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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惊之余,问及凌雪,方才知晓凌波竟已咯血昏迷一天了。他心中惨痛之余,又念及秦晚烟的伤逝,泪水不觉便也滚滚而落。他略问了凌波几句,怎奈凌波便只闭目流泪,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而一旁的凌雪亦是神情惨然,不断流泪询问欧阳云飞个中缘由,欧阳云飞哪里敢向她坦诚事实?除了良言温语宽慰她,他别的却也无法可想,独自在凌波床前坐了一会,他只觉得心中压抑难受,又恐凌雪深问,便也就含泪告辞,神情黯然地走出了凌波的屋子。
欧阳云飞正低着头走着,猛一抬头,忽见庭院的小径之上,竟迎面站着一位衣饰华美,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只见她神情雅致,容颜绝美,恍恍然有如仙女下凡一般,却已不知站了几时了。
"请问,您是凌波的同学欧阳云飞吗?"那女孩看着他,突然微笑道,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恬静柔美。
"在下正是欧阳云飞。"欧阳云飞略怔了怔,瞧着她超凡脱俗的意态和容颜,他突然心中一动,不觉想起一个人来,不由望着她沉静地问道:"姑娘专程相候,不知有何见教?"
"我叫张晓天,是凌波的邻居兼好友。"那女孩依旧微笑道:"冒昧相扰,原是想请云飞兄到寒舍喝上一杯茶儿,不知云飞兄能否赏光?"
她神情恬淡雅致,张口便称欧阳云飞为云飞兄,其间非但不显生硬俗气,反倒隐隐然多出一份亲切自然的意味来,欧阳云飞听罢,心中不觉又是一怔。
"不敢当。"欧阳云飞望着她,略想了想,便点头依允道:"在下也正想向姑娘讨教,如此,便有劳姑娘了。"
张晓天微笑点头,引领欧阳云飞来到自己的屋子。其间的繁美灿烂自是不必细述,张晓天泡了两杯茶,两人分别在窗下的一方矮几上对坐了下来。
"此茶清幽绝美,非是一般俗类可比。"欧阳云飞喝了一口茶,客气地说道:"不过,姑娘专程相邀在下,想来并不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姑娘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有两件事,想向云飞兄请教。"张晓天居然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第一,我想知道凌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第二,我想听一个故事,一个美丽的山区女教师的故事。"
"这两件事,我尽皆知晓,也可一并回答与你。"欧阳云飞深深地看着她,斟酌着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其一,您也许不知道,凌雪现今已是我母亲的女儿,做为她的姐姐,于情于理,我想我都有权利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张晓天依旧微笑地望着他,"其二,我看过一位山区女教师写的几本书,其文笔之优美,感情之真挚,直是深入人心,令人黯然销魂,而倾慕之下,我想一探她的生平究竟,还望云飞兄成全。"
"你问的这两个问题,归根到底只是一个凄美伤感的故事而已。"欧阳云飞长久地注视着她,却只见她虽然神态雅致,容貌绝美,但眉目之间却是一派恬和柔美,无端的,便给人一种信任和亲近之感。当下他也不隐瞒,略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他便将凌波和秦晚烟自幼交好,及至长大之后,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不得不分手,而秦晚烟心灰意冷之余,断然拒绝了前往英国留学,而选择了只身前往贫困山区支教,最终因救护一名山区女生而英勇牺牲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张晓天。
张晓天直到此时,方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始末,只是她想不到竟是这般一个伤感动人,悱恻难言的故事。欧阳云飞尚未讲述完毕,张晓天却早是听得心神激荡,泪流满面了。尤其是女主角只身前往贫困山区支教,最后英勇献身的经历,直是令她幽咽难言,悲痛莫名,内心隐隐然大有顿失人间至美之感。
"我是他俩最好的同学和朋友,其间也共同经历了一些风风雨雨,只恨我力有未逮,未能护得他两人周全,其间悲痛惶愧实是莫可云状。"欧阳云飞注视着泪流满面的张晓天,低沉地说道:"只是阴阳两隔,许多事情终究是无可奈何的了,还望姑娘节哀顺变,莫要太过伤悲。"
"我谢谢您。"张晓天含泪向他欠身说道:"谢谢您告诉了我这样一个故事,我想,这该是我听到的最为美丽,最为感人的一个故事了。"
"我也一样。"欧阳云飞点头颌首道:"亲历其间,我至今还恍恍然有如梦中。"
两人默然相对,都不觉沉默了下来。
"在下冒然相扰,也有一事想向姑娘请教。"欧阳云飞注视着张晓天,突然说道:"只是这事事关姑娘隐私,姑娘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总之,千万不要勉强才好。"
"只要能够回答的,我一定坦诚相告,云飞兄不必客气。"张晓天先前听得欧阳云飞讲述,知道此事竟然与自己大有瓜葛,今见欧阳云飞郑重相问,便也不由肃然说道。
"你和凌波。"欧阳云飞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沉致地问道:"你们相爱吗?"
