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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陛下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当时啊,朕的那个朋友不满的撇撇嘴,来了一句,你的想梦可真够‘伟大’的呀,好好的人不当,居然想当猪。”
“你说,朕的梦想是不是很‘伟大’。”
楚逸笑了笑,心中的所有苦闷,好像一瞬间被挥散了开来。
闻言,讪讪的笑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吃饱了再睡,这不正是猪吗,这个理想确实够‘伟大’的,可他却没有那个胆子敢跟陛下这样说话。
“哈,你不说,朕也知道你是夸朕,得了吧,不用夸的,朕知道朕的梦想,你们永远都比不了的。”
陛下好臭美,人生达到这样的境界,他确实达不到。不过这却是人至高的境界 。
“若是现在有人问朕啊,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朕绝对不会说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朕会说,朕想一觉睡个天昏地暗,天旋地裂。”
楚逸挑眉,不解的道,“为什么?”
“因为吃饭浪费时间啊,一直睡着不是更好。”
楚逸无言以对,抽了抽嘴角,陛下这个理想还真不是一般的伟大。
“你呢,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最想做是什么?最大的梦想又是什么?”顾轻寒笑问道。
做什么?他会做什么?最想做的是,能够陪伴在父亲身边,哪怕死,也死在他身边吧。
最大的梦想?
他最早以前的梦想,是希望他母亲能够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他存在着,希望他母亲也能跟其他人的母亲一样,疼自己的孩子,宠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份母爱,还有他的父亲,希望父亲能够得到母亲的宠爱。
进宫后,他一直期待着她的母亲能够去救他,可是他等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没等到,七年多过去了,她的母亲仍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现在他不去期待了,他只希望能够出宫,陪伴在父亲身边,哪怕,生活再苦,他也不怕。
父亲……他的父亲,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父家的庇护,没有妻主的宠爱,没有儿女的保护,在那个豺狼虎视的地方,在那个阴谋不断的深宅大院,他一个没有价值的侍夫,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不知道正夫侧夫他们会不会欺负他父亲。
应该不会的吧,他当时进宫的时候,他们答应过的,会给父亲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一辈子的锦衣玉食,所有比例参照侧夫的份例给他。
“其实吧,梦想之所以被称之为梦想,那只是因为,拥有那个梦想的人,不敢去努力,不敢去奋斗,所以他的梦想,一直都是一个梦。朕不信天,不信佛,只相信人定胜天,只要你肯去努力,没有什么是达不到的。”
“如果你想出人头地,你想让人在乎你,那你只有强大起来,你强大后,不需要自己去做什么,你就是万众嘱目了。”
楚逸身子一震,想让人在乎,就只有强大起来吗?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段贵君,从一个小侍,爬到贵君之位,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受遍苦楚,为什么也没能得到帝师的另眼相待呢。
他比他,更加渴望母爱,可是现在,他已站在顶峰,站在顶峰后,他除了恨,还是恨,帝师的眼中,只有他的女儿,从来都没有他们……从来都没有……身为帝师的儿子,那是他们的悲哀。
仿佛知道楚逸疑惑,顾轻寒又补充了句,“你不去试,又怎么会不成功呢,不管有没有成功,至少自己努力了也可以问心无愧,不是吗?”
楚逸身子又是一震,细细品味顾轻寒的话。
是啊,他必需要努力,帝师认不认他,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他必需要见他父亲一面,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这么浓烈的想法,但是他很怕,他怕他再不去的话,他的父亲会撑不过去的。
就算一辈子荣华富贵又怎么样,他的身边,连一个可以讲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他现在,只是陛下侍人,他没有资格像段贵君一样,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府探亲,他连偷偷摸摸都不可以……
唯一的机会,也被他用来救段贵君了……
“这次如果不是有你的帮忙,流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还有上官贵君,他的命都是你救的,朕之前说过,许你一个愿望,可是你帮朕做了两件大事,朕还可以再许你一个愿望。”
再许他一个,愿……愿望……
他真的可以再要一个愿望吗?
