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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道凶狠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杀气也是一闪而过,但是顾轻寒还是捕捉到了。
杀气?凶狠?
什么这些人的眼神如此不善?还有……为什么这些面孔,如此生疏?
顾轻寒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关注着其她侍卫。
这才发现,这些人里,除了林芳等几个熟悉的面孔外,她竟没有一个认识的,以前站岗的侍卫全部被换掉了。
换掉了?谁换的?为什么通往金銮殿的人全部都被换掉?谁有这个本事?这些人,可是直属她管的。
忽然间,一道亮光晃动了她的眼睛。
顾轻寒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竟然看到,这个人侍卫手上除有铁戟外,还有一把银光闪闪的薄刀,藏在她的身上,露出一小块刀柄以及刀面。
顾轻寒一惊。
侍卫一般只带一往武器,怎么会带两种武器呢?
仔细一看,宫里的很多的杂役,还有小侍,身上居然也带着薄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下子,顾轻寒冷汗不禁全部都冒了出来,到底会是谁,有那个本事,将皇宫里的人,偷天换日而不被发现?
一边走着,一边斜睨,顾轻寒发现,几乎所有的侍卫,全部都佩戴着另一把薄刀,眼神清冷,透着一丝凶狠的杀意,看到她,非旦没有敬畏,反而嚣张跋扈。
她要是再看不出反常,她就是猪了。
难怪,今天早上起床后,一直心思不宁的,看来,皇宫真的要变天了。
一路走着,经过一条无人把守的路上,顾轻寒故意放慢脚步,低声道:“古公公,这些侍卫都是谁安排在这里把守的?”
古公公愣了愣,正想说话,顾轻寒又补了一句,“小声点儿,别让她们听到了。”
古公公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一听顾轻寒的话,便会意。抬头,装作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心中也暗自嘀咕。
这些侍卫,他也没有看过啊。
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头,以拂尘掩面,低声道,“陛下,这些人,都是林芳林统领安排的,不过,这些面孔生得紧,绝对不是皇宫的禁卫军。”
顾轻寒心里一沉,不是禁卫军,却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把守。
“陛下,要不要老奴去问问林芳。”
“不必了,只怕,林芳是这场阴谋的主使之一。”
古公公脸色阴沉,极为难看,甚至还有闪过一丝杀机。
阴谋,林芳,主使人之一,她一个小小的禁卫军首领,她想做什么?又是谁给了她这个权力?
“主子,那老奴即刻意去调动兵马,把她们团团围起来。”
“御书房快到了,她们既然能偷天换日,将金銮殿团团包围,自然会想到这一点,你现在去调动兵马,只怕正好落入她们的陷阱里去。”林芳乃是禁卫军统领,皇宫的侍卫,绝大多数都是由她掌控,调动了也是她们的人罢了,除非将皇宫外围的驻军调进来,又或者,将皇宫外的人御林军调进来,否则一切都是白谈。
“那怎么办?陛下?”
顾轻寒沉吟了一下,心里越来越不安,本来想命古公公通知暗卫,保护白若离等人。
然而,话到嘴边,顾轻寒坚定道,“你速去找暗白,让暗白护送凤后,皇太女,楚美人,还有段贵人从佛堂暗道出宫,走得越远越好,顺便通知古国的秋长老,告诉他,凤后有难,让他即刻带兵相助。”
古公公拿着拂尘的手一抖。
只不过是数十个侍卫而已,有那么严重吗?需要把他们全部都护出去,还要古国相护。
“陛下,这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有一种感觉,这场仗,将会是我这么多年来,最难打的一场仗。古公公,你务必让人保护好他们,只有他们安全了,我才能全心对战。”
古公公犹豫片刻,没有立即答话。
顾轻寒走得很慢,然而再慢,终会有终点,看着金銮殿就在眼前,顾轻寒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古公公,略微扬声道:“古公公,朕忽然想起来,凤后前阵子跟朕说过,他说,梦到观音赐女,紧接着,他便替朕生了一个皇太女。这些日子,凤后每每念起,让朕陪他一起到佛堂,谢过观音菩萨,朕一直忙着,也未能前去。你现在,请楚美人,段贵人,还有凤后,带着皇太女,一起到佛堂,朕下完朝,便跟他们一起到佛堂谢过菩萨,毕竟是我流国的第一个子嗣,怠慢不得。”
“陛下,这……段贵人已被打入冷宫,也要叫上他吗?”古公公的声音有些拔高,隔得远远的,都能够听得到。
“叫啊,为什么不叫,当初若离可跟菩萨说过,只要生的是女的,便带着楚美人跟段贵人一起前往拜谢的,那个时候,段贵人可还没被打入冷宫,骗谁都可以,唯有神明不可骗,你速去,再敢废话,朕治你的罪。”顾轻寒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将手中的令牌交给古公公,让他去调动暗卫。
“是是是,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古公公急急退下,一边的侍卫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
顾轻寒看着古公公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往金銮殿而去。
心中猜测着,到底是谁幕后指使这一切?他想做什么?
