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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让他不许停下,否则后果自负,现在又来说这些。难道就因为他身份低下,就该被这样污辱吗?
鸨爹有些着急,这男的唤住他,又不对他说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段小姐还在楼下等着呢,万一她等得不耐烦,闹场子怎么办?
“你刚刚说,有人想要挽容公子去陪客。”
“是,是的,只要一会就可以了,奴家马上把挽容送还回来。”
坐回位置,继续仰躺在贵妃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
“挽容公子还是清倌吧?”
鸨爹有些怔愣,不明白这位公子是何意思,难道他一个男的还要与另一个男的发生性关系吗。
“是的,挽容还是清倌。”
突然,迎面飞来了一团东西,鸨吓了一跳,还没闪开,就被那飞来的东西砸了个四脚朝天,仔细看向砸向他的东西。
居然是银票,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一万两,真的是一万两,而且有整整十张,天啊,十万两。
“公,公,公子,这,这银两是……”鸨爹讲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哆嗦,就怕上面的客人说,这些银两不是给他的。
“挽容公子,我买下了。”
啊,不止鸨爹瞪大了眼睛,连挽容公子也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以及一抹慌张。
鸨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再掐一把大腿,没做梦,真的没做梦,这位公子要买挽容,花十万两买一个挽容,他是不是看错银票了。
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没错,一张一万两,整整十张。
他原本打算过阵子就将挽容的初夜卖出去,或是将他卖给某个达官贵人,还可以大大赚一笔,没想到现在就碰到一个大金主了。
这十万两银票,都可以买下数十间群芳倌了,这位爷居然可以为了一个挽歌,下了这么重的手笔。
有了这十万两银票,别说下半辈子,就算再花个几辈子也花不完,还开这群芳倌做什么。
心里乐开了花,就怕这位爷反悔。
“公子,您确定要花十万两买挽容。”
“不然你以为本少给你十万是想干嘛。”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挽容公子就归您了,一会我就将他的卖身契拿来,您只管带走。”收好银票,拔腿就准备去拿卖身契,生怕这位公子反悔。
脚步还没来得及抬出去,就听到蓝衣男子喊他停下。
颤颤巍巍的转身,有些哀怨的看着男子,“公子,您,您不是反悔了吧。”
“呵,笑话,本少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鸨爹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那句话,让鸨爹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既然挽容归本少了,本少今晚就要他拍卖初夜,接客去。”
挽容公子弹琴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那个笑得一脸乖张邪魅的男子。
看再看鸨爹那呼出一口大气的模样,心情瞬间沉到谷底。
“挽容以后就是公子的了,公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虽然不了解这位大金主为何要花大把的钱买下挽容,又将他卖了出去,不过这些不是他该过问的,只要这些钱是归他的就好。
群芳倌大楼内。
鸨爹宣布,今晚挽容公子竞拍初夜。
这一句话出来,所有的人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鸨爹。
这个鸨爹不是平时最疼挽容,无论多少重金,都不肯让挽容陪夜,如今怎么舍得没有任何征兆地将他初夜拍卖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挽容公子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帝都有多少人想要跟挽容一夜春宵。
鸨爹的话刚吩咐下去,消息立即不径而走,四面八方,传播开去,只一柱香时间不到,帝都就席卷了一股热浪,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在讨论着挽容公子,都知道挽容要拍卖初夜了。