楚逸心跳骤然加快,有些期待的道,“陛下,奴侍真的可以再许一个愿望吗?”
“当然可以。”她就知道,楚逸心里有事,如果能够帮到他,她很开心。
楚逸捂住跳动的心,仿佛马上就能够与他父亲团圆。他终于……终于可以实在他的愿望了。
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过份激动,眼里淌下一颗泪水。
顾轻寒伸手,用衣袖擦了擦他淌下的泪水,“兴奋就好了,眼泪就别掉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哭成花猫可不好看了。”
楚逸有些尴尬,任由她擦拭,多年了,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温暖,而跟陛下出宫的这段日子,陛下却给了他无限的关心。
他知道,也许这个陛下不是以前那个陛下,更甚者,这个陛下,也许对任何人都那么好,可他还是很留恋她给的温暖。蠕动嘴巴,正想跟顾轻寒说,他想出宫,想终于服侍他父亲,一辈子青灯长伴。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震怒的声音给吓到了,“贱人,你敢搭引陛下。”
随即一道身穿大红的妖艳衣服的男子放大在眼前,还未看得他的脸,脸上就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这巴掌用的力道很大,大得他差点被扇向坡底,头脑晕眩了几下,半响回不过神来。
只知道他有人扶住他欲掉下矮坡的身体,以及耳边有一道熟悉的怒骂声,“陛下,楚逸就是一个庸医,他就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心思恶毒的贱人,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他哪点值得您对他这么好。”
顾轻寒原本慵懒随意,轻松带笑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去。
这个段鸿羽,仗着有她的宠爱,恃宠而娇,蛮横无礼。之前因为他染了瘟疫,也没跟他计较偷令牌的事,新科宴会,跟小皇子联合欺负卫青阳,她也饶过他了,刚刚,当着全天下百姓的百,朝着楚逸吐口水,羞辱谩骂楚逸,她更因为楚逸的求情没跟他计较,如今,当着她的面,居然敢扇楚逸的巴掌,还敢如此责怪她。
她是不是最近太过宠过他,所以才养起了他这刁蛮的性子。
扶着楚逸起身站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生怕他跌下矮坡。
楚逸不着痕迹挣开她的搀扶,低下头,恭敬有礼的站在一边,不敢去看段鸿羽愤怒的脸色。
段鸿羽看到楚逸的这样动作,一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装,每次都装可怜,装委屈,装无辜,跟卫青阳一样,都是阴险小人。
“楚逸,我们走。”顾轻寒直接华丽丽的将段鸿羽给遗忘忽视了,牵住楚逸的手,往山下走去。
楚逸有些后怕,担心段鸿羽会生气,挣了几挣,不想让段鸿羽误会,可顾轻寒的手拉得非常紧,像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
挣脱不了,只能跟着顾轻寒往山下走去。
段鸿羽气得脑浆生疼,把他当成什么了?空气吗?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冲上去,拦在她们身前,魅惑的脸上,怒气冲冲,“陛下,他是坏人,你被他骗了。”
顾轻寒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嘲讽,冷笑一声,“你是想说,朕看人的眼光不好,是个昏君,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吗。”
段鸿羽一惊,面色大变,忙道,“陛下,臣侍不是这个意思,臣侍的意思是……”
“够了,朕不想知道你的意思,朕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贵君之位,就给朕老实一点儿,朕对你,已经忍够了,别逼朕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顾轻寒冷冷的丢下这一句,不管段鸿羽惨白的脸色,不管楚逸惊砸的表情,自顾自的带着楚逸离开。
段鸿羽身子一软,挨靠在墙角上,魅惑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心里阵阵酸涩。
陛下变了,陛下不宠他了……陛下被楚逸勾引了。
陛下居然为了楚逸,把自己的狐裘送给他,甚至要废他贵君之位。
就在今天之前,陛下还对他那么好,不顾染上瘟疫的危险,不管他做了多少荒唐的事,陛下最多就是瞪他一眼,从来都不会这么训斥他的,可自从楚逸出现后,陛下就变了,变了……
潋滟的桃花眼里,流下颗颗泪水,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沉浸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