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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却不赞同她的话,“你错了,如果你的情况恶化,在这里至少要调养一年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相信他们就那么听你的话!”
“源于你啊。”年柏彦的眸阒黑灼人,“如果你没抱着你父母的骨灰玩失踪,你舅舅和舅妈也不会深信不疑了,要知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干不出把父母骨灰偷走的事儿来。素叶,你不是心里有毛病是什么?”
“胡扯!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谁能相信你说的话?你父亲临终遗言是可以跟你母亲合葬在一起,而你呢?又做了什么?任何人看来你都是因爱成恨,心力交瘁而产生了心理问题。”年柏彦十分理智地提醒她道。
素叶恨得攥拳。
“素叶,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冲着非正常人去的,就别怪大家把你想象成疯子。”他的话毫不客气。
“年柏彦,你可真卑鄙!”
年柏彦盯着她,淡淡接道,“对你,我完全有资格再卑鄙些。让我听听你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都不选,在这里享受最天然的静养生活。”
素叶胸腔的愤怒近乎快要冲出胸腔,撞击着胸口都生疼,她跟他对视了很久,眼里锋利的光恨不得成了刀子将他凌迟。
良久后,她开口,“是不是只要一年?”
年柏彦的眸光停滞了下,暗藏在瞳仁里的光亮暗沉了许多,他的下巴线条看上去僵硬了很多,语气淡沉,“是。”
“一年后,你会心甘情愿放我走?”她又问。
年柏彦眼底愈发地不悦,“是。”
素叶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看着他时神情涔凉,眼神也亦如枯井般沉寂,“好,我选后者,做你一年的情人。”
年柏彦的目光锁着她,拳头却倏然攥紧,良久后讥讽道,“我还以为依照你的性子不屑于做见不得光的情妇!”
他故意用了“情妇”二字来取代情人,最直接地提醒着她的选择。
素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明白做他的情人跟做他的情妇没什么差别,她冷笑,终于回击了一句,“跟道貌岸然的人相处,我也没必要变得那么高尚了吧?”
这个反击的力道也不知道究竟大不大,却成功地令年柏彦的脸色难看了下来,他盯着他,良久后牙缝里迸出字词,“好。”末了,又狠狠补上了两个字,“很好。”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客厅。
素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动弹。
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关,刺痛了她的眼睛。
是啊,很好。
因为在未来的一年里,她就沦为了年柏彦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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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号,杀一行人开始了正式交易。
交易地点是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面积约为两百多平。
交易时间为上午十点。
交易物品为价值十亿美元的最上等冰毒。
买方是个地下赌场集团,老窝设在马来西亚,购货成功后再由马来西亚分支运输到亚洲各个国家,其中一个包括中国的澳门,再由澳门送到中国内地。
像是一条主动脉下分设的分血管,将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往身体各处,当然,对吸毒的人来说,这些冰毒就是他们的血液。
中国警方全力配合越南、马来西亚警方共同打击毒贩交易。
而素凯,静静地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隐藏的指挥中心中,三方高管聚集一起,最后一次确定行动方案。
特警们纷纷出动。
出动之前,宋局已将素凯的照片输送到内部系统之中,防止自己人打自己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仓库。
十点一到,仓库大门准时打开。
买家是个十分彪悍的中年男人,虎背熊腰,身后带着数十名保镖,走在前排的几位保镖各个手里提着箱子,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放有巨款。
趁着双方在检查各自带来的东西时,纱卡走到素凯身边,轻轻将他搂住,叹了口气道,“阿峰,等这场交易完了咱俩就去旅游吧,我一直很想去爱琴海呢,但从来没去过。”
素凯现在的心思全都在不远处的几人身上,就等着双方交易的那一刻,哪还有心情听纱卡说什么,便很是随意搪塞了句,“你走了那么多地方,怎么没去爱琴海?”
“因为爱琴海很圣洁,我觉得,我不配去那种地方。”纱卡依偎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但认识你了之后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去一趟爱琴海,和最心爱的男人。”
素凯心头一颤,低头看着她,他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想说点什么先将她打发时却见杀和买家已开始了交易,他想都没想直接将藏于手腕间的追踪器捏碎。
近乎在下一秒,特警们就闯入了仓库,各个手持重机械,“不许动,举起手来!”
