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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腻了是吧?”巴罗一枪抵在了纪东岩的脑袋上。
文森也提高警觉。
“别别别,哥们,有话好好说,我只想看看什么文件,好奇,纯粹是好奇。”趁着巴罗还没抢走之前,他赶忙打开看了一眼,下一秒就被巴罗抽走了。
“年柏彦你疯了?这份文件一签署你就成了穷光蛋!”纪东岩扫了一眼大致也明白了,愕然地看着他。
“你给我闭嘴。”年柏彦皱眉。
“年柏彦,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纪东岩喋喋不休。
年柏彦抿着唇,半晌后才冷冷道,“纪东岩,你话唠附体了?”
“你——”
文森那边在看完了文件后已经签了名,哈哈笑道,“纪东岩,这点你就得跟年柏彦好好学学了,江山嘛,没了再打,但美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话毕扬了扬手中文件,“瞧见了吗,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年柏彦的神情冷凝寒淡。
纪东岩呆愣愣地看着文森手里晃动着的文件,呐呐说,“完了完了,年柏彦,你现在真成穷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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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年氏新投来的钻矿,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发,工人们大多数都是本地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和使不完的力气。正值大中午,阳光正烈,悬在头顶上烧得人头发丝都要冒油。
有下矿的黑人,还有肩挑矿石的黑人,他们*着上半身,汗水顺着结实的脊梁骨滑落下来,又被阳光照得油光锃亮。
钻矿开采的情况很理想,而且钻石的质量很高,这完全要源于年柏彦当初的英明决断。
自从年柏彦离开南非后,这里就一直由许桐打理,其实她顶多就是照看,没有太多烦七烦八的事,这个钻矿的开发程序已经上了轨道,就算她不在这儿也不会出太大问题,但相比北京的纷杂,许桐更喜欢待在南非。
刚开始许桐在钻矿时,很多当地人都不服她,他们各个都五大三粗,都是南非的粗野男人,怎么会服从一个女人管制?尤其许桐还是个黄皮肤的亚洲女人,看上去个头矮矮的,娇小柔弱,被这样一个女人管着着实令他们颜面无存。
但他们谁都不知道,许桐跟着年柏彦在南非经历了太多事,她对南非的熟悉程度及对工人的管理方式都已经超出太多人,再加上她的人脉也不少,几次下来,那些想要挑衅她权威的汉子都落马下来,不敢再有怨言。
又是一天午后,一批矿石轰隆隆地从矿底运送到地面,许桐也在矿底,她在认真地做着记录,穿着灰白色的下矿服,头戴安全帽,俨然是跟这些矿工没什么区别了。
工程师下矿的时候看见了许桐,上前跟她说,“上面有位先生找你。”
“经销商吗?”许桐头也没抬。
工程师耸耸肩膀,“不清楚,他说你见了他之后就知道了。”
许桐停了笔,眉头泛起疑惑,半晌后点点头,收好记录本,出了矿,她觉得应该是年柏彦派来的人吧。
可惜,她判断出错。
出了矿,打大老远儿就看见了一架直升飞机,再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就是那个找她的男人。他正拿起一颗原矿看得津津有味,阳光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的身影伟岸健硕,却因为穿着光鲜,很显然地与这里格格不入。
许桐像是电击似的一下子停了脚步,见到那人后,心脏就开始紧张地狂跳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盛天伟。
他怎么来南非了?
盛天伟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许桐,便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矿石,走上前对她说,“听说柏彦用手掂量一下就能知道里面含不含有价值的东西,小许,你呢?练会了这手本事没?”
许桐只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似的,硬着头皮,从他手里拿过矿石,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原位,清了清嗓子说,“不好意思盛总,这里的矿石不允许这么拿着玩的。”
“年柏彦订的规矩?”盛天伟笑。
许桐艰难地扯开笑容,当做默认,半晌后才开口问,“您怎么来南非了?”