张晓天内心呯然一动,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欧阳云飞却也不言语,便只热切地望着她,仿佛在等待一个极为重要的答案似的。
"我喜欢他。"张晓天望着欧阳云飞,突然微笑着说道:"但我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
她笑容恬淡,神情诚挚,仿佛在述说一个极为自然,极为普通的事实,那份雅量深致,直是动人心魄,令人神迷。
欧阳云飞望着她,慢慢地,一抹轻柔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唇角,这还是他进入这个屋子以来,张晓天第一次看见他微笑。
"姑娘襟怀坦荡,着实令欧阳云飞佩服。"欧阳云飞微笑地站了起来,对张晓天说道:"我今晚可谓是不虚此行,听到了我最想听到的一句话,我衷心谢谢你了!"
"云飞兄客气了。"张晓天微笑地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今后还望云飞兄不吝赐教,千万不要生分才好。"
"如蒙不弃,今后定当时时前来讨教。"欧阳云飞笑着点点头,客气地告辞了出来。张晓天一径送到大门外,方才回屋不题。
这天黄昏,张晓天正在院子里浇花,凌雪流着泪走了过来。
"姐,我哥醒却是醒了,可他这两天犹如失魂丧魄了一般,整日不言不语,茶饭不思,便只看着那几本书反复地流泪,这可如何是好?"她哽咽着对张晓天说道:"我哥素日最听你的话,你且前去看看他,让他多少吃点东西吧。"
"别的事犹还可以,惟独这件事,我恐亦是无能为力。"张晓天放下手上的喷壶,叹息着说道。
"难不成便让我哥这般的萎靡下去?"凌雪听闻,急得珠泪又迸流了下来,"我瞧他现今的模样,便是不死,却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思索良久,除非请得一人前来,否则这事恐不易善了。"张晓天附在凌雪耳边低语了几句,凌雪一听,登时连连点头,急忙跑出大门去了。
却说凌波惊闻噩耗,胸中一股郁气无可渲泄,直至昏迷一天之后,方才悠悠醒转。可一旦意识恢复清醒,他整个身心便又被秦晚烟昔日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所占据。在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中,他直觉得生命苍苍凉凉,脆薄如纸,当真有一种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感觉。只到此时,他方才清楚地知晓,秦晚烟在他生命中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尤其是在他读过秦晚烟这几年所写的文字之后,这种痛不欲生,直欲随她而去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因此他醒转之后,整个人便仿佛失了魂似的,终日里不言不语,茶饭不思,仿佛已完全迷失在一个恍恍惚惚,迷迷离离的世界之中。那情形,直看得凌雪,朱永兴等人心里发毛,却又无可奈何。这天晚上,凌波依旧呆呆怔怔地躺在床上,他没有开灯,整个屋子一片黑暗静寂,除了眼角依稀闪现的泪水之外,再这样一个仿佛遥遥无期的夜晚,又有谁知道此刻的他正在想些什么呢?
正静默间,房门一声响动,随即屋子突然一片大亮。凌波失惊般地睁开双眼,却是他的姑妈凌敏缓步走将了进来。
"你怎么了?"凌敏注视着挣扎而起的凌波,讶异之极地问道。短短几日不见,他竟是形消骨立,苍白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我,我,。。。"凌波望着她,眼泪不知不觉又迸流了下来。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凌敏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注视着他,柔声问道。
"我,我,我心里难受。"注视着凌敏急灼而又关切的目光,一种清柔如水如母爱般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弥漫了凌波的全身,突然间他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不禁一下子靠在她的肩上,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只是心里难受,难受得要死。"
凌敏无言,便只搂着他,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