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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琮看着薛婉当真是笑得极其柔和,闻言回头:“朕一直在说贤妃最得朕心,果然不错。婉儿腹中怀的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怎么能不高兴呢!如今后宫由贤妃掌封印,贤妃可要好生的照料。”
方浣道:“臣妾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好薛昭容的龙胎。”
宋衍琮点头,视线在殿中诸人身上扫着,在那道极力躲进人群中的身影上顿了顿再移开,若有所思:“薛昭容大喜,连许充媛这等世外高人都到了,秦贵嫔怎么不见人?”
被点名的许追默默的再往后移了一步,却是不小心撞上了一人,她刚要说抱歉,就听身后那人压低声音道:“许姐姐,你何时成了世外高人?可否会画符咒,要是会的话给我画一幅贴在姓陆那人的床上,省得她再来骂我。”
许追现在的状态是前有狼后有虎,只能站在那里,敌不动我不动,敌要是动了我依旧不动。
姚知月见她不理,扁着嘴扭着自己的衣摆不再说话了。
那边宋衍琮一直注视着那边的动静,他近一个月都没见她,禁不住的就想欺负她一下。如此心情大好之后,看薛婉那还未隆起的腹部都是越发的顺眼了。你还算有点用,最起码让朕能看见她。
方浣眼珠一转:“秦贵嫔可能还不知道这消息,因此来的慢了些。”
宋衍琮脸色陡然变了:“哼!贤妃这话说的,倒是为她开脱了。福宁宫离长春宫如此之近,是朕近日太过偏爱她了,才纵的她如此拈酸吃醋,不懂礼数尊卑。”
“陛下息怒,今日是薛昭容大喜,您纵使再气也要为了薛昭容肚子中的龙裔着想。”说话的是站在许追对面的陆萧萧,语调平稳,条理清晰。
宋衍琮看了她一眼,脸色缓和下来:“陆昭媛说的有理。”
方浣斜眸看了陆萧萧一眼,握着香帕的手一紧,脸上笑意未变。
许追瞧见宋衍琮侧脸线条十分的柔和,低声细语的对着薛婉。再看薛婉还是低着头,阳光顺着窗子照进来,她头顶泛着暗红色的光,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御湖边看到的一幕。
若是真的如她所想,陛下。。。。。。这是做了乌龟?看他对薛昭容百般体贴的样子,貌似。。。。。。。还是个无比虔诚的圣龟。
如此欢快的为别人养儿子,许追仿佛都能看见宋衍琮头上的光圈。
她垂下视线,掩住眼中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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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确实是一早就得了消息,气的不要不要的,把视线中能摔得东西都摔了个遍,好好的寝殿一片狼藉。
“娘娘您别生气了。”宫女知鹊上前劝道,秦宓反手一个巴掌闪过去:“本贵嫔做事要你来管。”
知鹊眼泪汪汪的不敢在言语,任由她继续的砸着。
秦宓着实是生气的要命,明明这一个月来皇上招她侍寝的次数最多,为何她没有身孕,那个只有一次的薛婉得了身孕?这下好了,她成了合宫的笑柄了。薛婉本身位分就在她之上,这下怀了身孕封妃是指日可待了。那她呢?她要如何才能立足?
秦宓越想越生气,抽出一旁插着的掸子狠狠地抽在知鹊的身上。知鹊疼的在地上打着滚,眼泪簌簌地掉着高声的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
秦宓本就是出气,哪里会管她的求饶声,手下越发的用力,直打的知鹊皮开肉绽才算完。一旁站着的其他的宫女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听着知鹊凄惨的叫声心中都是凉到了极点。
其中的一个咬的嘴唇发白的宫女正是从许追那里走出来的小曼,三年前许追获罪被贬斥到了兰梓轩那地方,自此就再不得陛下青眼。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看准了当时还未封贤妃的方浣,用尽了方法总是逃离了兰梓轩那地方,没想到方浣封妃之后就把她赶了出来,几经周折之后才跟了秦宓。秦宓很得皇上喜欢,她本以为这次能傍上好的主子,却是没想到秦宓性子狠厉,常常拿下人出气。知鹊生的美,就更被她所忌惮。
想想身上的伤痕累累,再听见知鹊声声泣血的叫喊,她的心中怕到不行,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啪”地一声,掸子从中间断了,知鹊浑身是血已经没了动静。秦宓把掸子扔在了一旁,“哼”了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
小曼睁开眼睛,见知鹊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没了气息,吓得她差一点儿惊叫出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身边的另一个宫女磕磕巴巴的说道:“娘娘,知鹊。。。。。。好像没了气儿了。”
秦宓也是一愣:“你,过来看看。”被指着的小曼一颗心都快跳出来,走过去食指在她鼻下探了探,顿时瘫坐在了地上:“死了,知鹊死了。。。。。。娘娘,知鹊死了。。。。。。”
秦宓到底也没想到会打死人,呼吸有些急:“快,把她弄出去。”
“娘娘,现在是白天,这要是让别人看见。。。。。。”福宁宫的掌事太监王全道。秦宓到底还是会听王全几句话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王公公,你说怎么办?”
