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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屏神静气,将自己的内力慢慢凝聚丹田。
身体一痛,疼得她冷汗直冒,一惊,她的内力怎么都不见了?
凝神,再试几次,可无论她怎么提气,始终无法将真气凝聚起来。
脸色顿时一白,她体内真气涣散,只要一提气,身上就像被成千上万蚂蚁啃咬般巨痛。
难道,自己的内力都失去了?
或者,伤得太重,短时间内无法提聚真气了?
想到这个可能,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惨白如纸。
在这龙蛇混杂的异世,如果没有一身的武功傍身,小命随时有可能会丢下的。
路逸轩呢,她应该也还活着吧?伤得是不是跟她一样重?
身上的刺痛一阵阵的传来,尼玛,当初掉崖也没疼成这样。
到底是摔到了什么地方,居然把身体搞成这样?
闭上眼睛,不管是哪里,她还是先养足精神吧。
等到顾轻寒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了。
身体似乎在前进。顾轻寒一惊,眼睛忽地睁开。
入目,是个小小的仓库,仓库不大,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货物。
扫视一圈后,眼神定在一个通风口。
从这个通风口,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水中还有一些灯光的倒印在水面上,湖波粼粼,在灯光的照射下,一层层的荡漾出去。
之前发生的一切,慢慢的在她脑海里响起。
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没有像刚醒来那般剧痛,却也疼得她贝齿紧咬,冷汗淋漓。
“咯吱”仓库的大门被一个中年女人打开。
女人看到顾轻寒,嘿嘿一笑,“伤得这么重,都没有死去,你的命可不是一般的硬啊,诺,拿去吃吧,这是最后给你的晚餐了,吃完就自觉一点儿,那里有绫布,自己解决了生命吧,省得麻烦别人。”
不等顾轻寒回应,“砰”的一声,将仓库的门关了起来。
尼玛,她还想多活几年呢,自杀这种弱者的表现,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顾轻寒挣扎着爬过去,拿地上的窝窝头捡了起来。
自嘲一笑,真够扯的。居然有一天还需要别人的施舍。
忍着身上的巨痛,一把将窝窝头咬了下去。
她不知道她昏过去几天了,但她真的很饿,很渴。
喉咙口,又干又涩,仿佛在灼烧着她。
刚咬了一口,又干又硬又难吃。
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有多少年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了,她自己都快记不住了。山珍海味吃多了,这又硬又干的窝窝头,她实在吃不下。
将窝窝头,扔在一边。
靠在般身上。听着外面断断续续传进来的丝竹之声。
一阵悠扬的琴声,透过般板,传到了她耳朵里。
顾轻寒凝神一听。
这琴声虽然动听,悠扬,声声带着思念,忧伤的味道,但绝不是卫青阳弹的。
卫青阳的声音虽然也有些低沉哀婉,但在琴音上,远远胜过这个弹琴的主人。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卫青阳现在怎么样了。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穿着从大荒穿出来的树衣。
树衣坑坑洼洼,掉了一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中。
眼神扫了扫,将放在仓库里的一套下人装拿起来,穿在身上。
只是几个小小的动作,顾轻寒仿佛觉得,过去了千万个世纪,身上的力气了也因这几个动作而全部耗尽。
艰难的爬了起来,走到仓门口。
推了推,没推开。加大力道,再次推了推,这次推开了一条细缝。
隐约看到这是一座画舫,华丽贵气的画舫。
丫的,居然上锁了。
她又不是犯人,这些人居然把她给锁了起来,气死了。
嘴唇干裂,喉咙口处一阵阵的灼烧着。忍不住抬头看向通风口处,那里水波一圈圈的荡漾着,看得她眼冒红心。
水波荡漾啊,要是能喝一口多好。
忍住喉咙口处的灼烧,一把跌坐在船板上。
“公子,您说这段小姐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巴不得跟您……那个吗……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她最好把我遗忘了,不然,只怕……”
“公子,您别担心,小的听说,前几日有一位公子从天而降,刚到掉在了段小姐的画舫边上,段小姐对这位公子上心得不得了,什么都给他最好的,还口口声声称他为正夫,估计这几天都不会来烦公子了。”
“希望如此吧。”
顾轻寒听着这个声音,怎么越听越熟悉,老半天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在群芳倌见到的那位挽容公子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
想开口喊他,喊了几声,可惜吐出来的都是声音比蚊子还小。
连忙挪动着身体,将旁边货物上的铁块拿出来,对着仓门敲了敲。
由于没有多少力气,敲出来的声响也小得可怜,并且只敲了几声后,身子一阵无力,靠着舱身,粗踹几声。
挽容公子原本离去的身影一顿,仔细聆听了一下,发现周边除了习习的风声与画舫上的说话声外,再无一丝动静。
摇了摇头,暗叹自己最近变得敏感了,一点点小小的声音,也会让自己整颗心提起来。
就在他走了几步的时候,‘咚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霍然转身,看向仓库处,那里的大门,被人用大锁给锁了个结实,而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仓库大门。
“公子,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我们还是走吧,段小姐,我们实在惹不起她们啊。”
是啊,段影是帝师之女,当今天下,有几个人能敢得罪她。
转身,带着小侍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顾轻寒原本看到挽容公子停下,心中一喜,还没想等她喜悦过来,挽容公子的声音再次渐渐远去。
使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石块重重的砸向舱门,一声比一声大。
挽容公子离去的脚步再次一顿。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以前碰到这种事情,他也会一走了之,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一个魔鬼一直叫他不要走,去看看仓门里面有什么。
脚步,就这么不由自主的,一步步走向舱门口。
摸了一把大锁,扯了几下都没有扯开。
皱了皱眉头。
“公子,我们赶紧走吧,要是让段小姐知道我们来这里,或是放了里面的人,她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小侍连忙跑过来,当即就要拉走挽容公子。
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不理智过呀。
而且公子以前不是最讨厌段小姐吗,每次段小姐一来,公子就推脱这个推脱那个,一心闪躲段小姐,凡是能跟段小姐沾上关系的,他都不碰。
如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
“你放手,这里面的人,我非救不可,你赶紧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开这道锁的。”
“公子。”小侍惊呼一声,公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知道你开锁最厉害了,好桐儿,你就帮我开一下吧。”
来来回回劝了半天,自家公子还是坚持救人,桐儿没有办法,只能从身上拿了根绣花针,在那锁上捣鼓了几下,那大锁便应声而开。
“桐儿,你真棒,谢谢你。”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我桐儿开锁功夫是一流的。”自傲的扬起头。
挽容公子也只是笑了一笑,而忙跑进仓库里。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下人服装的女子半蹲着侧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垂下。
挽容公子轻挽衣摆,走到她的正面。
一看到她的正面,挽容公子眸孔大睁,浓浓的喜悦袭上心头,她,她不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日思夜想的人吗?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看不到她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相见。
连忙跑到她的近前,看到她惨白如纸,眼神涣散的时候,身体又是一紧。
她受伤了,
伸出手想检查她身上还有什么伤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双手半举在空中,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小姐,你怎么了,还认得我吗。”
顾轻寒抬起绵弱无力的眸子,想说认识,嘴巴却干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桐儿见自家公子看到这个女人说她记的时候,那脸上浮现的笑意,还有身体瞬间一松的表情,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家公子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可以把所有人都电晕。
但公子很少笑,即便笑了,也只是应付一下客人罢了。
他伺候公子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