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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宫门就见屋里灯火辉煌,影影绰绰站了一大群人,何浅浅摸进门去,屋内塞了一群亲王,朱瞻基坐在正中的塌上,神情焦灼,旁边站着吴嫔和朱瞻墉,谈论着太后的病情。
何浅浅笼着袖子往角落里一站,不一会儿里屋出来几人,上次的陈太医也包含在内,几个大夫都摇头叹气,朱瞻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锦心送太医出去,回来时被何浅浅拉过去,小声问:“太后的情况咋样?”
锦心一脸憔悴:“今儿一早咳得厉害,后来就昏迷了。怕是……”
锦心抹抹泪,一闪身又进了里屋。
何浅浅琢磨琢磨,兴许是感冒转成了肺炎,肺炎这玩意,在现代也得挂个吊瓶,不知道吃药还有效果不?趁吴嫔去看药,瞅个机会挪到朱瞻基旁边,小小声咳了一声,道:“皇上,太后还能喝水么?”
朱瞻基看她一眼,何浅浅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玻璃瓶:“皇上,这是感冒和消炎的药,兴许……”
话没说完被朱瞻基一把抢过去,瞪她一眼:“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何浅浅张着嘴巴被朱瞻基拖进里屋,后面的话被憋了回去。
屋里站着胡皇后和锦心,孙贵妃趴在床脚抹眼泪,两只眼睛肿的像金鱼。太后躺在床上,呼吸沉重。
朱瞻基让锦心端了一碗水来,回头问何浅浅:“怎么吃?”
何浅浅比划着:“这个两片,这个一片……”
“吞下去?”
“对,不过……”
何浅浅关于药品的注意事项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着朱瞻基麻利地把药片灌进半迷糊半清醒的太后嘴里,脑袋上登时一层冷汗。
这阿莫西林好歹也是个处方药,在现代也得看看会不会过敏,就这么被朱瞻基轻描淡写地给灌下去,万一有个闪失,她何浅浅长十个头都不够玩的。
“呃……”何浅浅呆呆地接过朱瞻基递过来的碗,“喝下去了?”
“有何不妥?”朱瞻基眼里有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
何浅浅吞口口水,把所有顾虑一并吞回肚里,干笑着摇头。
“你这药没问题吧?”朱瞻基起了疑心,皱起眉头,“如果太后有个三长两短,要你好看。”何浅浅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朱瞻基的信任,不放心又撂了句狠话。
何浅浅讪笑几声,肚子里痛哭,这话他应该早说,早说她就不拿出来了,好人难做啊。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若果真有个好歹,她一定是那只替罪羊,所以很多人谈判的时候都喜http://。345wx。欢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丑话要是说慢了,就不好办了,事到如今,何浅浅只能深深懊悔自己的口舌没有朱瞻基的手脚麻利。
卷一 第四十六章 病愈
屋外,太医对太后的病情普遍持悲观态度,会诊之后开了几服药,临走前陈太医交代注意事项:“太后如果能把药喝下去,能撑过今天,可望康复,否则……”
陈太医似乎专好说这半截子话。
朱瞻基闻言脸皮绿了绿,孙贵妃的眼圈又红上一回。
于是众人煎药的煎药,喂药的喂药,乱成一团,龙子龙孙们亲自上阵,锦心也只能在一边打下手,何浅浅乐得缩在屋角。
太后在儿子媳妇的侍候下,勉强喝了几口药,朱瞻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太后又给吐了出来。这么闹腾了半天,感冒药里的安眠成分起了作用,太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群人便坐在外屋守着,不太相干的亲王被朱瞻基打发走了,只留下朱瞻墉,朱瞻墡两人,孙贵妃哭的梨花带雨,出于对病人情绪的照顾,也被朱瞻基打发回宫休息。
皇上及亲王坐在榻上,小声谈论着太后的病情,如意在旁边候着,锦心回屋内守着太后,何浅浅在屋角捂着胸口作东施效颦状。自从那三颗小药片落到太后的凤腹中,何浅浅的心脏就没能按正常的频率跳,虽然说她是一片好心,但凡事都讲究盖棺定论,动机的好坏先撇开不谈,端看结果如何。尤其是这人命关天的事,对方还是真龙天子他妈,少根头发她何浅浅都得抖三抖的。西药不像中药来得和缓,用得好能立竿见影,用不好就是要命的。
