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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东岩的眼神略有躲闪,被素叶看在眼里,说,别逃避我的问题。
他只好点头。
素叶心口有点闷,没继续追问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
纪东岩有点担心,生怕她再惹出什么事端,一时间不敢走了,素叶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没事,硬是将他赶走了。
小雅也被素叶打发走了,结算工资时小雅哭哭啼啼的,素叶说事已至此不会追究她的责任,就这样,偌大的复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时间成了虚无的摆设。
素叶沉沉睡去,又浑浑噩噩地醒来,好像生命的意义只剩下睡觉,连吃东西都省了。
期间醒过一次,头疼欲裂,整个人都像是飘在云端似的,整个身子也如脱水的抹布,吹阵风都能刮走一样。
她喝了几口水,懒得再去看楼下是否还站着记者,一头栽在沙发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恍惚中有敲门声。
素叶的脑神经和身体似乎脱离了一样,想去开门又动弹不了,不知是因为她太累了还是陷入了梦魇(俗称“鬼压床”)的状态。
总之,敲门声响了很久,到最后什么时候不响的她都不知道。
又做了很多的梦,凌乱的,破碎的,梦中的人影纷纷,有她认识的,还有她不认识的。她也梦到了长巷里的小男孩儿,纸灯笼的灯光落在了他小小的倔强的肩头上,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当素叶再醒来时,是被一只温柔的大手给抚醒。
修长的手指,略粗糙的掌心,熟悉的木质香……
她睁眼,目光与头顶男人深邃的瞳仁相撞。
见她轻轻颤抖着睫毛,男人心疼地低下头,轻吻了她的额头,低低落下句,“傻丫头,怎么能在客厅里睡一晚上呢?会着凉的。”
素叶呆呆地看着年柏彦的脸颊,他的眼眸如子夜般幽深漆黑,却蔓延着显而易见的深情,他的眉心之间还残留川字纹的痕迹,看上去略显疲惫,她似乎闻到了风尘仆仆的气息。
“柏彦?”素叶以为还在梦中,轻轻咛了声。
年柏彦凝视她,嘴角的笑轻柔宠溺,手指温柔攀上她苍白的脸,脸颊压下,“叶叶,我回来了。”
☆、你的房子安全
有淡淡的阳光倾入了素叶的眼,微颤睫毛下的目光混沌迷离,看似如麋鹿般无辜,就这样静静地凝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很快地,心头挤压的所有不安、害怕、不知所措甚至焦躁愤怒统统化作了委屈。
眼眶倏然红了。
下一秒,年柏彦收紧手臂将她搂入怀里。
她紧紧搂住他,一张苍白的脸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男人熟悉温润的气息及结实的胸膛令素叶一下子找到了安全的港湾,她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渐渐浸湿了年柏彦身上的衬衫。
素叶无声地哭,年柏彦轻声地安慰,如同哄劝个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孩子。
大手轻抚她的后背,耐心地等着她情绪的稳定。
他知道她害怕了。
当他在机场从司机手里拿过车钥匙后就一路疾奔到这里,进了小区才发现媒体的无孔不入,他没法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因为虽说地下停车场有他一个固定车位,但因为没有常年在这儿居住,想要进地下还得办理一些手续,怕是早就被媒体围得团团转了。
于是,只能将车停在地面。
他绕过小区花园从后门进入楼道,这才避开了媒体的视线。
短短的几分钟路程,年柏彦便更加心疼了素叶。
很难想象到她个女孩子要如何去面对这些近乎吃人的目光。
打开房门进了客厅,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的那团小小身影就令年柏彦的心狠狠一揪,他放轻了脚步,将公事包和外套放到了一旁,坐下来,心疼凝视沙发上小小的人儿。
她瘦了很多。
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睡裙,侧卧在沙发的角落,怀里抱着抱枕,饱满的额头斜抵在沙发上。长发像是汲取了她体内所有的养分,出了奇的黑亮,散落在沙发的边缘,在室内柔和的光亮下闪耀着如黑绸缎似的光泽。
却愈加地彰显素叶消瘦的小脸和苍白的脸色。
她睡得极其不安,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好看的黛眉时不时会蹙一下。
年柏彦抬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心,这么一刻,他深深地懊恼,他从未想过偶尔放纵的举动竟给她带来了无妄之灾。
