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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放手!八福晋你也敢抱!”我使劲儿地拽,却完全无用。他简直强壮如一头野牛!
鹅黄色凤尾裙的女妇人立刻上来解围并向我解释,“姑娘见谅!我夫君肯定是碰到熟人了。他生性骄纵跋扈,又刚从西北军营回来,请姑娘见谅!”
我望着这个眉目清秀、大方高雅、笑容可掬的女人发懵。你这女人也是奇怪?你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你不管管,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解释?难得理你们……“快让他放开!”
“慧儿!我是亮工,跟你青梅竹马的年羹尧!”
年……年……羹尧!妈呀,我的心脏啊!还青梅竹马!!……这也太乱来了……难怪我这些年怎么找你也找不到,原来你不在京城,躲到西北军营里去了!
“亮工?”明慧看着他的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接着又拉住他的左耳检查他的耳背,“真的有两颗痣,你真的是亮工。”明慧的笑清新地化开了我的愁绪。多少天来,她都没有这样认真地笑过。
年羹尧一边说话,一边比划,“你怎么回事?换以前,你应该直接掐住我的耳朵往我的头顶扇巴掌,说我胆小怕事!现在怎么柔柔弱弱,一点儿都不像你?”年羹尧肆无忌惮地握着明慧的手,无人敢管,包括我。他能够一眼看出明慧的改变,必定也是真正关心她的人。
谈话正要继续,沈宛姑姑却走了出来。流逝的岁月怎么能对你如此宽容呢?再见面,衣袂飘飘,依然美若天仙。“你们都见过了?”
我捂嘴笑道,“还没来得及认识,年羹尧三个字已经震撼我了。”
沈宛走到我的身前,为我们相互引荐。“这是我的女儿如梦,还有她的丈夫亮工。这是八阿哥胤禩的嫡福晋明慧,还有同为八阿哥侍妾的月儿。”
年羹尧侧眼看我,撅嘴掀鞭子,“一个侍妾,脾气倒是不小。”
沈宛对他的话很不赞同,于是回道,“亮工可不要小看月儿。如今她跌一跤,紫禁城都要抖三抖。”
“哦?”他睁足的单眼皮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心虚莫名……看什么看……
“好了,都认识过了。如梦、月儿你们快跟我进来,老爷要见你们。”说完,沈宛走在最前面,如梦也跟着她走去。一前一后,行动飘逸清雅,都是温婉动人的美人。
我回头看向明慧,年羹尧却拉住她对我说,“放心,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单独聊聊。”
我不敢不走,只因为年羹尧在历史上的生猛形象。擦掉额头的冷汗,跟上沈宛姑姑和如梦的步伐。心里却开始打鼓……怎么办?如果年羹尧站在胤禩这边,历史不是更乱套了吗?
明珠躺在病榻上,生命垂危。他伸手唤我过去,仔细端详我的脸。沈宛和如梦就这么静静地等在一边,默默等待。
“把圣上赐我的延寿丹拿来。”明珠的话,让沈宛浑身一怔。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在檀木桌上拿起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如梦端来温水喂其送服,形态端庄淑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老爷……有什么话,就对月儿说吧。”她优美的脸上布满了忧虑,不知是什么疑难让她如此不安。
他仰望着屋顶,眼角泛出一滴沧桑的泪水。那泪水中包含的仿佛是一次永生永世难以磨灭的遗憾。“我并不想救你……”他慢慢地继续说道,“当初我没有救你的额娘。可是最后,我却失去一个儿子……这辈子我做得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如今,我还给你们了……等我死后见他,他一定会原谅我……”
“老爷,容若他从来没有恨您。您没有错,他也没有……”
沈宛和明珠的话,正在反复地向我印证一个事实。我极有可能不是纳兰家的子孙,救我疼我,不过是明珠在还债。
“中堂大人,您好好休息。心宽了,吃几副药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微笑着,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不该继续纠缠在我们身边。
“吃药……是该好好吃药……”
我望着神色怪异的明珠正心有不解,门外却传来太监尖细生硬的宣旨声,“纳兰明珠接旨~~~”正觉得这声音熟得很,踏入里屋的身影让我瞬间窒息。可是,我们必须先接旨。
沈宛和如梦艰难地扶起明珠,歪歪扭扭地跪下迎接旨意。“奴才明珠接旨!”
