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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恺点点头,笑道:“虽然看着恢复得好,还是不能马虎。太医说要多待休养一阵,你就多休养一阵。咱们府里的医官可是没有这么高明的医术。你母亲那里,你也不用挂念,我次次看了你回去,她都里三遍外三遍的问了个仔细,她也说,如今肚子里怀一个,宫里伤一个,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倒下,日日养生汤药不断,气色看着比从前还好。”
清瑜听父亲这么说,也放下心来。父女俩自从上次书房谈心,许多事情都已经说开,清瑜也就不遮遮掩掩,直接问道:“父亲,前线军情怎么样?”
陈洪恺脸色换了郑重,道:“你不提,我也正要跟你说。看来你的预见十有八九是成真了。保靖侯递回来的奏折里说,联军开到乌尔罕之后,因为已近荒漠,饮食取水困难,联军已经很久没有往前推进。两国主帅商定绕过那不毛之地,各取一个方向进军。谁知才刚分道扬镳不过两天,我们陈国军队便遭遇了一支骑兵伏击,那支骑兵人数不下三千,来去如风,勇猛彪悍,我军力不能敌,左翼军步兵团折损千余,另有两千士卒下落不明,恐怕是遭了俘虏……”
清瑜皱了皱眉头,梁陈联军毕竟是劳师袭远,若不是因为合力,哪里能势如破竹,打得党项节节败退?保靖侯好糊涂,分兵不正是给了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吗?还是因为一路太过顺利,再高明的将帅也会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才落在敌人的圈套中吧?
清瑜轻声问道:“已经断定了这支骑兵是元蒙的军队吗?”
陈洪恺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以我们对党项的了解,他们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况且党项民族尚白,崇拜的图腾是飞鹰;而这支骑兵是全身黑甲,胳膊上绘制的都是狼头……”
清瑜心中一振,不是蒙古还有谁?清瑜对于蒙古的惧怕是根深蒂固的,忙追问朝廷的后续举动道:“皇爷爷有什么打算?”
陈洪恺叹气道:“父皇还想着一鼓作气,要将所有军费调往前线,并加重悬赏,以求鼓舞士气,反败为胜。还是宰相与兵部尚书老成世故,各找了说辞劝导。如今父皇的意思,还是要看进一步的军情再做打算。不过父皇那份雄心,是没有息的。”
清瑜也叹气道:“希望元蒙那边也是虚晃一枪,毕竟它的死对头金国还余威犹在,这时候两线开战,也是不智。若是我们梁陈联军能见好就收,不波及到元蒙的地盘,或许还可相安无事。”
陈洪恺看着女儿忧虑的眼神,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想法。等军情进一步明朗,适当的时候我会进言的。毕竟是干系到国体的大事,就是惹得父皇不喜,为了陈国的千秋后世,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清瑜担心的看着父亲,凭良心说,父亲是陈国所有皇子中,最热血最睿智的一位,许多事情或许有些私心,但是比起其他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叔叔,父亲心里还是装了很多社稷与百姓的。
清瑜劝说道:“我知道父亲一片公心。不过有时候还是要顾及自身。皇爷爷的脾气父亲比我还清楚,他老人家登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若是父亲因为这件事惹得皇爷爷不快,甚至怪罪下来,将来还怎么有机会在朝堂一展所长?父亲是我们王府的天,若是父亲被论罪,母亲和我,还有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们,该怎么办?”
陈洪恺沉默下来,低声问道:“那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父皇一意孤行不成?”
清瑜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希望父皇不要出头,但是父皇可以通过影响太子、宰相这些人的观点,间接达成此事。他们都有各自牢不可破的地位,不像父亲,回来成都没多久根基还浅。我相信,其余的人也会看到这里头的危机,只是没有我们思虑这么深罢了。”
陈洪恺点点头,笑道:“从前说你是我的小军师,如今倒不止了,算我的半师了。”
清瑜也被父亲打趣的话逗乐了,撒娇道:“女儿替父亲担心,父亲反而臊女儿的面皮”
陈洪恺苦笑道:“我也是为人父母,每次看到瑜儿,疼爱都来不及。可偏偏你祖母对我……”
清瑜不知父亲在祖母那里受了冷落与忽视,所以与自己在一起才发这样的感慨。可能是隔代又陌生的原因,清瑜早就觉得姚贵妃对待父亲,对待自己一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清瑜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问陈洪恺道:“父亲,我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陈洪恺一愣,又急又怒道:“你这孩子乱说什么话?我与你母亲这样疼爱你,你这不是伤我们的心吗?”
