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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叔。”朱瞻基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算是对她的赞许。
“他不是关在监狱里么?”何浅浅诧异,看那刺客吼得撕心裂肺的,实在不像职业杀手的作风,好似跟朱瞻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例如杀夫夺妻之类的。她本来琢磨着,多半跟他那点风流韵事有关,谁知还是跟汉王同志脱不了干系。
“他现在在棺材里。”他抱紧她,鼻尖顶住她的额头,缓缓道,“他想夺朕的江山,朕可以不与他计较,可是他竟敢伤你,就要付出代价。”
何浅浅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翻腾,朱瞻基的话随着他呼出的气息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飘进她耳中,“……这三天,朕都不敢闭眼,如果你真的这么去了……朕宁愿没有要你,至少还能看见你活蹦乱跳。朱高煦贼心不死,朕一再宽恕,他却得寸进尺,当时朕一念之仁,险些铸成大错,朕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何浅浅听见心里那堵墙轰然倒塌的声音,这些温软的话一点一点的渗透了她心里的每个角落,好像上帝在她面前开了一扇天窗,光芒从天窗里射下来,她几乎就要按耐不住插上翅膀朝天窗飞过去。
朱瞻基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又道,“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
何浅浅迅速从天使退化成人类,去他奶奶的甜言蜜语,“原来我是母凭子贵,那边吴嫔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皇上可不要厚此薄彼,在这里呆了三天,想必吴嫔一定也思念着皇上,我如今醒了,皇上该多去走动走动,莫急坏了孩子的娘。”
朱瞻基脸色微沉,“吴嫔如何不用你操心。你这个刁蛮丫头,若不是看在你有伤在身,朕一定好好打你一顿。”
何浅浅哼了一声,“我还以为皇上会夸我善解人意。没想到努力学习做个贤德的嫔妃也有错,吴嫔贤良淑德,我自然不及其万一,还请皇上看在我初来乍到的份上,对我多提点些。”
他看着她,良久,道,“朕对你的心意,你到如今还不明白么?”
何浅浅吞了吞口水,都是朱瞻基那些话触发了她关于爱情的幻想,看起来很近,似乎又很远,散发着蛊惑的气息,她却不得不提醒自己要严加防备,诱人的饵后面,往往都是险恶的陷阱,而且那个陷阱她已经摔进去过一次。一番挣扎加上受伤后的疲惫,所有的委屈都一起涌上心头,心神一乱,语音里一不留神竟带了哽咽声,“上千盘菜里你爱吃那盘就吃哪盘,我不过是你面前等着挑选的菜,明不明白,也不过是个爱吃与不爱吃的道理,再爱吃也有吃腻的一天,爱吃的菜也不会只是一盘。明白与否,其实也没有什么干系,今天明白了,或许明天就不明白了。”
朱瞻基叹息一声,把她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坚实,带着熟悉的气味,何浅浅靠在他胸前,眼前一片水雾,他的声音和他的心跳一样清晰,如雷贯耳,“浅浅之后,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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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觉得我关于菜的理论非http://。常有唐僧同志的风范,诸位觉得呢?
呵呵!
卷一 第一百零六章 坠马
这句话算是承诺么?
何浅浅想了很久。
其实也没有很久。
因为第二天发生了一件轰动的事:朱瞻基坠马了。
何浅浅听到消息后扶着如意赶到西暖阁时,屋里黑压压的已经围了一群人,整个**都倾巢而出,消息一个赛一个的灵通,合着她这离得最近的,倒是来得最晚的。
虽说是来探视伤情,一个个都穿的光鲜亮丽,衣香鬓影,粉面芙蓉。总归是一个难得露脸的机会,假如皇上一个不小心多瞅了几眼……时刻准备着总是没错的。
脂粉香气熏得何浅浅当众打了几个喷嚏,飞沫四溅,两旁的人连忙闪到一边,何浅浅趁乱杀出一条血路钻进去。正对着的是太后垂泪的脸,背后那张床上躺着的人约莫就是朱瞻基,前面背对着的几个后脑勺依次是陈太医、胡皇后和吴嫔。
人人脸色都十分凝重,据说朱瞻基坠马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来了几个太医也没查出原因,太后大怒,统统拖出去打屁股,直接把陈太医拎过来,目前昏迷的原因还未知。
明黄锦被里裹着的那个人一动不动,何浅浅死死捉住如意的手,心里狂跳,一股热血冲将上来,她又被老虎啃又被人砍都苟活至今,这只土猪就这么不经折腾?诱拐完就两腿一瞪了事,知不知道什么叫责任心?
