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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一路逃回菩提院,她不是没有想过一不做二不休,拼了全力将这个祸根铲除。只是几次想要回头,清瑜又愧疚得很。祥草没有说错,到底是慧有与自己犯下了杀孽,真正的清瑜没有死掉,魂魄就被他们强行祛除体外,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清瑜没有回头的勇气,她无法面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犯下的第一桩杀孽,她的原罪。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真正的陈清瑜,因为如果承认了那人,那么自己又变回那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有归属没有存在感的孤魂野鬼。此刻她只想做只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不去面对。
纱碧与帘红见清瑜这般仓皇的回来,脸色又极其难看,都吓了一跳。二人正要上前问,便见清瑜将院门拴住,似乎不放心什么,又将一旁的杂物拖了过去,堵在门里。做完这些才气喘嘘嘘的靠在墙边,软倒在地。
这架势将两个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帘红扑上前去,挽住清瑜,着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感应寺是来了大敌?这些东西顶不住门的,快跟我进屋去”
纱碧一把夺过清瑜手里握着的玉龙匕首,强作镇定的拦在清瑜身前,低声对帘红道:“这里有我,你快护着小姐进去”
清瑜神思已经有些恍惚,被帘红连拉带拽的就这么拖进了屋子。纱碧盯着院门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也跟着帘红清瑜闪身避进了房。
帘红见到纱碧进来,也顾不得脸色苍白的清瑜,对着纱碧喊道:“过来帮我推书架,这东西沉,应该能顶住门。”
纱碧忙跟上去,帮着帘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一面大书架推到门口,顶在门里。
做完这些,主仆三人都有些脱力,都靠在墙根光喘气不说话。
可是好一会过去,外头也没有任何动静。帘红侧耳一听,外头也没有半点和尚们的呼喝之声,按道理说就是来了敌人,感应寺这么多和尚,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被人都收拾了吧?
纱碧也奇(提供下载…3uww)怪,转头看向清瑜,斟酌着问道:“小姐,您这是在躲谁?”
清瑜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她怎么说?难道告诉丫头们,她在躲真的陈清瑜——她们的正经主子?
正文 二百八十一、将军借僧
清瑜不说话,两个丫头也只好干等着。
一直到了日偏西,外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纱碧轻声问道:“小姐,要不我先去厨房做饭?”
帘红也打着胆子问道:“我出去看看?这么久也没有人上门,小姐是不是白担心了?真要有事,无相住持不会不管小姐的。”
清瑜定了定神,从纱碧手中将匕首拿了回来还鞘收好,点头道:“你们分头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
纱碧与帘红便推开书架,开门出去了。
清瑜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赖过去了。总不能将这躯壳还给人家。祥草怪自己顶替了她的皇女身份,只是如今清瑜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清瑜静下来后仔细一想,祥草的事情还有蹊跷。若是没有人暗中帮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魂魄又凭什么能借尸还魂?慧有圆寂之后,大相国寺只怕没人能有这般功力,那个智信必定是不成的。到底是谁,隐藏在祥草背后,做下此事呢?越想,清瑜就越多疑惑。
只过了一会,帘红便回转了。她安慰清瑜道:“小姐不必担心,寺里一切正常。无相住持还在给僧众讲经,我远远看去,见到住持脸色平和,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小姐到底是在躲什么?”
清瑜斟酌着问道:“沉香院的客人呢?”