朱瞻基喂他妈吃药时干脆,吃完药后一直用怀疑的眼光监视她一举一动,只要太后咳嗽一声,就有两把眼光做成的刀子在她身上剜上一剜。何浅浅的心脏向来不够强壮,被看一下就哆嗦两下,好歹这药也是她不远万里从六百年后带来的,从物品的稀缺性来看,珍贵的紧,要不是看在太后多次对她伸出援助的手,她才没那么干脆拿出来,朱瞻基也不知道感谢她的无私分享,还左一眼右一眼的瞟她。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不听完使用说明的缘故,她绝对是无辜的。
朱瞻基又飞过来一眼,何浅浅的心跳漏了两拍。
就这么煎熬着,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华灯初上,一轮银白的新月在半空里挂着。如意让尚御监上了晚饭,太后生病,忌食荤腥,众人也跟着喝了些粥。
锦心出来端饭,脸上有些喜色:“太后出汗了。”
朱瞻基闻言又瞟了瞟何浅浅,眼色稍稍柔软了些,何浅浅心跳也跟着平稳一点。众人进去探视一番,太后脸色苍白,一头汗水,眼神比上午明朗了些。
又过了些时候,锦心出来倒水,汇报情况道:“太后又睡了,呼吸平稳,喝了好些水。”
明日还有早朝,朱瞻基在众人劝说下,方才回宫睡觉,留下朱瞻墉守夜。
第二天一早何浅浅睡的迷迷糊糊,听见院里有说话声,忽然门被推开,闯进来一个人,何浅浅正抱着被子流口水,被冷风一吹,直往被子里钻,还没钻进去,屁股上挨了一下:“还睡?快起来,把你的药给我。”
何浅浅挥挥手做出赶苍蝇的动作,翻个身又要睡,冷不防肩膀被人按住,动惮不得。话说何浅浅正好梦到一只烤全羊,口水滴答的正要大快朵颐,那只羊却撒开腿跑了,待要追,身体却动不了,急得哇哇大叫,一睁眼,看见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下面有几缕胡须,那眼睛瞅着有点眼熟,好生奇http://。345wx。怪,烤全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正迷糊着,两只眼皮又耷拉下去,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在喊:“皇上恕罪。”
何浅浅一个激灵,睁眼将面前这副五官一打量,可不正是那只杀千刀的土猪。本能的跟着喊:“皇上……”一月的小冷风嗖嗖从门口吹进来,何浅浅没喊出口又一个哆嗦,低头发现自己穿了件白色的中衣,皇上的龙手正按在她的肩膀上,脸色一变,拉起被子往身上裹,脱口而出:“你怎么能乱闯女生宿舍,出去出去。”
朱瞻基耐心的按住她乱踢的腿:“快把药给我。”
何浅浅很执着:“你先出去。”
朱瞻基不悦:“你穿着衣服,况且,就算你没穿衣服,又有何可避讳的?”
这话说的直白赤裸,何浅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再扯下去只怕又拉扯出上次宫人身份的话题。好歹确实也穿了衣服,不至于露肉,只得讪讪的下床。床边跪着同样被吓醒的如意,不整的衣间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和桃红的亵衣,朱瞻基的眼神始终没往地上看,挥挥手让她起来。
何浅浅拿了药,却不急着给朱瞻基:“太后如何了。”
朱瞻基抬了抬眉毛:“已经清醒了,烧也退了。”
何浅浅面有得色:“那是当然,这才是药到病……”话没说完药被朱瞻基抢了过去,另一手在她脑门上凿了一下。
何浅浅瘪瘪嘴看着朱瞻基在门口消失,心里喀喇一声,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激起灰尘万千。
还好还好,没有过敏的问题。皇帝他老妈凤体安康就是王道。现在想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其实打救朱瞻基吃了苦头之后,她就该好好反省她泛滥的同情心,没事别拿出来晃悠,好人这个角色实在不适合作为长期职业,会短命减寿,一旦失手必遭人唾骂,即便成功了也有重蹈东郭先生覆辙的可能。
何浅浅中间又随朱瞻基去看望了两次,第三天太后基本可以下床,朱瞻基还算厚道,居然把何浅浅贡献阿莫西林的前后告诉了太后,于是在第三天下午何浅浅跟随朱瞻基去探望太后时,出了一点小状况。
太后坐在榻上,一见何浅浅,两眼泪光四射,何浅浅当时正处于弯腰鞠躬的现在进行时状态,一声太后还没叫出来,就被太后一把揽进怀里,心里没准备好,差点给勒得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