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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下去天气冷了,你高三学习又紧张,以后可不必经常过来,天冷路远的,你自己也该保重些。"凌波对秦晚烟说道。
"我却喜欢这样。"秦晚烟淡然一笑,将伞打了一个旋儿,却有几滴水珠溅到凌波的身上。
凌波无言,两人又继续向前走着。
"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种情况,可以走自学成才这条路?将来也好做出一番自己喜欢的事业来。"秦晚烟突然对凌波说道。
"自学倒也容易,但我却不知要成为什么才。"想了想,凌波说道:"别人活着也许是为了生活,我活着却是为了生存,不瞒你说,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钱了,做梦都想!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显得缥缈遥远了些,我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生存下去,即便能够自学成才,将来也还是要面对和解决这些问题,没什么大的区别。"
"话虽如此,将来也还是大有区别的,况且。"秦晚烟迟疑地说道:"况且我真不希望你一直这般艰辛劳累下去。"
"这已算好了。"凌波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这份生活,我已心满意足。感恩不尽了。"
"你本优秀,将来也许比谁过得都好,也未可知。"秦晚烟仿佛自我宽慰似的说道。
"这却不敢想了。"凌波笑道:"能够簞食瓢饮,不致饥馑,我已知足了,将来的事又怎敢去多想呢?"
秦晚烟望着凌波,只觉得万千心事纠缠心间,仿佛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末了,却只说出淡淡的一句:"将来的事,你原也不用多想,总之,一定会越过越好就是了。"
"承你金口,我将来想不好都不行了。"凌波笑道。
秦晚烟笑了笑,也不再言语,凌波直将她送到大院门口,方才回转了来。
第二天晚上,秦晚烟又背着书包前来,在外间的小饭桌上功课。没过多久,谁知李小秋竟悠悠然走了进来,秦晚烟和李小秋曾在此相遇过几回,故也认得,两人打过招呼,说了一会话,秦晚烟便收拾课本,自到里屋和凌霜姐妹挤着去了。
那李小秋本是前来邀请凌波去看电影,因见他有老同学来访,故也不再提起,凌波到外面小巷的杂货铺里买了一包油炸花生米进来,将上次和李小秋喝剩的半瓶白酒取出,两人各分了小半碗,便对饮了起来,一时话尽碗空,那李小秋又悠悠然的去了。
凌波走进里屋,却见三人已做完功课,秦晚烟正在教凌霜姐妹俩下她带来的五子棋,那五子棋本是一种益智游戏,简单易学,姐妹俩都兴致勃勃,心喜不已,不一会,两人便已学会,对弈了起来,凌波和秦晚烟来到外间,又闲聊了一会,秦晚烟便起身告辞,凌波少不得又送了她一回。
却说凌雪和院子里的人混熟之后,便经常在晚饭之后,跑到别人家里去看电视,院子里有一位陈老师,在附近的中心小学任教,他家有一位九岁的小男孩,和凌雪很是要好,晚饭之后,凌雪便经常上他家看电视。这天,凌波刷完碗,正收拾小饭桌,忽见凌雪大哭着走了进来,凌波吃了一惊,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凌雪哭着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委,原来,她方才去陈老师家看电视,为了看一个动画片,和陈老师家的小男孩争执了起来,互相抢换着频道,她一怒之下,便打了那男孩一下,谁知被小男孩的母亲瞧见了,不免批评了她两句,他便哭着跑回来了。
凌波听了,又是心痛,又是好笑,急忙好言劝慰了她一番,那凌雪伤心不已,扬言再也不上别人家看电视了,凌波劝得她止了哭,便向她讲起了到别人家应该懂礼貌,尊重别人的道理,又指出她先动手打人的错误之处,凌雪听了,便也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凌波便牵着她到陈老师家向那小男孩道歉,凌雪虽不情愿,却还是随着凌波去了,那陈老师正在屋子里批评和责备那小男孩,见凌波两兄妹主动登门道歉,很是不好意思,他的妻子也急忙从厨房里出来解释了一番,又逼着那小男孩想凌雪道歉,彼此客气了一回,凌波两兄妹方才回到自己屋里,凌波见凌雪神情怏怏的,便又领着她上街,买了两串她爱吃的糖葫芦,凌雪这才开心了起来。她虽说再也不到别人家看电视了,可是过了两天,她又忍耐不住,重又跑到别人家看电视了,只不过她这次去的是房东老余家而不是陈老师家而已。
冬至这天,临近中饭的时候,表弟陈旭骑着自行车,送来了一大锅清蒸鸭子,只见他头脸破损了好几处,涂着红药水,浑似一个烂伤兵似的。
"怎的几天不见,就变成这付模样了?"凌波奇怪地看着他。
"都是你们那心狠手辣,一毛不拔的姑父姑妈。"陈旭一屁股坐在凌波的床上,气愤愤地说道:"我和几个朋友组成了一个业余篮球队,想买一个篮球自己练习练习,谁知他们两人横竖不肯,说是打篮球会影响学习,害得我只好大老远地跑到机械厂和一个朋友一块练习,前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连人带车一头栽到了路边的一条臭水沟里,差点没把我给摔死,他们两人这是要钱不要命了!"