☆、然后
然后,我们都迷失了,在月光遗落的长街中,在霓虹拖影的凉夜里,你们都无助地像个孩子。在爱与恨的边缘中徘徊,在罪与罚的间隙中挣扎。那一段旧时光的梦魇拾阶而上,如菟丝一阶一阶地爬满心房。我们都在静静等待,等待着心房上的尘埃被风吹散的一天,等待着枯骨之上开出曼陀罗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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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树,悄然爬绿,乍暖还寒的温度,令北京的早春染上了颜色。
枝条轻轻吐绿,沿街的迎春与春梅的撞色暖了视线。
就这样,北京的春不经意地来了,那凄寒的冬悄然退场,就好像新一段的记忆要将旧的时光覆盖,慢慢地,不留痕迹。
素叶记得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只是今年的春晓似乎比去年更早一些,春梅迎春和各色桃李杏子花树这些开得旺盛,而北京四处可见的玉兰树也挂了骨朵。
四季之上,每个季节绽放的花儿都不同。
例如早春的花,都是先开花后长叶。
而盛夏的花,则先长叶后开花。
就像是一段爱情,有的人平平淡淡,在正常的程序下先恋爱后结婚,而有的人则是刚开始就轰轰烈烈的,最后趋于平静却又导致分手。
素叶不知道她和年柏彦算是什么。
爱情吗?
她不敢再去笃定。
就连她都在怀疑她自己究竟在爱年柏彦什么,又或者,她对他的爱早就在这一次次颠沛流离中消失、驱散……
所以,她情愿要个时间。
一年的时间。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认识了年柏彦,惊鸿一瞥,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后来她开始记起那天晚上的一些画面。画面是一片灯红酒绿,酒光璀璨时,她朦胧地看到了一双眼,于变色的光亮中静静注视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投进年柏彦的怀里,也许是他太过平静的双眼,也许是他高大挺拔足可以带给她安全感的身形,总之,她和他那么相遇了。
可现在想想,初遇时真的就是那么巧合吗?又或者,在她刚回国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早就落在了她身上,然后看着她,一点点沉沦。
那么,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和他就彻底结束了吧。
这样也好,开始于春天,又结束于春天。
年柏彦遵守了承诺,离开小岛时一并将她带回了北京,不同于来时的情形,回去时来接他们的是一架私人飞机,有舒适的休息区和饮食区,咋舌的奢华。
她后来不知道飞了多久,昏昏沉沉睡了好几段时间,最后醒来的时候发现竟是在年柏彦的怀里。她记得她瞌睡时他离得她有八丈远,他在看报纸,看最新的经济新闻。
她和他盖着同一条毯子,她枕着他的胳膊,枕头早就甩到了一边,脸埋在他的颈窝,这是她跟他同居后最平常的睡眠习惯,当然,她是指没跟他决裂之前。
素叶醒来时抬头,他闭着眼,均匀的呼吸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眉心之间的川字纹淡化了些。
他的右手边落了一本商业杂志。
而搂着她的,如故是左手边。
她和他的睡觉姿势似乎是在南非就养成了。
那是有一晚她睡着睡着觉得胸口闷闷的,呼吸也有点不畅,等第二天醒了后她就发现自己睡在了年柏彦的左手边。
也就是从那天起,不管是在南非还是回北京,只要是有他睡在身边时,他都是让她睡在他的左手边,而她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他的臂弯之中,脸颊窝着他的脖颈一觉睡到天亮,将他当成了人形抱枕。
素叶也曾问过年柏彦,问他这个姿势会压到心脏,你不难受吗?年柏彦当时很轻淡地回答她说,我习惯左侧卧睡了。
素叶觉得,这种睡姿在恋人间是亲密,在情妇和金主间就是讽刺了。
她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一时间压得心脏滞闷。
可很快地,年柏彦的右臂又伸了过来,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左手臂也圈上了她的肩膀,右手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