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喝醉的人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没有没有!”
陆小林说:“你们还没看见我最拿手的呢!你们会玩推板车的吗?”
“会。”
“好,我们现在就来玩。”陆小林把两手撑在地下,“耿潇,把我的腿扯起来!”
我看他醉得站都站不稳,两手根本就没力气撑起来了,如果我真的把他的腿扯起来,他肯定马上就会摔个嘴啃泥,就说:“推板车不好玩,我们来玩开飞机好不好?”
“不好!我就爱玩推板车!”
“小林,听我的。现在不时兴玩推板车了,那是我们70年代的东西。现在已经到90年代了,时兴玩开飞机的。”
“不!”陆小林甜蜜地笑,“如果你们不和我玩推板车的话,嘿嘿……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好吧好吧!”我们没有办法,只得同意。我要羊屎和余翔二人箍住陆小林软绵绵的身子,我在后面扯起他两只脚,玩推板车。陆小林往前爬了十来步,哈哈大笑:“过瘾!过瘾!好多年没玩过了!呕~~~~~”突然又呕吐起来。
我们连忙将他放下。陆小林爬在地上,又呕得惊天动地,呕完以后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凄凉地回荡。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烂醉如泥的陆小林搬回他的宿舍。大家也就都散了。我回到色人居,看到王骚又在声情并茂地朗诵他给凌雨霏写的“发不出去的情书”系列的第20集,左一个“我的霏霏”,右一个“我的霏霏”,温柔极了,肉麻极了。众闲人心不在焉地夸奖他两句。
我刚刚经历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晚上,目睹了陆小林的所有惨状,此时看见王骚依旧无知无觉地进行他“想入霏霏”的意淫,不禁觉得特别荒谬。
我问王骚:“骚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追你的霏霏啊?”
“当然了。要不我写这些情书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发出去呢?”
“先不发了。我打算写成一本书信体的小说,明年发表的时候肯定会轰动文坛!那个时候凌雨霏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我说:“骚哥,我对你这种柏拉图加马拉松的古希腊精神万分景仰,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新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的这些情书可能是真的发不出去了?”
王骚变了脸色:“为什么?”
“凌雨霏已经有主了。”
“当”地一声,王骚手中的钢笔掉在了纸上,黑色墨水迅速湮湿了刚写好的第20集情书。
陆小林在床上躺了两天,从病酒中慢慢恢复过来了。而王骚的病则非常厉害,拖了好长时间都不见好转,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挂着那个“马拉之死”的造型哀嚎,背诵着他从前为凌雨霏所写的美丽诗句。我们对他既可怜,又厌烦。无论如何,凌雨霏被大款弄走的事情,是个铁打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伤心的又何止陆小林和王骚二人而已!
失恋后的陆小林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贫嘴。余翔评论说,这就是成熟的标志。陆小林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话剧《雷雨》的排演中去了。由于非常认真,他演的周萍逐渐有了点样子了。孟蘩的四凤演得很不错。我偶尔去探班,觉得他们是越演越好了,张松也表示满意。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和孟蘩来到通天台。我的《关关雎鸠》歌词早已写好,孟蘩说她已经初步配了支曲子,要我听听效果好不好。
我们坐在石凳上。孟蘩把吉他调好音,然后要求我先朗诵一遍歌词,让她找找感觉。歌词我早已熟记于心,于是站起来朗诵道:
春水潇潇,
白蘩飘飘,
彩蝶纷飞在咸阳古道。
问一声洲上关关的雎鸠鸟,
你为谁在温柔地鸣叫?
春水潇潇,
白蘩飘飘,
琴瑟悠扬在长河古道。
问一声河畔美丽的姑娘,
你为谁家采集着荇草?
你漫步在河的那一方,
笑容化解了白露的苍茫。
你歌唱在河的那一方,
裙裾弹奏着太阳的光亮。
啊,姑娘,姑娘,
你是我辗转反侧的痴心妄想;
啊,姑娘,姑娘,
你是我求之不得的甜蜜梦乡。
我要提起衣裳涉过河去,
嗅一嗅你迷人的发香。
我要敲钟打鼓把你娶回家来,
不再白天夜里枉费思量。
我朗诵的时候,孟蘩闭眼静听,脸上泛着甜甜的微笑。太阳光穿过树林映在她脸上,真是美极了。我朗诵完后,孟蘩仍然不睁开眼睛,仿佛还在沉醉。我忍不住低下头去,给她深深一吻。她热烈地回应着,柔舌与我紧紧缠绕。
良久,孟蘩睁开眼睛说:“歌词里面写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啊!”
