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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无奈,伸手惩罚式地揉了揉她的头。
“我们要不要叫修理工?”素叶凑上前问了句。
年柏彦没说话,折回玄关换了鞋,素叶趿拉着拖鞋跟上前,补充了句,“你当初为什么要买那么奇怪的灯,坏了都没法儿修。”
“是你笨。”年柏彦低笑。
素叶不服,“什么叫我笨?灯设计得有问题。”
年柏彦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扩大笑容,但还是嘴巴狠毒地说了句,“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爬上爬下的,你就离挨揍不远了。”
素叶抿唇笑着,见他进了衣帽间后也跟着进去,探头,“真不需要找修理工?”
“那你要老公干什么?”年柏彦当着她的面儿换了家居服。
素叶看着他结实的胸膛,咽了下口水,“可真诱人。”
年柏彦换好了衣服,临出门时戳了她脑袋一下,“色女。”然后到了梯子旁。
“你长成那样,谁见了不起色心啊?”素叶蹦哒上前,嘻嘻笑着。
“小样儿,夜夜纵欢你不是我的对手。”年柏彦打开工具箱,从中拿出两样工具在手,低低笑道。
素叶不服气,“我也有征服你的时候。”
“例如?”年柏彦上了梯子。
素叶上前帮他扶着梯子,仰头看着他,“例如,我在你上面的时候。”
“我以为你更喜欢背后式。”年柏彦抛出火辣辣的话。
幸亏客厅光线暗,素叶的大红脸才掩藏不见,她清清嗓子,“才不喜欢。”
“为什么?”年柏彦边找问题边问。
素叶支支吾吾。
年柏彦便低头笑看她。
“因为……那个太深。”她不好意思说了句。
“哪个太深?”年柏彦逗她。
“你明知故问。”素叶瞪了他一眼。
年柏彦便被她的模样逗笑了,笑出声来。
“你到底会不会修啊?”素叶转移了话题。
年柏彦唇边始终沾笑,“把电闸拉了,能找到电闸吧?”
素叶点头,做起了他的临时助手。
电闸一拉,整个四合院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窗外闪电的光才能勉强照亮视线。
“是其中一条灯管的电丝烧坏了。”年柏彦举着手电筒,查明了原因。
素叶脱口,“那怎么办?”
“修。”年柏彦用“这不废话吗”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指着工具箱,“里面有电丝,拿给我。”
素叶屁颠颠地拿给他,“没想到你还是高手呢。”
年柏彦平时是个很少开玩笑和炫耀的男人,跟素叶在一起了后,着实也变得活分了些,闻言她的话后,笑说道,“开玩笑呢,你老公当初是物理课代表。”
“真的假的啊,你可别把咱家的灯升级成化学实验了啊。”素叶觉得他看上去轻松,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这段时间的新闻令她生厌,可她最担心的是年柏彦,又考虑他这个人自尊心强,不去轻易提及,她想,他也不喜欢被人安慰。
☆、红旗与彩旗
她的玩笑引来了年柏彦的浅笑,他没再多说什么,开始专心修灯。素叶一手扶着梯子一手帮他举着手电筒,让他能更好地看清眼前的状况。
是个精密的活儿。
这也是素叶打小不喜欢学物理的原因,尤其是学到电路的时候,她几乎是以完全放弃的姿态来对待。
眼前这个男人却跨坐在梯子上,聚精会神地处理坏掉的电丝,丝毫没觉得这是件复杂而枯燥的工作。
素叶帮他打着手电,眼神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的瞄。
有很微弱的余光落在年柏彦的脸颊上,阴明不定的光线细细勾勒着他,他的眼专注而认真,修长手指像是在摆弄件艺术品似的,她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很迷人,哪怕只是在修灯。
不经意想起那一次见他在钻石打磨中心,细细地打磨钻石的模样,很是令人忍不住驻足迷恋。
“想什么呢?把钳子递给我,小号的。”头顶上是年柏彦落下的声音。
素叶这才发觉自己走神了,赶忙按照他的要求找来小号钳子。
人为什么要结婚?