“等天黑了扔到远处的枯井中就是了。”王全一点儿不见慌乱,那张饱经宫中风霜的脸没什么表情。但说话间嘴角的皱纹一动,看的小曼脊背生寒。
竟不知在这位王公公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就是这样不见踪影的,在这宫中,人命竟是连草芥都不如。
☆、第10章 人命草芥
第10章人命草芥
入夜
王喜在前面走着,后面两个年轻的小太监抬着一具女子的尸体,三人疾步在暗处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风吹着树枝,声音有些刺耳。那两个小太监不由得额头冒汗,就听王喜压低声音道:“就扔在这里吧!”
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着自己摊上这样的差事,真是晦气的很。动作麻利,抬着尸体顺着井口就扔了下去,只听见“咚”地一声,应该是尸体到了井底。
王喜是王全的干儿子,自小就养在他的身边,平时也净帮着王全干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念叨着:知鹊,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秦贵嫔娘娘。
几人心中都是吊着,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伴着轻声的哼唱传来。这么空旷的地方,这么深的夜,又是刚刚做过那样的事情,再听见这样的声音就和撞见鬼没什么区别。其中一个小太监已经受不了尖叫出声:“鬼啊!”
“闭嘴!”王喜心中也是慌乱万分,但到底是跟着王全做事的,不一会儿就平复下来,低声的喝到。
“谁在那里?”远远的一道很是娇俏清脆的声音传来,见这面没有回应,脚步向前几步:“是谁在那里吓人?你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就过去了。”言罢,脚步又向前行着。
王喜握紧拳头,这个时候在这里经过的也就只是宫女,定不会是嫔妃。若是让她瞧见知鹊的尸体,那么秦贵嫔的事情就兜不住了。这一件事小,如果连带着之前的事情都被抖出去,那自己的下场。。。。。。
短短几秒钟王喜依然下了决定,待那身影迎着淡淡的月光映入眼帘的瞬间,他一个扑身出去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是一个圆圆脸的女子,很是可爱。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一般,身体也在用力的挣扎着:“你放开。。。。。。咳咳,放开。。。。。。”
王喜有一瞬间真的心软了,直到她的腿混乱之中踹上了他的下身,那阵钻心的疼痛传来,难受又羞愧。
“你们两个还在等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那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两人急忙过来,制住女子的手脚。王喜用了力气,那女子脸憋的通红带紫,嘴巴张的大大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王喜咬着牙狠狠一下,女子终于不再动弹。
王喜喘着粗气,亲自拦腰抱起她大步的走到枯井边和知鹊一样的扔了下去。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们都得死!”
那两个人早就吓破了胆,点头如捣蒜一般看着王喜。夜色中他咬紧牙关,眼中满是戾色。
黑夜还在继续,可是有的人却是看不见那旭日阳光升起的又一天了。
——
许追白日里从薛昭容那里出来之后,又去了姚知月那里坐了会儿。她心中有事本想回兰梓轩,奈何姚知月偏得拉着她过去,见她有些犹豫就苦着脸道:“许姐姐,你我一个月都未见了,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了。这样对我,我可不依。”
正是长春宫的门前,众嫔妃都是打这儿过的,纷纷向着两人投去异样的目光。许追无奈,若是再这么僵持下去,不知道这丫头还会说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