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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神不守舍,忘词了。
“不行了不行了。”张松摇着头,拍拍手说,“你们两个的台词忘记了,感觉也不对了。来,拿出剧本,先对着念吧。”
于是我们拿出剧本对念词。
……
朱丽叶:“你爱我吗?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是的’;我也一定会相信你的话;可是也许你起的誓只是一个谎,人家说,对于恋人们的寒盟背信,天神是一笑置之的。……”
孟蘩神色赧然地念着,不怎么敢看我。我知道她心中有愧,心中嘿嘿冷笑。孟蘩非常敏感,从我的脸上大概看出了轻蔑之意,更是很不自在。
第一天排练下来,效果并不理想。张松说:“第一天还没有入戏。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
回去以后,杨雪萍问我排练情况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我和孟蘩完全找不到情侣的感觉了。
杨雪萍微微笑道:“别着急,慢慢找。本来就有良好基础,找回来一点也不难的。”
我哈哈一笑,拉住她的手说:“现在我只对一个人有情侣的感觉。”
第二次排练,我开始找到一些感觉了,但是孟蘩仍然很紧张。我心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个女人我也不要了。现在我已经有了杨雪萍,也不必再和她斗气。而且我既然是来演戏,就应该敬业。现在我和孟蘩是合作的关系,要把戏演好,我就不应该使她紧张。于是我对孟蘩说:“呵呵,你这段念得太快了。慢一点,放松一点,这是抒情嘛。”
孟蘩的眉头舒展开来,也微微笑了:“好的。”
在以后的半个月里,我们都逐渐找到了状态,排练渐入佳境。然而无论如何,我们的对白总是达不到去年的水平。原因很简单,现在我们是在演戏,去年则只是在借戏抒情而已。
朱丽叶:“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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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晚上没有你的光,我只有一千次的心伤!恋爱的人去赴他情人的约会,像一个放学归来的儿童;可是当他和情人分别的时候,却像上学去一般满脸懊丧。”
像这样一些美好深情的句子,从前读的时候总是口齿含芳,现在读来却总不是滋味。它们总是勾起我对往昔的回忆,让我心中隐隐抽痛。我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原谅孟蘩。所以每次排练间歇,我都和别的同学聊天,对她不予理会。我只能保证自己在舞台上尽量敬业,却无法排遣在现实生活中对她的恨意。
王惠梁来探过两次班。见了他,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从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剧组的朋友们也都对他不冷不热的。孟蘩也颇有些尴尬。王惠梁大概是觉得没趣,后来也就不再来了。杨雪萍也来过两次,被大家当作明星一般地热捧。大家拼命地夸我有福气,说像杨雪萍这样一朵鲜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插到我这块牛粪上了呢?杨雪萍非常开心,我则得意地哈哈大笑。
王骚的马拉松式泡妞战役仍然在半死不活地进行着。在4月底的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宣布,他和黄晓华说了一句话!大家问他说了什么话。他说:“我问她:‘你是历史系的吧?’”
“那黄晓华是怎么回答的呀?”
“她说:‘是啊!’”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
“嗨!”大家说,“这也算是说话啊?”
“聊胜于无嘛。”我说,“无论如何,这总算是骚哥又走出了一大步!”
“倒也是。”金子光说,“下次无论如何要告诉他,那些信是你写的了。”
第139章
排练继续进行。孟蘩的美丽一如往昔,更透出一种成熟的味道。由于我们要在很近的距离内对话,有时还要手牵着手做情意绵绵状,我常常处于一种难堪的境地。我发现虽然我在精神上已经对她远离,甚至是厌恶,但是她的身体对我仍如从前那样保持着极大的诱惑力。那个我曾经无数次亲吻和抚摸过的美艳绝伦的身体,一旦重新接近,就对我有一种致命的杀伤力。她身上那自往昔飘来的甜蜜的气息,其初恋的芬芳曾经让我如痴如醉,现在却让我百感交集,恨意难平。尤其是她的胸部,似乎显得比以前更加丰满了一些,这当然是王惠梁的功劳,每念及此我就胸闷不已,忍不住就想用菜刀把这对狗男女都杀了。
我有些后悔来演这个戏了。无端地又要受她折磨一番。所以每次一排完戏,我总是马上就离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有一天休息的时候,孟蘩主动上来找我说话:“耿潇,你为什么老是不理我?你还是那么恨我吗?”