这是素叶曾经接手过一个个案提出的问题。
当时她的回答是,因为要相互照顾,因为要有这么一个固定的、志同道合的人来陪着你走完一生,因为人生来是孤独的,所以在死之前需要有这么一个人的陪伴。
可她解释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都不如今晚瞬间产生的感觉强烈和精准。
当她回到家发现灯不亮了时,当她下意识去拨打了年柏彦手机时,当年柏彦回到家勒令她单打独斗的行径时,当他跟她说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处理,又爬上了梯子时,就这么小小的瞬间,就这么小小的事件,素叶脑子里却窜上了一句话来:有老公,真好。
就是这么一个念头,令素叶明白了婚姻的真谛。
两人从相爱到相守,相濡以沫的过程实际上成了爱情转为亲情的过程,有很多人会抱怨婚姻的枯燥,有很多人在逃离这种亲情重新寻找所谓的爱情心动感觉。但是我们都忘了,婚姻就是亲情的。婚姻是一次重组,让男人身上当初被上帝抽出的那根肋骨重新回到了身体。丈夫是那个男人,妻子是那根肋骨,然后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你会跟自己去谈恋爱吗?那些认为无关痛痒的亲情,一旦分离,其实是撕心裂肺痛着的,这种痛,远胜于失去了爱情。
素叶对年柏彦的感觉始终是特殊的。
她由开始的敬畏这个男人、仰视这个男人到了后来心疼这个男人、想去了解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对他不单单仅有爱情这么简单了。
虽说相遇晚了,虽说牵手晚了,但最起码让她等到了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关切、他的体贴别的女人都无权享受,她是他的独一无二,而他今后的一切,也只跟她有关。
这种感觉,因为对方是年柏彦而变得更加美好。
年柏彦很娴熟地修好了灯,素叶迫不及待去开灯,客厅倏地明亮了,驱散了窗外电闪雷鸣的阴霾感。
“你可真是国民好男人。”素叶忍不住夸赞。
年柏彦高高坐在梯子上,将工具一一收好,笑道,“这个称号来之不易。”
“怎么讲?”素叶好奇。
年柏彦下了梯子,她扶住。
“柏宵打小就是被我带大,很多事我不想学不想做,为了他也得学会。”年柏彦收好了梯子,轻描淡写地说。
素叶明白了,也能想象到年柏彦在照顾柏宵时,由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最后的从容淡定。是啊,哪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人之所以淡定是因为经历风雨,人之所以从容是因为走过抱怨,人之所以成熟是因为遭受磨难,人之所以自信是因为承受质疑。
年柏彦的过去她无法参与,他的苦痛、他的手足无措、他的承担,她统统只能想象。她感谢他将现在和未来自己的成熟、运筹帷幄留给了她。
她是清楚明白,现在的年柏彦有多优秀,以往的年柏彦就有多遭遇。
年柏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洗了手,回到客厅,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将她搂过来,“晚饭吃的什么?”
素叶干脆懒洋洋地枕着他的腿躺下了,“没吃,减肥。”
脸被年柏彦箍住,她抬眼,正好能看见他微蹙的眉。
“减什么肥?”
“嫁给你之后我就心宽体胖了。”素叶干脆转过身,像是菟丝草似的绵在他身上,“女人到了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最佳状态,结了婚的女人更不能松懈,尤其是自己老公很优秀的时候,女人更要变得优秀中的优秀,否则成了黄脸婆,男人就会以一句‘没有共同语言’的借口踢走家里的红旗,把外面的彩旗迎回家。”
年柏彦有点哭笑不得,“什么红旗彩旗的,你的脑子里塞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的是最现实的事。”素叶勾着他脖子,“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想想看你周围的那些成功大佬们,怕是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吧?甚至有的家里已经换了不知几轮红旗了。”
年柏彦听着她这套理论,笑了,“我承认,有时候男人是喜欢寻找刺激,但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你太武断了。”
“你想说你自己独树一帜吗?”
“事实上,我没有觉得偷来的女人会有多好,又或者说,我没时间想这些。”年柏彦拢了下她的长发,温柔道。
素叶抿唇,听了这话后心里自然甜,忍不住凑上红唇,轻轻咬了下他性感的下唇,“那是因为围绕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你都不用偷。”
年柏彦喜欢她的这种亲近,更喜欢她黏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就像现在,她散着长发,舒适的家居服,干干净净地窝在他的身上,令他产生幸福和温暖。抬手轻捏了她的鼻子,“你永远不相信自己是那个独一无二?”
素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