凌霜姐妹俩看着他的神情和模样,都不觉大小了起来。
"你们俩也不同情我一下。"陈旭幽怨地看着两人:"亏得我隔三岔五地送好东西给你们吃呢。"
姐妹俩看着他,却笑得更欢了。
陈旭说得倒也没错,自从三兄妹独立生活之后,但凡家里有点好吃的,凌敏总要差遣陈旭给他们三兄妹送一份去,时间一长,陈旭便自称为蒋委员长,即共军的运输大队长了。
"你说,这打篮球和学习有什关系?"陈旭看着凌波,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读书的时候不是也喜欢打篮球吗?也没见过他们说你一句。"
"这可得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了。"凌波笑道:"你不是还有积蓄吗?自己买一个不就得了。"
"我所有的积蓄,全部牺牲在这双运动鞋上了。"陈旭抬起脚,晃动着他那双异常漂亮的运动鞋。
"不错,还是国际名牌呢。"凌波点头笑道:"你倒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篮球没买上,名牌运动鞋倒穿上了。"
"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陈静居然也成了一只铁公鸡了。"陈旭告诉凌波道:"我买这双鞋子,差了二十元钱,让陈静给友情赞助一下,她却死活不肯,一文钱也不出,那股狠劲,看了当真令人心寒!没办法,我只得向同学借了二十元前,这几天他们天天逼着我要债,我正想找你商量商量,到你们建筑队上打几天工,把这笔账给还上,要不然,恐怕得横尸街头了。"
"我倒可以友情赞助你一个篮球。"凌波见陈旭说得惨烈,笑道:"不过那笔外债,你可得自己想办法,你也不用上我们建筑队打工,我们队不收童工。"
"还是你够义气,不愧是一个房间出来的兄弟!"陈旭笑逐颜开道:"那笔外债不用你费心,我自己另想办法就是了。"
"好,待会我送你出去,就现买一个给你。"凌波点点头,笑道。
"也不敢劳动你。"陈旭想了想,对凌波说道:"不如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就是了。"
"这也不麻烦,我懂篮球,挑一个好的给你,省得你让人骗了。"凌波笑道。他倒不担心陈旭让人骗了,而是担心自己让陈旭给骗了,他知道,再多的钱到了陈旭手里,一会儿便会不见了踪影,而且,他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是听不得的,因此,凌波情愿亲自上街给他买篮球,也不愿将钱交到他手上了。
冬至过后,天气愈发的寒冷了起来,凌波早上5:30分起床,天才濛濛亮,买菜,洗菜,摆弄早饭,一切弄妥之后,6:30分唤醒两个妹妹,凌雪畏寒,凌波免不了还要再费上一番口舌,这些倒也罢了,让凌波感觉最难受的是工地上无遮无拦的刺骨的北风,尤其是轧钢筋,支框架的时候,即便戴着手套,触手也是寒浸浸的如冰般的冷,而且冬天皮肤容易破裂,稍不小心,双手便会被钢筋,铁管,铝合金门窗之类的利器划破,弄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这些虽是小伤,可被冷水一浸,北风一吹,却也硬生生的叫人难受,不过,和酷暑难耐的夏天相比,凌波却更情愿寒冷的冬天,因为一旦活动开身体,进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那些寒冷伤痛之类的感觉便回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看到路人在北风中瑟瑟的身影,而自己却是一头热汗,浑身暖和,也自有一番舒泰畅快之感,只是每天的洗浴,却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了,比不得夏天的酣畅淋漓。
元旦前一天,他收到了秀川晴美的新年贺卡和两张制作精美的日本音乐专辑,这该是她送予凌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