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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叶澜的语气变得有点强硬,转身要走。
景龙一把拉住了她,“素凯抓了你父母,你还能跟他在一起?”
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总不会是好听的,由此,叶澜的脸色变了,变得愈发地难看。景龙见状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向你道歉。”
叶澜没等开口,就听横生一道嗓音,不悦,沉凉,“脱口而出的话往往就是真心话,景龙,背后说人,算什么君子所为?”
景龙和叶澜同时看过去,是素凯。
他已经换掉制服,撑着把伞,伞下的他怎么看怎么都显得严肃。景龙多少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欲言又作罢。
素凯走向叶澜,跟她说,“走吧,回家。”
叶澜原本想着要在雨里走走,清醒一下大脑,驱散一下心中的滞闷,但又不想让景龙误会自己对他有情,只好点点头,到了素凯的伞下。
“先到车上等我。”素凯将伞柄塞到了她手里。
叶澜不知道他要跟景龙说什么,许是也不想让她听见,点点头,就先回车上了。
素凯站在细雨中,脸色看上去冰冷。
“叶澜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我劝你还是别搞出那么多的事。”
景龙看着素凯,敛了敛眼里的光,说,“素凯,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叶澜没有结婚,我总有追求她的权利。”
“你当然有追求她的权利,但你最好别妨碍我们警方办事,你以为你现在不是警察,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素凯眉头皱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素凯眸光里的温度更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通风报信的人是你,我是卧底出身,想要揪出个鬼不是没有办法。”
景龙的嘴唇抿紧。
“如果你现在还在警队,这种行为足可以把你开除千次万次顺便再判个刑!你也是警察出身,明知道这是犯法的行为你还做?这次是被我查了出来,我没有带兄弟们来封了你那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从今以后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景龙咬了咬牙,“否则?素凯,你对我什么时候客气过?如果不是你,我和澜澜早就结婚了!”
素凯冷笑,“所以,你这是报复我故意破坏我的行动是吧?你明知道我追的是什么线,你从中作梗,难道不怕被扣上与毒贩勾结、同流合污的罪名?”
“我有没有跟毒贩勾结你是最清楚的!”
“没错,所以我睁只眼闭只眼,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景龙,不管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你做出那么龌龊的行径足以给你以往的警察经历抹黑,也足以断了我们同是师兄弟的情谊。如果你想好好经营你们家的生意,就收回你的那些小心思,你会的我同样也会,做生意的最怕就是惹上官司,你最好别逼着我对付你。”素凯发了狠话。
景龙紧紧抿着唇,脸色铁青。
素凯说完这番话后就离开了,任由他独自于雨中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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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到藏区有一周多的时间了,在这一周里,她在快速适应了高原反应后就开始投入工作。能够这么快的适应这里的气压,都要源于她以前的攀岩经验,比这里海拔更高的地方她都去过,而西臧,她之前也来过,早早地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何明、顾琳和程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足足熬了七天才勉强适应高原反应,刚来藏区的时候,这三人几乎都要昏厥。
令素叶另眼相看的是方倍蕾,她虽然也有高原反应,但看得出耐力极强,虽说有时候跟素叶说话还不免有些争执,但也跟着她一同来照顾其他同事。
以前素叶来西臧,大多数走的都是旅游景区,在拉萨待的次数最多,像这次这样深入山区的行程,还从来没有过。
下了飞机后,她能感受到的就是在北京享受不到的清新空气,虽说这个季节在藏区很冷了,但白天的阳光很充足,似乎,在面对这样灿烂的光线就已经成了心悦的事。
到了灾区,素叶便无暇顾及天空有多蓝,白云如何像是棉絮一样铺开的盛景,更没心思去享受人与大自然的融合,不想去感受大自然神奇的治愈力量。
入眼的都是满目疮痍。