矫揉造作地形态,故意抬起下颚的俊脸,还有那一颗永不服输的心。我昔日的白大哥,凤仪昔日为之背叛一切的恋人,如今,正是站在我眼前不男不女的太监。什么时候的事?康熙竟放了他?我带着疑惑也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纳兰明珠,公忠体国,乃国之重臣,朕之良友。重病不起朕心痛之,多日送药且不见起色。今南蛮进贡新药,名曰永生。赐予爱卿,望早日痊愈!钦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宛闻言潸然落泪,如梦则跪在地面瑟瑟发抖。明珠忽然精神了,不用别人搀扶,自己就站了起来接过锦盒。打开,拿起,服药,送水。然后合上锦盒,送还白云。
“公公可以回宫复命了。此生能辅佐皇上,老奴无憾!”
“奴才谢谢中堂。”白云平稳地接过锦盒,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我傻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心中却明了这一刻代表了什么。明珠在我的眼前迅速瘫倒,毒发的迅速很快,让他少了几分痛楚。我追了出去,拉住白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长啸三声,狂傲中尽含悲戚之意。“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这样。你忘了吗?!”
白云领着传旨的队伍快速离开。一队的御前侍卫,是为不服从皇命的明珠准备的。所以白云对明珠说了谢谢,谢谢他的配合。
细雨纷飞湿前路,庭深花谢落尽头。屋内的痛哭声引来了年羹尧和明慧。我站在空荡地回廊处独自凭栏……那个在醉仙居被我泼脏水的白云,那个在木兰围场为我猎兔的白云,那个在太子宫门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过去的我们,哪儿去了……
康熙四十七年(六)画舫问情
整个春末,我蹲在屋里猜想康熙放出白云的用意,始终没有答案。康熙年的春天却总是过得特别短,炎热的夏季如火如荼的来了。八爷府没有冰窖,制冷措施十分不完善。一热起来,我就在屋里呆不住,使尽各种方法,威逼利诱耍无赖地要出门散心。明慧笑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自从宝善和莫离打架事件之后,齐海把他和那海一并送回了娘家,说眼瞅着烦。我多次骂她,心里却怪责自己。宝善听说了我的事后,在莫离跟前说了几句责怪太子哥的话,莫离脾气大得很,一点就着,竟然打了起来。
院子里少了我的开心果,我就更呆不住了。
明珠的丧事做足之后,年羹尧开始到八爷府走动。胤禩也不管,由着他在明慧跟前调笑逗乐。我想管,可是真的害怕。我怕的是历史上年羹尧。当然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能够带给明慧笑容。胤禩却不能。
如梦总是跟他一起造访,到了以后偏喜欢到我的天涯阁坐着。品名新茶,畅谈往事,丝毫不介意他的丈夫喜欢上别人。天下真有这样的女人吗?她告诉我,嫁给年羹尧之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永远有着另一个女人。大丈夫难免三妻四妾,这样多好,至少他不会去外面找不相干的女人。我看着她淡然处之的神色叹道,这个女子实在比我们想得透彻。
今天,我站在院子里发脾气。太热了,走一步都得出一身汗来。能不能给我一盆冰水,让我来个透心凉?胤禩把我闷在院子里不许外出。我性本暴躁,加上天热心烦更是无法无天。什么都忍了,但是热,我忍不了。
“你是不是不让我出去!”我隔着院子呐喊。
无人回应。只是院门外多了一群侍卫围了起来。
“我硬要出去,你也拦不住!”我拿着蒲扇死命摇着,冲着不相干地众侍卫翻白眼。
侍卫头头灰溜溜地低头过来,“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最近外面不安……”
“齐海~~~~!”我哪里管安不安全。谁不知道如今局势紧张,随时会送了性命?但如果为了活命就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宁可死了。什么叫人身自由,你们不懂。
齐海迅速出现在我的身边。实际上自从上次皇宫事件后,她的警觉性已经提到最高。如今但凡入宫,也都是陪同的。
“你把他们收拾了,我要出门。”见到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