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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进入深圳市区,却已是晚上了。两人出得车站,拦了一辆出租,来到那家制衣厂所在的区治。因天色已晚,不便前往寻找,两人便在附近寻了一家宾馆,入住了下来。在街边的一处大排档吃过晚饭之后,凌波在张晓天房里略坐了一会,因见她连日旅途劳累,神情倦怠,便告辞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里,想象着明日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形,他却又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寻着了那家制衣厂,却是位于一个农贸市场附近的一座四层旧大楼,瞧那规模也不是很大。两人来到的时候,正是工厂上班的时间,小街上人流攘攘,不断有人群涌入那座大铁门,铁门的两边各站着一名身穿制服的保安,认真地睃视着工人们胸前悬挂的岗位卡,那情形,竟和电视上演绎的现代化工厂差不了多少。张晓天见此,便拉着凌波站在附近的一棵树下,耐心地等候起来。凌波双眼紧紧地盯着人群中进入那座大铁门的年轻女孩,希望能从中找出凌霜,曹淑芬来,可是过得十余分钟,他瞧得眼也花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张晓天见开工铃响,铁门前已无人员出入,便拉着凌波来到那两位正在关闭大门的保安跟前。
"有什么事吗?"一名保安问道。
"我有一个亲戚在厂子里做事,名叫曹淑芬,现在她老家有急事找她,麻烦你帮忙转达一下。"张晓天用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向他说明了来意。
凌波想不到张晓天居然还会这一手,他听惯了她的普通话,如今突然听得她一口地道的广东话,只觉得分外的悦耳动听,不禁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谁知那位保安却是外地人,对她的话只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望着她。
张晓天登时醒悟,急忙又用普通话向他说明了来意。
"我只是一个门卫,按规定不能进入厂区找人。"那保安注视了张晓天一会,方才说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通知一下里面的管理人员,却不知你那亲戚是在哪个车间上班的?"
"这我也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只知道她在这家厂子里做活。"张晓天说道。
那保安点点头,走进门卫室,向里面打了一个电话。
"呆会有人出来,你们直接问他好了。"那保安出来客气地说道。
张晓天点点头,道了一声谢,两人便伫立在大门旁等候了起来。谁知等了许久,竟不见一个人出来,那保安见阳光炽热,便邀请两人到门卫室里坐下,又等了许久,方才有个身穿黑色T恤,满脸横肉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是你们两位要找人吗?"他神情冷漠而又狐疑地看着两人,用广东话问道。
"正是,还请大哥帮忙一下。"张晓天笑着站起,用广东话回答道。
两人便用广东话交流了起来,凌波只听得云遮雾绕的,丝毫不得要领,但却见那年轻人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他心中一喜,急忙递上一根香烟,并为他点上了火。
"你们随我来吧。"他点点头,领着两人走进了厂区。
"他叫阿豪,是这儿的大工头,老板是他的一位亲戚。"在路上,张晓天告诉凌波道。
阿豪领着两人来到侧楼的一间办公室,这里显是人事部门办公的地方。
"替我查找一个名叫曹淑芬的人。"他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张办公桌前,对一位中年女性说道。
她仿佛极听他的话似的,立即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取出一大本厚厚的花名册,认真地查找了起来。
凌波紧张地看着她,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得到某种肯定的答复,可是,一本厚厚的花名册翻完,她却抬眼对阿豪说道:"我们厂里并没有叫曹淑芬的人。"
阿豪怔了一下,疑惑地望着张晓天。
"她今年四月份还在你们厂里做活的,寄回家的地址千真万确就是你们制衣厂。"凌波心里一沉,不由急声说道。
"你且查查四月份的花名册,看看可有曹淑芬这个人?"阿豪看了凌波一眼,又对那中年女性说道。
"这却不必了。"那中年女性指着那本花名册,对阿豪说道:"这是七月份的花名册,是目前我们厂最新的人事记录,既便是四月份的花名册上有曹淑芬这个人,也可以肯定她现在已经不在我们厂里做了,因为最新的人事记录上并没有她的名字。"
"有没有可能她最近这一,两天才进入工厂,而你们的人事记录上还未登上她的名字?"凌波想了想,急又问道。
"没有可能。"那中年女性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我们厂这个月并没有新招进一名工人,我就是负责招工事宜的,有没有新招工人我最清楚。"
"现在怎么办呢?"阿豪无奈地望着两人。
"还是请你们帮忙查一下四月份的花名册吧,我想知道曹淑芬究竟有没有在你们厂里做过。"张晓天对他说道。
阿豪对那中年女性点了点头,她便又从抽屉里寻出另一本厚厚的花名册,认真查询了起来,随后,她又向财务部门核实了一会,方才对三人说道:"那曹淑芬确实在我们厂里做过,她是三月初进的工厂,却只做了短短的三个月,便于五月底离开了,刚才财务部门的工资结算单上也证实了这一点。"
凌波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冒了上来,头脑立时就变得昏昏沉沉的。
"现在我也是爱莫能助了。"三人走出办公室,阿豪抱歉似的对两人说道。
张晓天沉吟了一会,对阿豪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曹淑芬原先的工友,看看她们可知晓她现在的行踪?"