这一天,帝都,凡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群芳倌。
群芳倌里顿时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的挤压着。
蓝衣男子站在窗户边,望着楼下热烘烘的一片,扭头,对着挽容公子揶揄,“想不到,你的名头还挺响,这帝都的达官子弟,富商豪贾几乎都被你吸引过来了吧。”
“好玩吗?”挽容公子转头,静静的看着蓝衣男子,语气平淡。
“呵,好玩啊,为什么不好玩,看着一堆凶悍女抢一个柔弱男,啧啧啧,那画面,想起来,就让人兴奋啊。”
挽容公子不再开口,只是静静拿起一块干净的擦布,仔细的擦拭着琴弦上的血迹。
蓝衣男子回头,看着那一身温文尔雅,从容不迫,自有一身魅力傲骨的挽容公子,不禁暗道一声好。
难怪名声会风靡整个帝都,他绝对有这个资本,只可惜,投错了胎,入错了行。
群芳倌大堂内。
段影坐在一边,磨拳搓掌,挽容公子居然要竞拍初夜。
以前多少次,想要了挽容,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而吃不成。
这次拍卖,她一定要得到挽容,一定要将他娶回家去当夫郎。
想到挽容即将是她的,心里乐开了花,那眼睛,本就小的只剩下一条细缝的段影,这猥琐一笑,连个细缝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个大大的猪头。
“挽容公子。”
“快让挽容公子出来。”
“挽容公子,我们要听你弹琴。”
“是啊,我们要听挽容公子弹琴,挽容公子的琴技天下无双,竞拍之前是不是该让我等饱一饱耳福。”
“那是必需的,肯定要让我们听一听挽容公子的琴技,我们才能更加热烈的去竞拍不是。”
底下沸腾一片,连段影也加入行列,人山人海的挤满了人,大声呼喝着挽容公子弹奏一曲,场面火爆。
房内,鸨爹看着挽容公子那双鲜血淋淋的十指,左右来回的走着。
楼里一片沸腾的声音穿透一切阻隔,传了进来。
这一声声的催促,让鸨爹的心不禁更烦了。
看了一眼挽容公子,只是静静的任由大夫包扎伤口,浑不在意。
而那袭蓝衣锦袍的男子,依旧仰躺在贵妃塌上,一杯一杯自斟自饮。
那随意慵懒的模样,将鸨爹气得够呛。
当事人都不急,他一个外人在这里急些什么,更何况挽容现在都不是他的人。
“怎么还不请挽容公子出来。”
“是啊,怎么还不请挽容公子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砸场子了。”
“妈的,耍什么大牌啊,让我们在这里等几个时辰,你们这群芳倌搞毛啊,还想不想继续混下去了。”
一声高过一声,一浪大过一浪的谩骂声,不断的自外面传来。
鸨爹心底一颤,这来的可都是达官贵人,要是真的将她们惹火了,只怕自己的小命也玩完了。
看了眼蓝衣男子,依然不管不问,不禁将目光转往挽容,柔声道,“挽容啊,你的手还能弹琴吗,你看,这外面……”
回答鸨爹的是一个大夫,“挽容公子的手,伤到了骨头,短时间内不能再弹琴了,如果再弹的话,这双手,恐怖以后都要废了。”
大夫说罢,将包扎在挽容公子身上的缠布绕好,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这位蓝衣公子可真够狠的,挽容公子这般温润如水,才貌双全的人,他也狠心虐待。
“如果鸨爹想让挽容公子变成残废,就尽管让他去弹吧。”
大夫撂下这句话,丢下一张药方,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去。
鸨爹一阵无言,这年头,啥人都出现啊。
他花钱请人看病,还要看人脸色,什么世道啊。
讨好的看向贵妃塌上的蓝衣公子,“公子,要不,奴家去跟外面的人讲下,直接拍卖,就不弹琴了。”
“为何不弹,弹,必需要弹,本少主,想听。”
鸨爹心疼的看了眼挽容公子。
“走吧,跟鸨爹出去吧,只需随意弹一曲,做做样子就好了,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
说罢,伸手拉过挽容公子,正欲出门。
突然间,一阵婉转哀怨的琴声缓缓的响起。
那琴声,透过院子,院过屋门,透过他们的胸膛,以及思绪,让所有人的身体忍不住皆是一震。
琴声哀婉,如哭如泣,带着浓浓的哀伤,仿佛在跟人家述说着曾经的过往。
挽容公子震惊,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门口,倚着房门,静静聆听那哀伤凄婉的琴声。
眼角一滴泪水流淌了下来。
一个人的内心是什么样的,琴声都能够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来。
他能感觉得出来,那个弹琴的人,身上肯定有着难言的痛苦,这痛苦,压抑了许久。
渴望自由,却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