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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重又只剩下两个年轻人,德拉科一边慢吞吞地重新将衬衣扣子扣好,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伊芙的表情,在心里谨慎地算计着。伊芙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德拉科实事求是地回答:“捉甲虫。”
伊芙努力地回想着:“我记得还说了些什么。”
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证实:“对,我说,‘别乱动,亲爱的,让我来。’你说,‘再往里面些,我受不了了。’”
伊芙用手捂住了脸:梅林呀,这是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呀!祖母会怎么想?马尔福先生又会怎么想?
在眼见伊芙就要抓狂,不定会做出点儿什么不可预测的行为之前,德拉科郑重其事地开口了:“伊芙,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这样的困扰,别担心,我会去跟爸爸解释的。”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也会向罗兰夫人澄清,你还是她的那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
他是太了解伊芙怕麻烦、怕解释的鸵鸟性子了,这种大包大揽正对了伊芙的脾气,于是伊芙忙不迭地推德拉科去解释清楚,比起面对祖母的不好意思,她更不愿意面对的是卢修斯的那双冷冷的灰蓝眼睛的审视。
德拉科终于掌握了主动,独自一人就像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绅士那样去花房找家长们“澄清”。伊芙的社会经验实在是太少,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是永远澄清不了的,更何况某人还故意地越搅越浑呢?
花房里,罗兰夫人心烦意乱地听着马尔福先生对白星海芋发表了一篇极具专业性的鉴定报告,十句话她老人家顶多能听得进去三句话,现在她迫不及待的事情就是赶紧与马尔福先生将那劳什子的补充协议签好,将这一对父子尊神送走,自己好清清楚楚地去跟伊芙问个明白。但是马尔福先生慢悠悠地磨蹭着,观赏过了白星海芋,又将花房里其余他看得入眼的魔法植物评头论足了一番。
幸好德拉科及时进来了,满足了罗兰夫人焦灼的心愿。德拉科没有辜负他从小受到的严格的思维与辩论技巧训练,他以高超的语言艺术,云山雾罩地将自己与伊芙的关系让罗兰夫人有了一个明晰的认识,当他满怀深情与歉意的演讲结束时,罗兰夫人已经认命地接受了将孙女嫁给别姓人家的命运。
在这个过程中,德拉科始终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这点儿小伎俩逃不过父亲的火眼金睛,而当着父亲的面公然捣鬼,回家之后可能受到的惩罚,他也早有心理准备,不过比起自己所想要得到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马尔福先生斜睨着自己的儿子,他头一次发觉德拉科的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胆气似乎比起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起码自己在十四岁的时候,是不敢为了一个姑娘在父亲面前信口雌黄的。不过,在内心深处,他对于儿子的这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没有气恼,相反有些压抑不住的骄傲。他很满意儿子选择的对象以及时机,尤其是时机。是的,审时度势一向是马尔福家的强项,罗兰家的家世够显赫,姑娘本人也差强人意,再加上新近的发财致富,满有资格备选马尔福庄园的下一任女主人了。
因此,当补充协议以马尔福先生提出的条件草草签署,马尔福父子告辞乘上马车之后,马尔福先生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愉悦。德拉科察言观色了一番之后,认为承认错误的时机已经成熟,便清了清喉咙:“爸爸,我很抱歉……”但是马尔福先生的手杖点上了他的膝头,制止了他的发言,马尔福先生微微眯着眼睛,缓缓说道:“德拉科,我认为你今天的行为并无不妥,所以你无须道歉。何况,你不是早已经深思熟虑,决心这样做了吗?那么就做下去好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要考虑周全,有一些障碍是需要你认真应对的。”
德拉科挺了挺脊背,略带得意地说道:“我知道,父亲,我会妥善处理好与布雷斯的关系的。不过,这次我掌握了主动,就一定要让他让步,扎比尼家也不能承受与马尔福家决裂的代价。”马尔福先生打量着儿子年轻而骄傲的面庞,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嗯,德拉科,我说的障碍不是布雷斯,而是你的妈妈。我建议你好好预测一下马尔福夫人的态度。”