四处倒塌的房屋,因为地震而形成地面的巨大裂缝,有孩子的哭喊声,有解放军官兵的身影,有医护人员忙碌的脚步声。
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藏区孩子们的眼睛。
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正如她在资料上看见的一样,令人揪心。
任务就这样下达下来了。
除了来自北京的心理专家外,还有其他地区赶赴来的心理辅导员,灾区共有一百多名儿童,最大的十四五岁,最小的仅有三岁。因为素叶等人来自全国权威心理诊所,所以他们五个自然成了重中之重,再加上素叶原本就是组长的身份,到了藏区后便迅速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心理团队,来应对各种各样的心理难题。
她将灾区的孩子进行分类,失去父母的放在一起,失去母亲的放在一起,失去父亲的放在一起,父母健在的可以做轻微的心理介入。然后再按照年龄、性格、性别等因素进行分类,平均给各位心理医生,每个医生手里大约会有四五个孩子。
来到了藏区,素叶才知道,人原来可以这么忙,时间可以这么被细分,也终于感觉到,从前叫嚣着忙和累那实为矫情,来到这里才会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时间不够用。
这里的孩子经历过生与死,心灵上遭受了太大的创伤,又因为之前发生过疫情,所以还要承受身体上的苦痛。
素叶手里的孩子,有个三岁的男孩儿,剩下的都是四五岁的年龄,他们还不大会说普通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素叶手比划跟他们沟通,除此之外,她也尽量学一些简单的藏语,希望能够进一步帮助他们。
五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儿达瓦,是最怕生的一个。她会的普通话最少,刚开始对所有人都很抵触,甚至还咬伤了方倍蕾,最后素叶接手了。
跟达瓦接触是个考验,素叶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她的进攻,后来素叶发现她因为失去了父母而变得缺乏安全感,只能用一种进攻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所以她看上去很是躁狂。
尤其是灾区的记者比较多,记者一工作,摄像师们都会跟着,所以达瓦变得愈发不安。
素叶在找出她的问题后,便将她安置在比较安静的地方。她想着怎么跟达瓦建立感情的问题,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她折的青蛙,灵机一动。
在这个时候纸张成了珍贵的东西,幸好她随身带了个笔记本,是用来专门记录这段时间在藏区工作进展情况的本子,撕下来一张,然后坐在离达瓦不远的位置,专心折起了纸青蛙。
达瓦刚开始只是警觉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就有点好奇了。
等素叶折完了后,冲着她扬了扬,然后将纸青蛙放在了地上,手一按,青蛙就往前蹦哒了一下。
藏区的孩子原本玩具就少,而这种折纸的玩意儿很多又都是中原人会的,许是达瓦之前一直没见过,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蹭过来。
见状,素叶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便继续逗她。
达瓦一点点地靠近,最后,胆怯地伸出手指。素叶示意她怎么做,她学的很快,纸青蛙在她手里就一蹦一蹦了起来。
达瓦咯咯笑了。
听见笑声后,素叶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这里的孩子很容易满足,只是个纸青蛙就能让她重拾笑容。
可好景不长,就在达瓦玩得正开心时,她管辖的其中一个男孩子跑上前一下子抢走了青蛙,达瓦哇哇大哭。
素叶知道那孩子,由于失去而变得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灾区每次来支援物品,他总会想法设法争夺。便又折了只纸青蛙来安抚达瓦,待达瓦安静下来后,她又开始试图跟那个孩子沟通。
就这样,刚开始状况百出。
白天还好办,但到了晚上,总能听见孩子们在哭,别的孩子一哭,她手里的那个三岁男孩儿降 措 也哭,她看守的全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三岁男孩儿降措也哭,哭喊着要找妈妈。
素叶便成宿成宿哄着他入睡,渐渐地,降措也有点依赖她了。
等所有孩子入睡后,素叶才能阖上双眼。
来到这里后,大家似乎都忘了失眠的滋味,白天太累了,晚上还有可能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情况,所以睡觉成了奢侈的事。
当然,也有快乐的时候。
她到达灾区的第三天,年柏彦给她邮寄的包裹也到了,里面的东西着实帮了她很大的忙。有毯子、有穿的,还有吃的,她将这些都分给了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