"行,我帮人帮到底,这个上午就交给你们了。"阿豪点头笑道。
随即,三人便来到曹淑芬原先做过活的缝纫车间,阿豪向这里的工头说明情况,那工头便领着三人一一询问起正在操作的女工来,却也有十余位认识曹淑芬的,但却只是泛泛之交,自她离开之后,双方便再也没有联系了,实不知她现在的行踪。
三人一无所获地走出缝纫车间,阿豪瞧着凌波和张晓天沮丧的神情,不禁又领着两人来到另外一个车间,可是这个车间的女工,认识曹淑芬的就更少了,更遑论知晓她现在的行踪了。
这下当真是毫无办法了,凌波和张晓天呆怔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怏怏地和阿豪作别,离开了这家制衣厂,阿豪直将两人送到大门口,张晓天含笑谢过,客气地向他要了一张名片。
两人来到大街上,此时已是临近中午时分,整个城市阳光耀眼,热浪逼人,凌波却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空荡荡的,竟丝毫感觉不到这夏日的酷暑,他下意识地点上一根香烟,却又觉得满口苦涩,不觉又扔了开去。
"现今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再商量着怎么办吧。"张晓天见凌波呆呆怔怔的,不觉轻语道。
两人来到一家冷饮店,各要了一杯冰水,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且先别急,凌霜这么大一个人定然能找到的,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请警察帮忙呢。"张晓天宽慰凌波道。
自从得知曹淑芬并不在那家制衣厂后,凌波当时确实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凌霜与这个世界一并消失了似的,感觉特别的惊慌和难受。可现今他看着张晓天满眼关切地望着自己,一脸忧虑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镇定了下来,她千里迢迢地陪伴自己来到这里,找不着凌霜的踪影,她心里也定是异常的焦灼的难受,自己可不能让她再为自己焦急挂怀了。
"其实,出来的时候,我便考虑到了也许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凌波理了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对张晓天说道:"只是当真出现之后,我却还是一下子慌了神,如今说不得只有从零开始,重新调整思路和行动了。"
"那曹淑芬既不回她原来的厂子,说明她早已寻到了别的门路。"张晓天沉吟着说道:"只是她会去哪家工厂做活呢?或是从事哪一方面的事情呢?"
"那曹淑芬去年秋天方始出来打工,社会经验和自身技能原也缺乏得紧。"凌波想了想,说道:"她既已在制衣厂做过活,想必对这方面还较具信心,她若要重新觅活,我想这制衣行业必是她的首选。"
"那咱们下午便去附近的几家制衣厂转转,看看可能问出什么结果来。"张晓天点头道。
吃过午饭,张晓天买了一把小花伞,又替凌波买了一顶遮阳帽,后来瞧着一家眼睛店,便又每人配了一副墨镜。这两人本就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如今这一打扮,竟像是一对极潇洒浪漫的观光客了。可两人所做的行径,却是顶着烈日的酷暑,满街区地寻找制衣厂。这片街区的制衣厂,加工做坊却是极多,每条大小不一的街巷上都能寻出几家来,可两人直问了七,八家,却仍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