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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舟一时情急,奉献出他的爪子当门塞,何浅浅摔得猛,陈同舟痛得龇牙咧嘴,何浅浅在门缝里冷眼看了看他,转过身往屋里走。
陈同舟挤进门来,疲惫的眉眼,凌乱的衣服,沙哑的嗓音,“浅浅,你听我解释……”
何浅浅走到客厅,指着角落里打好的包袱,“你来得正好,这堆东西,你自己带走,或者我找人扔出去,你选择。”
“你……”陈同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赶我走?”
何浅浅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脸色青灰,胡子拉茬的男人,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是想博她的同情分么?她轻轻一笑,
“不干什么,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浅浅,你几天不接电话,不肯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一直没合过眼,就怕你做出什么傻事,你不能一见面就赶我走。”陈同舟朝她迈了两步。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何浅浅挑眉。
“……梅子说的,我昨天晚上知道,今天一早就马上赶过来,浅浅,你先听我解释。”
何浅浅叹一声,梅子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一定是经不起他哀求,漏了消息。她如今身心俱疲,实在不想跟他再纠缠不清。
不知什么时候,陈同舟已经来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何浅浅一惊,有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发丝,落到她的颈上。
头顶上的男声在抽噎,“浅浅,是我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如果是三年前,她或许会动容,或许会哭得比他还厉害。
如今她只觉得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三年前她也不会掉到明朝。
他脚踏两船,便宜占尽,现在抱着她哭泣,并不是真的忏悔,只是他不甘心失去。
年少不懂爱情,更不懂识人。
他哭得越厉害,她越觉得心寒。
这个懦弱的男人,连他上研究生的学费都是她帮他交的,她的工资,大部分都拿给他挥霍,终于学业有成,却开始饱暖思yin欲。
不过是一点诱惑,就背弃自己的爱人。
至yin至贱。
“放手。”
说出来的话冰凉,她当年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许是她近视的太厉害了。
“我不,我不会放开你的。我爱你!”陈同舟收紧双臂。
爱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玷污了。
何浅浅抬手。
一声脆响。
陈同舟不敢置信地捂着脸,“你打我。”
何浅浅点头,“让你清醒一点。”
陈同舟错愕。
何浅浅的脾气他很了解,她的性格虽然执拗,心却很软,他担心她会难过,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他。毕竟两人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这些日子不肯见他,正说明她心里还有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今天的何浅浅却与往常不同,就那么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连方才他砸到手都没有丝毫的怜悯。那一堆东西是他留在她家里的用品,她打好了包裹,一副将他扫地出门的架势。
在一起五六年,吵架无数次,她哭她闹他都能应付,第一次她让他不知所措。
不过几天不见,她好像变了个模样,眼镜不在了,周身有一种莫名的贵气。
熟悉又陌生。
但是,她变漂亮了。
他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一直觉得何浅浅是适合做妻子的人,温柔、贤惠、聪明,貌不惊人,搁在家里放心。不像孙雪,总是收拾得如盛放的夏花,三分姿色妆成五分,据说当年考上研究生还与教授有桃色绯闻。香艳的花总是能吸引昆虫,青春年华总是热血沸腾,他贪恋她的容貌,她倾慕他的学识,一拍即合,不料让何浅浅抓个正着。
他其实很传统,娶老婆,他觉得还是何浅浅更合适。
所以他今天来是道歉的。
陈同舟抬了抬眼镜,何浅浅不哭不闹,他准备好的一堆话说出来丝毫没有用处。她的态度让他无从下手。
他看着她,道,“浅浅,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怪你,只要你不躲起来,不接我电话就行。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对她毫无感情……”
躲起来,她到希望她真的只是躲起来了
何浅浅淡淡地打断他,“陈同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不想听你讲故事,如果你想把那天的过程给我刻张盘当*片看,我倒可以考虑。否则就拿着你的东西走人。”
陈同舟的脸色由绿变紫,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浅浅,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我打扰了你们的欢爱么?很好,以后你们不会再被打扰了。”何浅浅拎起袋子放到他面前,“下回记得锁好门。”
陈同舟脸上神色变幻,这样的何浅浅让他感到陌生,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浅浅,你不能把我一棒子打死,你想想我们多年的感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是错了,你总得给我个改正的机会。”
不顾念感情的究竟是谁?他居然还说的出这种话,真该把无耻两个字给他做个标牌挂起来。何浅浅笑得轻蔑,“不好意思,我有洁癖,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陈同舟面皮紫涨,书生气上头,拎起袋子转身就出了门。
何浅浅跟过去咔嚓一声落了锁,他愤怒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道里。
希望他能就此死心,不要再来纠缠她。(!)
卷一 第五章 泪洒明史
整个下午何浅浅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一个人的独处让她害怕。
图书馆里人不多,这个年头人们都习惯了用电子资料代替书籍。
何浅浅搬了一堆厚厚的书,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对她和煦一笑,温文儒雅。
何浅浅回了一笑,落座。
手按在扉页上,却迟迟不敢翻开。
他究竟有没有死?
历史是否因她而改变?
镇儿的命运又是如何?
她统统想知道,迫切地想知道。
她又怕知道。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连人们走路都不自觉放轻脚步。
耳边心跳如雷,手心渗出了汗,黏在扉页上,深深浅浅的水痕。
“你没事吧?”男子投来关切一瞥,“是要考试么?看你很紧张。”
何浅浅只好胡乱冲他摇摇头。“没事,走的急了。”
男子笑一笑,低头继续看书。
何浅浅一咬牙,翻开手里厚重的史籍。
朱瞻基的寿命不长,却不是在她走的那一年死的,他活了三十八岁,在位十年。
何浅浅稍微放下一点心,接着往下看。
朱瞻基是太平天子,十年里没有什么大的波折,这些都不是她想看的。
何浅浅目光一扫而过,搜寻她感兴趣的字眼。
终于到了她离开的时间。
史书记载,宣德三年二月,朱瞻基立朱祁镇为太子。
宣德三年三月,废胡皇后,赐号静慈仙师,改立孙贵妃为后。
宣德五年六月,遣郑和第七次出海,原因不明。郑和在归途中病逝。从此明朝的航海事业走向没落。
宣德十年一月,朱瞻基驾崩,皇太子朱祁镇的出身向来多为人诟病,太皇太后和孙太后力排众议,一力保举,朱祁镇顺利登基。
后面是关于宣德皇帝的政绩评论若干。
何浅浅慢慢合上书。路过的人困惑地看她,想不明白居然有人看明史也能看的泪流满面。
他没有死。
朱瞻基在二月下旬回朝。太后如何交代的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的尸体在乱葬岗上莫名消失,宫里慌乱一阵是必然的。
胡皇后果然因她受到牵连,不过,以她那种性子而言,出家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她,大约以为她是随安东尼奥去了外国,大费周章地遣了郑和出海,史学家们一直猜不透朱瞻基这么做的原因,真实的原因只有她知道。
“你没事吧?”对面男子第二次问。
一只手拿着纸巾,手指修长,指甲整齐。
何浅浅接过纸巾,捂住脸,突然起身,朝门外奔去。
她很想痛快哭一场,可是这里是公众场合。
外面花坛的角落里,人迹罕至。
何浅浅蹲在地上,把脸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