“我怎么不能来南非?”盛天伟察觉出她的紧张,但奈何,他就是喜欢逗她。
许桐大有一副老鼠见了猫,暗自吸了口气,说,“现在年总不在南非,如果您要找他的话,我可以给年总打个电话。”
“我找你不行吗?”盛天伟笑得灿烂。
☆、不跟我走跟谁走
盛天伟这话说得太直接,也太让人没有回旋的余地,落在许桐耳朵里了后,着实将她吓了一大跳。她的肩头颤抖了一下,抬眼盯着眼前这个足可以将光线遮去大半的男人,只觉得心脏蹦得更快了,近乎要窜出嗓子眼里。
她很清楚,心跳加速绝对不是因为情窦初开,她很紧张面对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一时间,向来云淡风轻的许桐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嘴巴张开又阖上,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来。
南非这个时候的阳光正艳,气候也极好,不燥热又不寒凉,绚烂的光线落在她脸上 ,原本白希的小脸儿因为刚刚下矿而蹭了一点脏,盛天伟这么看着,就忍不住抬手,伸向了她的脸。
许桐被这一举动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见盛天伟像是见了鬼似的。
盛天伟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举起双手示意,“你的脸脏了,我只是想帮你擦一擦。”
闻言这话后,许桐多少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谢谢盛总,我自己擦就行了。”
盛天伟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又朝前走了两步,离她很近的距离。许桐这次没有后退,却也能看得出她十分紧张,整个人都紧绷着。如此一来,盛天伟更觉得有意思了,突然俯身凑向她,笑问,“我是洪水猛兽吗?”
冷不丁的动作,让许桐一个避犹不及,下意识惊叫了声,还想往后退却也没路了。盛天伟保持着姿势,挑眉看着她。许桐心中懊恼,为她刚刚那声惊叫,便连连道歉,“对不起盛总,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怕我?”盛天伟挺直了身子,笑呵呵问。
许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应付式的,“您误会了。”
“在国外的时候我不是对你挺好的吗?”盛天伟状似遗憾。
许桐的头发发麻,咬了咬唇说,“多谢盛总的提拔和照顾。”
盛天伟叹了口气,“我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怕我的女人,小许啊,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怕我呢?”
许桐一个头两个大,她实在是不想回答这种私人问题,其实她更想问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想跟她扯皮聊天吧?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盛总,您看您要不先回酒店吧,这里挺乱的,还都是些带泥带土的矿石,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盛天伟抿唇笑了,“你在这儿,我怎么舍得走?”
许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心里多少有点不悦,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她不明白这个盛总到底想要干什么。
“盛总,您——”
“好了,跟你言归正传吧,不逗你了。”盛天伟打断了她的话。
原来是真的有正事儿,许桐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你回酒店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盛天伟的口吻很坚决。
“啊?”许桐懵了。
盛天伟挑眉,“快啊。”
许桐一头雾水,“我没明白您的意思,为什么要收拾东西跟您走?”
盛天伟哈哈大笑,“以后你就是我的助理了,不跟我走跟谁走?”
这句话的分量不轻,吓得许桐一激灵,但很快地强迫自己安定下来,说,“这是年总的安排吗?您是又打算去哪儿?”
像上次一样,她以为自己又被外调了。
盛天伟伸手,轻轻箍住了她的肩膀,“这一次你不是被外调,而是做我真正的助理,只要我不辞退你,你就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许桐倏然心惊,失声,“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你被年柏彦给辞退了,所以,我将你收编了。”盛天伟悠哉地双臂交叉。
许桐觉得像是被五雷轰顶了,一动不能动,好半天才缓过来神儿,喃喃,“不可能。”
盛天伟笑道,“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我不会这么讲这么说的,小许,你看我都亲自来南非请你了,还能有假吗?”
许桐心里更没底了,见盛天伟这么表态,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此,她觉得可怕了。
“不好意思啊,我给年总打个电话。”
盛天伟点头。
许桐拿出手机,走到了一边,拨电话号码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她希望是假的,年柏彦怎么会突然辞退她了?而且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