旁边有人在低声抽噎,抽得何浅浅心烦意乱,眼眶发热,勉强做了两次深呼吸平息心情。
宫里的规矩,太后哭完,才轮到嫔妃上场,再伤心也得憋着,乖乖排着队等。眼下太后捏着一块手帕子一边哭一边训话,从手帕子的潮湿程度来判断,训话才刚刚开始。
太后捏着帕子道,“……最近怎么总祸事不断,要你们这些跟着的人都做什么用?前几日浅浅丫头才受伤,今儿皇上又坠马,你们都干了些什么?韩指挥使,你倒说给哀家听听,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就坠马了?难道又有刺客?”太后隔着泪水依然目光犀利,韩拓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回太后,没有刺客。”
“那是有人惊了马?”太后声音大了些。
“回太后,马没有惊。”韩拓的脑袋快要贴着胸口。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皇上不会骑马,自个儿摔下去的?”太后哼了一声,韩拓微微瑟缩了下。“微臣不敢。”
太后擦擦眼角,目光调转方向,“陈太医,皇上的伤势如何?”
陈太医捋捋山羊胡子,又咳嗽了两声,“咳咳,依老臣之见,皇上除了胳膊肘擦破点皮之外,并无大碍。”
“那皇上为何迟迟不醒?”太后脸色一沉。
“回太后,皇上一直不醒是因为……”陈太医这口气喘得太久,何浅浅按耐不住,窜出去揪住他的前襟,“因为什么?”
“因为……”陈太医白了何浅浅一眼,回身对太后拱手道,“因为皇上困了。”
太后捏着帕子的手停在眼角,连眼泪都忘了擦,“你是说皇上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正是。”陈太医从何浅浅手里挣扎出来,“皇上三日不曾合眼,今日又为了政务奔波,十分辛苦,是以体力不支,依臣之见,皇上今日之所以坠马,全是因疲劳过度所致。”
何浅浅一口气总算落下半截,不放心又问一遍,“当真?”这话又是揪着陈太医的前襟问的。
陈太医好容易挣脱何浅浅的魔爪,一不留神又被抓个正着,吹了吹胡子,瞪了瞪眼,不情愿道,“当真。”
太后念佛的声音还没落地,下面惊呼声一片,“何姑娘昏倒了,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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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浅浅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床上,旁边坐了一个人,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这双眼睛有点眼熟。血丝密布,下巴胡子拉碴,要多丑有多丑,谁说他帅她跟谁急。
“你醒了?”
这话她问了,另一个人也问了。何浅浅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不知怎么有点心虚,“你怎么坐在这里?你没事了?”
叫一个下午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病人守着,怎么也说不过去,何况这个人是皇帝。不过半天时间,床上床下的就掉了个儿。
“太后呢?”叫太后看见她这么糟蹋她宝贝儿子,不跟她拼命才怪。
“大半夜的,太后回去休息了,”朱瞻基皱着眉,给她掖掖被角,开口就炮轰,“伤还没好,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一点不叫人省心。”
这话说得跟她爸似的,也不想想谁是起因。何浅浅的底气忽然变得很足,“我要知道你是睡着了,我才懒得动。”想起虚惊一场就莫名气愤,何浅浅严重鄙视朱瞻基的行为。“大半夜了,皇上不睡,明天又打算在什么地方昏倒?”
朱瞻基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靠近了些,“你好像很关心朕?”
他的气息喷到脸上,何浅浅有些脸热,“怎么你不困么?还是白天睡够了,现在有精神了?”
朱瞻基唇角上挑,“你莫不是因为着急朕的伤势,才昏倒的?”
何浅浅干笑三声,“原来皇上还没睡醒。”
朱瞻基又靠近了些,微笑地审视她,“你不急,干嘛拎着陈太医的领子大吼大叫?”
何浅浅脸皮发硬,转过身去,“皇上,时候不早了,您不睡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