所以此时此刻,当素叶在他怀中轻颤着肩头时,就似有一把刀子在一点点切割他的心。
年柏彦情愿她能放声痛哭,也不愿她哭得如此无声无息,令他心痛难忍。
良久后,素叶才平复了情绪。
年柏彦抽过旁边的纸巾,为她轻轻擦拭腮边泪,她的双眼红肿得像个兔子,他深深怜惜,低头吻了下她的眼角眉梢,低语,“对不起。”
素叶轻轻摇头,又窝在了他的怀,贪婪汲取他的气息,“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拍照这件事原本就是我引起的。”
她不是没有察觉出他脸上的倦容。
从威尼斯到北京,进行最便捷的中转航程也至少要在12个小时之上。他在国外,对于国内消息不会接收得太快,所以跟她通话时应该是他才得知消息。
也就是说,他放下电话就几乎是赶往了机场。
素叶承认自己很自私,在这个时候,明明知道他有多么倦怠,还是在见到他之后异常高兴,因为她无法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风波,她以为只要隐忍就可以,只要不动声色地等待沸沸扬扬的消息过去就可以。
但她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年柏彦闻言后心口更是闷疼,温柔低语,“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
素叶看着他,点点头。
“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他说。
素叶再次搂紧他,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你回来了,我就不睡了。”
“傻瓜。”年柏彦也将她搂紧。
年柏彦的回来,如同让家里多了根主心骨,虽说平时来素叶都很独立独行,但经历了种种方知,她以往引以为傲的翅膀在遇上年柏彦后就开始了退化,直到该她抛弃一切眼光展翅高飞时才发现已经不会飞了。
她只想依赖着年柏彦的气息呼吸,依赖着他的体温生存,从天空翱翔的鸟儿变成了菟丝草,离开了他,生命就会渐渐变得枯竭。
虽说素叶很不想承认这点,但不得不说,因为年柏彦的回来,她才终于塌下心来好好地吃顿饭。
年柏彦的话不多,也没提及艳照一事,就跟平时出差回来一样。
除了在收拾冰箱时翻出了一堆蔫掉的青菜。
素叶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一脸无奈地将一堆青菜扔进垃圾桶里,脸上多少泛起羞愧。
“穿上鞋,再回来。”年柏彦洗了把手,轻声命令。
她乖乖照做,穿好了鞋又回到厨房。
“浪费是可耻的行为,这个道理你的家人和你的老师都已经跟你讲过。”年柏彦大有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
素叶整个人趴在门框上,看着他,“我知道了。”
年柏彦便不说话了,在冰箱里搜刮了剩余的食材,放在案板上后在思考做什么好。
他被笼罩在大片的光束中,那些光像是金子似的铺洒在他的发丝上,每一根发丝都折射着如动物皮毛般的光亮,那英俊的侧脸,高蜓的鼻及微抿的薄唇、有型的下巴组成了最赏心悦目的视觉盛宴。
素叶顿时觉得房间里愈加的光明和温暖了。
他看着食材,眉间略带思考的样子就令女人移不开眼。
素叶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这么满足过。
忍不住上前,伸手从身后搂住他,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像是个鼻涕虫。
年柏彦沉默地拿过一个鸡蛋,良久后才重重地说了句,“到了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吃饭。”
“嗯。”她在他背上点点头,声音小得跟蚊子。
年柏彦开始娴熟地打鸡蛋,任由她像个拖油瓶似的黏在他的后背上,轻声开口,“先简单地吃点。”
“嗯。”
也不知道吃的是哪顿饭,总之,素叶吃得很香。
年柏彦吃得不多,许是时间差没倒过来令他多少有些胃口不适,只喝了一点白粥。
等吃得差不多时,素叶才抬眼看着他小声说了句,“其实,我把小雅给辞了。”
“为什么?”年柏彦给她夹了一筷子炒鸡蛋。
素叶便一五一十地将辞掉小雅的原因跟年柏彦说了。
叙说过程中年柏彦始终保持沉默,没插言一句,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倾听的时候多于表达。待素叶说完原因后,他才淡淡笑道,“所以你忍不住跑去叶家了?”
素叶一愣,“你知道了?”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飘进我耳朵,但猜你的性子,也八九不离十了。”年柏彦轻描淡写。
素叶停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