“呵呵,我不恨你。我早就和你说过的。但是理不理你是我的自由。”
她沉默了一阵,柔声说:“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我请求你能够原谅我。”
“我可没有权力原谅你。你自己原谅你自己吧。”
孟蘩连吃了两个钉子,凭她一贯的脾气,大概早就会拂袖而去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继续说:“你不原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们就不能重新做一般的好朋友吗?”
“不能,万万不能。”我断然拒绝,突然怒气又上来,干脆将心中的郁积一吐为快:“你刚才说对了,我就是恨你,我就是不能原谅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和你现在只是在业务上有合作关系而已。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可能再有什么朋友关系了。”
她就像挨了一闷棍,脸色煞白,紧紧咬着下嘴唇,回头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又有点后悔。上次她请我和杨雪萍吃饭,我已经同意和她恢复正常朋友关系了,怎么今天一怒之下全面倒退了呢?我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一下子就丧失了理智?
本来我和孟蘩的合作已经渐入佳境了,经过这次冲突,又倒退了。孟蘩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当然不会输给她,马上就还以颜色。我们两个都怒气冲冲地念着台词,把那些温柔的情话念得咬牙切齿,仿佛是一对闹离婚的夫妻一般。戏几乎演不下去了。
张松多次纠正未果,就专门找了一个机会,单独把我们两个叫到一起,说:“你们两个都是剧社最好的演员。但是如果这样演下去,非把这部戏演砸了不可。最近你们表现得非常不好!让我很失望。如果你们两个要吵架,就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好好吵一顿。但是在舞台上,你们必须敬业。在我们这样的非专业剧团,我也没办法惩罚你们,我也不能像专业剧团那样停发你们工资和奖金。但是剧社是一个集体,不能因为你们两个自己斗气而毁掉大家共同的心血。你们应该对别的同学负责。”
我们都向张松道歉,表示我们一定不再把个人情绪带到戏里面去。
张松走后,我和孟蘩仍然坐在位子上,两人互相看着,都是无言。就这样过了很久,我觉得我必须得说点什么,就说:“我们别吵了。”
她冷冷地说:“不是我想吵的。”
我沉默了。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我跟她道歉吗?这是不可能的。
她也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我们订一个协定吧。在演戏的时候好好演,都不许把个人情绪带进去。”
“好吧。一言为定。”我说,“如果要吵架的话,就像张松说的,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去吵。不能因为我们自己的事情拖累了剧组的同学。”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吵架。是你自己不肯放过我。”
“如果我们两个掉一下头,互换一个位置,你会放过我吗?”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又过了良久,她抬起头来说:“你现在不是有了萍宝了吗?她各方面都比我要好。”
“萍宝当然很好!但是你是另外一回事。”
“我……我不值得你恨的。你就当我死了吧。”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而且她这样说的时候,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凄苦的神色。我的心里轻轻一震,忙说:“你不要这么说,我以后不再恨你就是了。”
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那谢谢你了。我们做好朋友,好吗?”
“……好吧。”
就这样,我们的排练又进入了正轨。要我在心中真正原谅孟蘩,在短期内实际上是做不到的。但是我很注意地隐藏着这种情绪,不再向孟蘩发作。那天她那一闪即逝的凄苦神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直觉到她也许过得并不太幸福。虽然她是否幸福,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在她数次求和之后仍然死揪住她的过失不放。
再说,孟蘩和杨雪萍是多年的老朋友,而杨雪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