也许是梅林都有些嫉妒卢修斯的顺心如意了,像是为了故意给他添点堵,卢修斯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臂一阵刺痛,他猛然用右手紧握住左前臂,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了,因为这种刺痛只能意味着他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德拉科注意到了父亲的失态,他奇怪地看着父亲有些扭曲的面容,试探着唤道:“爸爸?”卢修斯就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一样透出气来,刺痛消失了,但是不用挽起袖子,卢修斯也知道烙在自己左臂的那个耻辱的标志已经变黑了,他向儿子摇了摇头,德拉科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卢修斯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抽走了,他闭目仰头靠在精致的车厢壁饰上,丝绸光滑冰冷的质感让他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是的,马尔福从来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自欺欺人地寄希望于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从现在起,他必须安排好,在黑魔王现身于世的时候,能够有所交待。
伊芙的那只灿烂夺目的凤凰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自持:“德拉科,我认为罗兰小姐的确很合适你,我想我可以为你在罗兰夫人那里添些助力。”德拉科很高兴,他原本期望父亲不明确反对就已经很不错了,卢修斯通常是不会插手儿子的私人感情的,就像尽管他与帕金森先生过从甚密,却一次也没有对德拉科与潘西的关系发表过任何意见。
当天晚上,罗兰夫人收到了马尔福先生的辞气恳切的致歉信,马尔福先生以家长的身份为儿子的鲁莽行为向罗兰夫人暨罗兰小姐致歉,不过很明显的,他将儿子的这种莽撞当成了情难自抑的表现,并武断地认定罗兰小姐必然是抱有与自己的儿子同样的情感。对于两家联姻的前景,马尔福先生深表期盼,并希望罗兰夫人亦能玉成其事。为了最大限度地消除罗兰夫人的顾虑,他甚至主动提出,倘若这桩姻缘中能有两个继承人诞生,其中的一个可以继承罗兰家的姓氏。应该说,这个建议恰到好处地打动了罗兰夫人的心。
伊芙现在很想抓住德拉科的衣领,问问他是怎么向家长们澄清的,但是德拉科显然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因此整个下午,她只得独自面对祖母的神经质的询问和班加西小姐疑窦丛生的探寻目光。现在当马尔福先生的金雕拍拍翅膀飞走后,她再向祖母解释说,书房里的一幕,只是德拉科在帮自己捉甲虫时,连她自己都觉得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了。
罗兰夫人与班加西小姐交换着内涵丰富的目光,把她的这种气急败坏式的矢口否认当成了未成年少女的羞涩表现,于是她们干脆不再问她任何问题了。这比一开始的寻根究底更让伊芙抓狂,每当伊芙恳求祖母相信自己与德拉科是清白的时候,罗兰夫人总是用一种安抚的语气敷衍道:“当然了,亲爱的,我当然相信你。”伊芙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最严重的是,她还不知道这陷阱到底有多深。
伊芙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布雷斯,可是,她寄给布雷斯的信全都没有回音,她用双面镜跟布雷斯联络,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现在伊芙陷入到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生布雷斯的气,她觉得都是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如果一开始就不心猿意马,如果一开始就不让德拉科有机可乘,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德拉科的出众而一直对他抱有些虚荣的绮念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伊芙决心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倘若祖母一定要掩耳盗铃,那么就让自己去与马尔福家的人说个清楚。这是她头一次自己做决定、负责任,似乎内心有一种动力,即使所有的人都与她做对,她也能够勇往直前。有的时候,孩子不得不长大,不管她自己愿意不愿意。
61、华丽的舞裙
61、华丽的舞裙
然而事情并不像伊芙原本想的那么简单,首先是马尔福家族与罗兰家族可能联姻的消息像风一般地传遍了大大小小的贵族庄园,这让伊芙有一种处处被动的受制于人的感觉;其次是她终于从班加西小姐那里清楚地了解到,祖母已经认定了自己与德拉科偷尝了禁果,所以已经下定了将她嫁去马尔福庄园的决心,最后,当她留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