任凭顾轻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皇宫里的人,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小侍奴仆,她全部都已经清理干净的,留下的都是她所信任的,又或者无伤大雅的。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到底是谁,顾轻寒索性不想了,直接迈进金銮殿。
一进到金銮殿,顾轻寒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又感觉一切如常。
跟以往一般,坐在龙椅上,听着太监们报,陛下驾到……
顾轻寒手放在扶手上,等待着百官的拜见。
然而,百官们,竟一个都没有朝她叩拜。
一些,她所信任的心腹,比如郭佩佩,李尚书,凌绯夜,晴小暖等人,竟一个也没有在场。
顾轻寒冷笑了一下,好大的本领,不止可以偷天换日,竟然连文武百官,都敢挟持。
最让顾轻寒冷笑的是,这些人里,竟然还有夜溪茗,她的心腹忠臣之一。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朕听着。”
众大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不说话,看着顾轻寒眼里闪过一丝敬畏。
“朕人也来了,你们又将金銮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包围起来了,还怕什么?难不成,还怕朕将你们吃了吗?”
众大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推搡着上前说话。
顾轻寒冷笑一声,“有这个胆子将金銮殿团团包围,还没胆子说话了。”
话落,从大臣,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最后,兵部尚书站了出来,朝着顾轻寒恭敬的抱了一拳,“陛下,有人说,您不是先皇血脉,不知这可是真的?”
顾轻寒蹙眉。
不是先皇的血脉?那她是谁?
“详细说来。”顾轻寒的声音泛着一丝冷意。
“陛下,昨天晚上,百官们都收到一封匿名信,说,说您不是先皇的血脉,而是宫中奴仆与侍卫的私生女,偷天换日而成的皇女殿下。”兵部尚书咬咬牙,坦呈道。
顾轻寒脸色阴沉,“凭着一封匿名信,你们便相信,朕的血脉不正了?”
“自然不是,而是……”
“而是徐凤后,当初根本就没有怀孕。他怕凤位不保,假装怀孕,生产将近,命下人从民间抱来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作为她自己生下来的皇女,那个婴孩,就是你。”夜溪茗接下兵部尚书的吞吞吐吐,未说完的话。
顾轻寒眼神一黯,心口有些疼痛。
夜溪茗,她最信任的三个臣子之一,竟然第一个站出来背叛她。
“此话当真,夜大人,你可有证据。”满朝文武大臣皆是一惊,其中一个大臣,惊道。
“自然是有证据的。”凌绯夜拍了拍手,金銮殿外,立即走进一个中年男人,以及几个奴仆,甚至还有一个产公。
显然都有些畏缩,一进金銮殿,就双腿发软的跪了下去,哆嗦着身体,颤抖道,“奴才……奴才参见陛下……”
“这些人,众位大臣,或多或少应该都有些认识吧。”夜溪茗看着众臣,淡淡道。
众多文武百官,有些蹙眉沉思,有些震惊,有些惊讶。
“这不是徐凤后身边的心腹小侍吗?”
“对啊,那些人,都是徐凤后身边的小侍,那个穿黑衣服的,不是死了十几年了吗?。”
“呀,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替徐凤后接生的产公吗?”
众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指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