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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奶爹的肉包子就是香,肯定很好吃的。”纳兰清雪享受般的闻了闻肉包子,笑得一脸谗样。
“快吃吧,赶紧趁热吃。”
“奶爹先吃,清雪再吃。”
“奶爹知道,要是奶爹不吃,太女也不会吃的,奶爹一个,太女两个,我们一起吃。”奶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多可怜的太女,都饿成什么样了。轻轻咬了一口,和着眼泪吃了起来。
纳兰清雪看到小侍吃了后,才一口咬了下去,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仿佛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了。
“慢点吃,慢点吃,还有呢,不着急,会烫的。”
“嗯……好吃。”奶声奶气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吐说着,看得小侍又怜又爱的。
几乎是狼吞虎咽的,两人很快就吃完三个肉包子,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纳兰清雪满足的笑了,“好饱,奶爹对我真好。”
说着,跳下跟她一样高的凳子,从暗格里,又拿一瓶药出来,奶声奶气的道,“奶爹,这是清凉膏,你快涂一下,肯定烫红了。”
“没事儿,现在天冷,捂着热腾腾的东西,还可以保暖呢,奶爹巴不得多捂几个肉包子。”小侍一说边着,一边接过药,背过纳兰清雪,打开胸膛的衣服,胸口一整块,因为捂着包子,不让包子冷下去,生生烫得红肿灼热,涂药的手轻轻一碰,疼得小侍皱起了眉毛。
“奶爹,其实冷包子也很好吃的。”纳兰清雪虽小,但她从小学习帝王术,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孩子能比的,自然知道奶爹是因为想让她吃上热包子,才不惜用自己的体温捂着。
“哪能吃冷包子,这天气这么冷的。太女乃是一国之君,让您吃包子,已经很委屈您了。”
小侍看到纳兰清雪小手上缠着的绷带都被血水浸湿,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马上滚了下来,心疼的拿过她的小手,“又起泡了,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好,来,奶爹帮你包扎一下。”
说着,双小角落里的柜子里,拿出伤药,解开纳兰清雪粘在一起的绷带,小心的解开。
“嘶……”纳兰清雪小手抖了一下,小侍立即一惊,“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怎么可能不可能,这小手,都伤成什么样了,太女,你的武功已经很好了,宫里的大内侍卫哪个能打得过您,您还是等伤好了,再练武吧,再这么伤下去……这手,可就……”泪水滚在纳兰清雪的绷带上,奶爹泣不声。
纳兰清雪低头,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从她坚定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她的信念非常强,“不可以停下,我要赶紧学好武功,去找母皇。我不能再让父后难过了。”
小侍噎住。这话让他怎么说?太上皇都失踪五年了,断肠崖那么高,掉下去哪还能有命在?要是陛下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太女,就算您要去找陛下,那您晚上也得吃饭呐,您不吃饭,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我就是太忙了,所以给忘记了,奶爹放心,我以后一定按时吃饭。”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每次一忙起来,您就给忘记了。太女,要不您以后忘记吃饭的话,我让御膳房做一些可口的饭菜来。”
“不行,御膳房要是做了饭菜过来,父后肯定会知道的,父后已经够难受了,我不想让他再担心我,有奶爹送的包子,我就很满足了。”
小侍包扎好她的小手,抹了一把泪,没再说话。他说再多,太女也不会听的。太女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他多希望太女也跟小皇子一样无忧无虑。
“奶爹你就别担心了,我真的很好,奶爹要是难受,我也会难受的。”纳兰清雪将身子窝在小侍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温暖的味道。
在她心里,除了父后,就是奶爹最亲了。从小到大,都是奶爹在照顾她,帮着她,虽然不是亲父女,但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一点儿也不比父后少。
小侍抚摸着她的发丝,拍着她的背,心里倍感惆怅。
陛下,您要是还活着的话,就赶紧回宫吧,太女,凤后,都在想您呢。
凤后坚持不让太女继承皇位,坚称您还会回来,可是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您到底在哪?
