经声在耳边萦绕。唐初楼在殿外站了片刻,方迈过门槛,踏入那方净土之中。
余下众人也都鱼贯而入。
阿瑶正要进去,忽地左手腕一紧,不提防竟被一股力道拽到了殿门一侧的廊道里。她蓦地一惊,险些没叫出声来。注目看时,却是久不见多时的唐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背倚身后木墙对她摆手。
“放开,你做什么?”她低喝,心头说不出的厌恶烦躁。
唐庭哪里肯放,摆出一副无赖笑脸对她道:“别进去。”
他叫她别进去!莫非那殿内有什么古怪?阿瑶一时有些犹疑,问道:“为什么?”
“先别问这么多,你快跟我离开这里。”唐庭揽住她肩膀,把她往廊道那头推。
阿瑶岂会这么不清不楚地就范,扭身从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