清瑜一动不动的看着父亲,也不说话。陈洪恺忽然察觉道什么,女儿这话不是问自己的,是在替自己问……陈洪恺一时冷汗直冒,说良心话,每次遭到母亲蔑视伤害的时候,陈洪恺内心也怨恨,但是他却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此时突然被女儿这么一搅合,陈洪恺内心止不住波涛翻涌,他知道,这里是内宫,而内宫中,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罕,尤其是子嗣上头武则天自残亲生女,谋害王皇后,前唐旧事历历在目……
清瑜知道今天让一颗种子在父亲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她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她相信一点,这时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姚贵妃如此对待“亲生儿子”,有什么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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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清瑜献计
陈洪恺背后冷汗直冒,他这些日子本就因为公务辛苦,白日里又为前线军情操了一回心,这当口突然受到女儿这样的暗示,心神激荡之下,便有些坐不稳了,只觉得头晕目眩,视物模糊。
清瑜见父亲不对,心中也有些后悔,忙高声叫香云进来,两人一道扶着嘉王靠在了榻上。
香云迟疑问清瑜道:“郡主,要不要去宣太医?”
清瑜有些拿不稳,毕竟这是内宫。她们女眷无所谓,父王是封了亲王的,虽是看望母亲女儿,逗留太久也不太好。父王又刚入朝担任要职,这时候闹出什么病来,万一干涉到前程,也不妥当。
陈洪恺本只是疲累,又受了刺激,才会如此,靠在榻上闭眼歇了一会便好多了,他也听到香云发问,忙摇手道:“不用了。只取些醒神的药油来给我擦擦便好。”
清瑜见父亲没有大碍,这才微微放心,也吩咐香云道:“再泡一杯参茶来。”
香云忙应命出去了。
清瑜安慰父亲道:“都怪女儿不懂事,惹得父亲如此。父亲千万保重好身子,否则女儿万死不能赎其一。”
陈洪恺心中悲凉,摇头道:“罢了,罢了。我虽一腔热血,却是四处碰壁。母妃对我冷淡,父皇待我平平,太子时刻提防我,巴王更是视我为仇党。我本想在工部做出一番事业,造福黎民百姓。偏偏刚到任便接到这么一件为难差事。我虽废寝忘食,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竟是半分办法都没有。我真是上对不起父皇,下对不起百姓……”
清瑜见父亲这般感伤,忙郑重道:“父亲千万不能自暴自弃以父王的仁心、才干,只要有机会,一定会一鸣惊人的。况且麻雀里的事情我也听宝陵姐姐说了个大概,我虽不知详情,但是为父分忧本是我们做儿女的份内事。是故我也想了些办法,只是我到底不明政事,具体能不能用,该怎么用,还得父亲做主”
陈洪恺闻言精神一振,他这个女儿有几分见识,他是知道的。只是平日里虽说得多,倒没亲眼见过清瑜做出什么来。如今面临麻雀里这么一个烂摊子,工部上上下下都束手无策,女儿竟然能想出办法来陈洪恺是又惊疑又希冀。
清瑜便从柜子里将自己费尽心思弄好的策划案初稿拿出来给父亲看。
陈洪恺手握这一叠文稿,脸色转了郑重,他微微坐起身子,一张一张静静看了下去。不一时,便沉浸在了清瑜庞大巧妙的设计之中,看得入了迷。
过了半晌,陈洪恺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自己的女儿。
清瑜忐忑的问:“父王,是不是行不通?”
陈洪恺展颜一笑,道:“行不行得通我不清楚。不过瑜儿真是让为父大开眼界。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清瑜一愣,看来自己又过于锋芒了,只得搪塞道:“是女儿想的。不过自从被慧有大师佛法熏陶过之后,女儿只觉得好似开了前生智慧一般,许多事情都特别清楚。”
陈洪恺沉思了一会,女儿除了周岁时那场大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