“你真的想娶我吗?”
“当然,做梦都想!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嗯……”她又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我就这样搂着她,默默地站了十来分钟。世界整个就静止了。
孟蘩弹唱《关关雎鸠》之前,先看了我一眼,居然有些羞涩。我鼓励她说:“没关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大胆地唱吧。”
于是孟蘩轻拨琴弦,轻轻地唱了起来。她谱的曲子当然不能和那些名家相比,但是在我听来却已经很不错了。她唱的时候,眼睛一直和我对视着,我发现我是那么地爱她。
唱完后,孟蘩要我提意见。我说,前面部分挺好,很温柔的感觉,但是后面的副歌部分应该再热烈一些。孟蘩低头想了想,说:“有道理,我回去再改改。”
第97章
我说:“你把前面的部分再唱一遍给我听吧。”
于是孟蘩又唱了一遍,唱完后说:“大狗熊,这歌写的是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的,所以应该是由男歌手来唱的。”
“嗯,准确地说,是写一个帅哥爱慕一个美女的。但是美女会唱歌,帅哥却不太会。”
“什么帅哥?是个丑八怪!丑八怪不会唱歌,那更是一无是处。所以呢,应该好好学。”
“好的好的。”
“最好用吉他弹唱,丑八怪还要学吉他才行。”
“啊?还要学吉他?我连简谱都不认识,你这不是要杀了我吗?”
“我教你嘛!”
我苦着脸说:“可不可以不学习啊?”
“不行!”孟蘩蛮横地说,“你敢不听我的命令吗?别忘了,你还没有过试用见习期。”
“好吧好吧,”我举手投降,“不过,见习期可不可以缩短一点啊?”
“不行!”
“那可不可以延长一点啊?”
“延长?”孟蘩有点奇怪地问:“延长到多长?”
“一辈子。”
“呸!”
“老婆……”我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摇晃,耍赖地说。
孟蘩把手抽回去,寒了脸说:“如果你不学吉他,弹唱这首歌给我听的话,就不许叫我老婆。”
“我学我学我学我学!”我像啄木鸟一样地疯狂点头。
“好,那你坐过来!给我好好听着,我现在就给你上课。”于是孟蘩开始从基本乐理教起,让我一点一点地熟悉吉他。
过了几天,孟蘩又把她中学时候用过的练习琴送给了我,要我用那把琴练习。她说:“这样的练习琴是不能用来演出的,但是对于初学者平常练习是足够了。”
张松为了给《雷雨》跑赞助,费了不少功夫,可是还是一无所获。整个剧组都很发愁。校团委拨的款子太少了,就那么几百块钱,远远不够用。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赞助还是没有着落,孟蘩只得又找了王惠梁。
孟蘩找王惠梁之前,来和我商量。我说:“欠别人那么多人情不好,他凭什么白白帮助你啊?”
孟蘩说:“我也知道啊,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排了这么久的戏,最后没法演吧?”
“那也不能找王惠梁。”
“为什么?”
“这个人你了解吗?他帮助你,可能是居心叵测。”
“你不要那么想,我看他没你说的那么坏。”
“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呀,你真是个小气鬼!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那他凭什么帮助你?”
“因为他人好呗。”
“哼……”
“哼什么哼?人家还帮助过你。”
“他对你这么热心,我总觉得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啊?你太小看我孟蘩了!”
“好吧好吧,随你的便!”我懒得管她了,她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孟蘩果然很顺利地拉到了王惠梁的“杰鹏”公司的赞助。陆小林听说最后竟然是王惠梁赞助的,就表示不想演了。但是戏已经基本上排成了,不演也不行了,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赌气而把剧组所有人的辛苦都浪费。这就是戏剧。戏剧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