太女苦啊,才五岁,不仅天下文字都识得,不仅能独力处理朝政,不仅能治理国家,就连武功都是别人忘尘莫及的,您可知太女殿下付出了多少。
“奶爹,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奶爹刚刚看到凤后起身,往御花园走去,奶爹就知道,太女殿下肯定会偷偷爬起,认真学习功课。”
“奶爹还知道,凤后要是不跟您睡,你一晚几乎都没合过眼,一直看奏折,论对策,要是凤后跟你睡,半夜起身,你也会悄悄尾随凤后而起,研读功课,等到凤后回来的时候,又偷偷的爬上床。”
“奶爹你真聪明。”稚嫩的声音,在这间华丽的寝宫里,糯糯的响起。
“奶爹帮你研墨。”
“不了,奶爹你先回去吧,父后随时有可能回来,要是看到你就不好了。”
“好吧,那奶爹先回去,太女您也早点歇息,别太晚了,更别握笔了,这手,先让他恢复一下。”
“知道了。”
小侍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悄悄的打开殿门,离开这里。
纳兰清雪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小手,重新握起笔,翻开书,继续标注,昏黄的光线,将她孤独的影子折射出来,打了一哈欠,埋头苦读。
御花园里。
白若离摒弃下人,信步而走,拢了拢外裳,失魂落魄的看着天上的皎洁的明月。
“咳咳……”
几声咳嗽将白若离的思绪收了回来,视线一移,就看到前方坐着一个玄色淡雅朴素衣裳的清秀男子。
白若离怔了一下,快步而去,把外套解下,披在上官浩的身上,又帮他拍了拍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更深露重的,你身体又不好。”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顾轻寒回来后,他怎么跟她交代。
“臣侍见过凤后。”上官浩挣扎着行礼。
“行了,现在又没有外人,无须来这一套。”帮他系好披风,白若离坐在他的身边。
“我看你最近身子一直不舒服,要不要紧?要是真的不舒服的话,我马上派人去请楚逸回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我的身子就是这样,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奢侈了。”上官浩摇摇头。
白若离低着头,十指交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明白,陌寒衣已经用凤凰玉佩治好了他的病,他的病,只是思念太深,才会越来越严重的。
其实早在裴国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上官浩心里喜欢的是轻寒。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情感,直到顾轻寒掉下断肠崖后,他才醒悟过来。
然而……
白若离苦涩一笑,随口问道,“陌寒衣呢?五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上次来信说,她在无忧谷很好,那里山清水秀,住着让人流连忘返,都不想回到尘世中来了。”
白若离心里一动。
他连写三封信,寄到无忧谷,跟她说明上官浩近日来身子越来越不顺,请她出谷一看,陌寒衣都没有任何回信。她在无忧谷五年了,自从五年前,她把名下所有产业势力,全部偷偷转到上官浩身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上官浩是她最爱的人,为了上官浩,她可以倾尽一切,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听到上官浩出事,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了吗?
白若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初最后一别时,陌寒衣脸色苍白,背着他们,还咳过好几口血,强撑着身子跟他们道别的……在最后一别前,他去找过她,隔着窗子,他似乎看到陌寒衣在写信,桌上密密麻麻,都是信封……难道……
难道这些年的信,都是陌寒衣事先写好的?然后她吩咐下人,每隔一段时间给上官浩寄一封信出去吗?
“上官贵君,陌家主,她一般多长时间给你一封信?”白若离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一丝颤抖。
“她写信很准时的,每隔半个月,就给我写了一封信,叮嘱我吃什么补身,喝什么药好,又跟我讲了她在无忧谷的很多事情。”
“你确定,她是每隔半个月给你一封信的吗?”
“是啊,怎么了?”上官浩迷茫的抬头。
“没……没事,只是好奇,陌家主对你可真好。”
“凤后,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真的误会了。”上官浩焦急起来,极力撇清。陌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