帘红狐疑道:“悟能师傅说她们没吃午饭就下山离开了。我还疑惑那祥草姑娘的身子刚好,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小姐为她辛苦几天,临走了也不来打个招呼……”
清瑜听说项大娘与祥草离开了感应寺,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她也不欲多说,对帘红挥挥手道:“那没事了。我是有些反应过度。今儿发生的事情你别往外说,省得别人猜疑。”
帘红点点头,纱碧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低声道:“怕小姐饿了,只简略做了三个菜,小姐将就些。”
清瑜也无所谓,随意吃了点,便让纱碧撤了。
这一天清瑜无心练功,只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多前尘往事,值得回忆的不值得回忆的,都一齐涌上心头。都说世事如梦,真要一梦了此生也就罢了,偏偏还出这档子事,让清瑜心中忐忑不安。若是没有这个身份,自己恐怕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这件事除了清瑜,感应寺里其余人都不知道,日子过得清清静静,直到十月里的一天,护陵军辅佑将军窦铭罕有的上门了。
无相大开中门,将这位延州军事首脑请入寺中。窦铭这些年越发沉稳了,又故意蓄了须,倒是完全看不出来此人刚三十岁。
待宾主在无相禅房坐定,陪同在侧的悟空命小沙弥奉了清茶,无相这才问起窦铭的来意。
窦铭笑道:“不瞒住持,我这次是来道别的。窦某接到圣旨,不日就要回返京城。这延州防务,并护陵军都会有新任武将前来接管。”
无相微微点头,平静道:“那贫僧就恭喜大人高升了”
窦铭知道感应寺的和尚对于这些名利不甚热心,笑了笑道:“论起来,窦某来到延州也有好些个年头了,只是一直忙于军务,没有什么机会上门讨教。了空方丈未入关时,窦某不敢冒犯前辈。无相住持接任之后,又紧闭山门,窦某也不好打扰。如今窦某即将卸任,却耐不住寂寞,想要请住持赐教几招。我辈军旅粗人,不大懂礼法,只是平生好武,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住持原谅”
无相没想到窦铭竟然是上门来叫板的,他皱了皱眉,推辞道:“佛门中人,练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与将军所学,大相径庭。况且近日我修行内劲有些阻滞,无云师兄嘱咐我静养不能妄动真气,所以,恐怕得让窦将军失望了。”
窦铭似乎早就知道无相不会轻易出手,他看着无相也不说话,半晌才笑了笑,忽然转头对悟空道:“悟空师傅乃是感应寺三代弟子中第一人,年纪轻轻就做了戒律堂执掌,手底必定不凡。住持不便出手,不如悟空师傅陪我过两招如何?”
悟空不是怕事之人,只是他守着无相的告诫,也不愿意听凭这位将军上门挑战,只轻轻摇头不语。
窦铭见两人都不答应,眼珠一转,便用了激将之法,叹息道:“那就太可惜了。因为我在军中听到一些谣言,说是上次丁公公来找我们护陵军搬救兵,去保护感应寺僧众,是前所未有之事。感应寺僧人的武艺怕是一代不如一代。我本不信,想要以自己亲身经历验证一番,谁知两位却不肯赏脸……将来回到京城见到太子,太子若是问起,窦某也只得那么说了……”
窦铭这么一说,悟空的脸色就变了。他们感应寺这么多年声名,岂能因为那一次阴沟里翻船就被玷辱?无相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重视名利,不过若是储君对他们感应寺起了轻视之心,那也不妙。
悟空按捺不住,起身合十道:“窦将军无须多言,将军想要过招,悟空接下就是了。请不要出言辱没感应寺”
无相见悟空已经开口,也就不便阻拦,点头道:“那二位就到院中切磋切磋,点到即止。”
窦铭目的达到,再不废话,起身抱拳以示礼貌,便转身出门。悟空双脚连点,后发先至,已经落在窦铭的前头。
无相也想看看这位年轻将军有什么资格吹大气,便移步门边,站在门内观看。
恰在此时,清瑜登门来了。她往日里练功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通常都是来寻无相解惑。无相待她亲近,清瑜也就随便惯了。这会清瑜推开门,便见到悟空与窦铭各据一方,气氛紧张,也吓了一跳。
无相对清瑜招招手道:“不要紧张,到我身边来。”
清瑜对场中两位微微致意,便走到无相身边,低声问道:“师叔,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无相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便道:“窦将军要与你悟空师兄切磋一番。你先别管为什么,你来得恰是时候,正好观摩观摩,要知道武艺不能只靠闭门造车,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看看对你揣摩自己功行也是有好处的。”
无相说话间,场中二人已经行了虚礼,各自摆开架势,开始出手。窦铭是宫中侍卫出身,少年时就打了好底子,进入军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