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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教授并没有为那个在她的课上表现优异的女生担多少心思,相反,她很满意于自己终于有充足的理由给海格下发了留用察看的通知,同时将潜水钟蜘蛛这种小东西做为危险物种列入禁止保护神奇生物课教学的名录里。于是保护神奇生物课变得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危险的魔药又被院长大人明令禁止,伊芙只好又一次埋头到了艰深的古代魔文和魔法阵之中,她开始盼着寒假快些到来,她就可以回到罗兰庄园,见到祖母、班加西小姐,还可以去看望阿斯托利亚了。
现在唯一能让伊芙打起精神来的,就是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假期了。在新西兰隐居了半年的罗兰夫人,有些耐不住没有社交的寂寥,而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了罗兰庄园,她老人家发现局势并没有原先想象的那样严峻,贵族阶层依旧歌舞升平,与她有来往的几户人家的夫人殷勤地来拜访过她,谁也没有提到那位大人,于是罗兰老夫人满意地想到,也许自家是入不了那位大人的法眼的,完全不必远远地躲避到国外去,毕竟,苏里岛虽然安全,可是唯独缺乏年轻的绅士,给她的宝贝孙女找到一位乘龙快婿才是她毕生的追求,为此担点儿风险是完全值得的。
当伊芙终于放假回到庄园时,发现祖母已经像往年一样,在将收到的舞会请柬一一排列整理,将她的圣诞节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希望她通过那些数不清的舞会,来俘获一个意中人。提起这件事,伊芙就有些气闷,尤其是当她看到今年的圣诞节舞会是由马尔福庄园主办,而祖母已经自作主张地接受了马尔福夫人的邀请的时候,她就更加烦闷了。
假期的第二天,祖母一个上午都在喋喋不休地絮叨着今年的马尔福庄园的圣诞舞会是多么盛大,多么令巫师界瞩目,往年曾经有多少年轻人是通过舞会一见钟情订下终身的,而今年又有多少优秀的世家子弟会出席……这些把伊芙回到家里的喜悦之情打了不少折扣,当她发现祖母打算郑重其事地跟她讨论舞伴的人选的时候,她不得不选择了逃避——还在圣芒戈治疗的阿斯托利亚给她提供了现成的理由。
虽然之前伊芙多次陪伴祖母来圣芒戈治疗腿疾,但是罗兰夫人依旧认为让伊芙单独去圣芒戈这样人员混杂的地方是极不令人放心的,所以班加西小姐便当仁不让地担任了伊芙的陪伴。临行之前,罗兰夫人以老年人的慎重做派谆谆叮嘱,伊芙安慰她老人家说道:“祖母,我只会见到阿斯托利亚,不会遇见什么熟人的。”
事实证明,她在她所讨厌的占卜课的确是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学问,迄今为止,她的所有预言全都落了空——圣芒戈之行,她还真的见到了不少熟人。
94、圣芒戈见闻录 。。。
圣芒戈是一家处于魔法部监管之下的公益性巫师医院,这就意味着贵族们虽然每年都会为这家医院捐助不少资金,却不能在这里享受任何特权,虽然很多贵族家庭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上门服务,可是遇到严重的伤病,他们也就不得不跟那些穷巫师或是麻瓜出身的泥巴种们挤到一个病房里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伊芙和班加西小姐不得不放弃巫师的交通工具,而将自己的袍子进行变形,化装成麻瓜,穿过淘淘公司的那面肮脏的橱窗,来到嘈杂的候诊大厅。班加西小姐一边有些惊惶地躲避开一位就像是开了锅的锅炉那样不断冒出蒸汽的女士,一边轻声抱怨着魔法部看在罗兰夫人捐给圣芒戈的那一大笔金加隆的份上,最起码也应该免除她们排队的苦楚。但是伊芙却并不感到气愤,她安静地找个角落坐下,等待叫到自己的号,同时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一个拖着长长的象鼻子的中年巫师,那个可怜的家伙每呼吸一口气都得使上浑身的力气,可是他那不听话的长鼻子却像蛇一样盘来卷去,不时打成一个结,让他饱受窒息之苦。
凭着自己这个学期对于黑魔法的专注研究,伊芙判断那人是用错了延长咒,将鼻子拉长后,又错误地使用变形咒,想让鼻子恢复原样,结果阴差阳错地将长鼻子给蛇化了。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原以为在这样噪杂的环境中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但是她的头顶上却突然响起了严厉的责备,听起来活像麦格教授在发言:“小姑娘,幸灾乐祸不是淑女应有的品行!”
伊芙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看去,原来是墙上的一幅肖像画在对她进行训诫,那是一位梳着银色发卷的神态威严的老女巫,相框上注明她老人家是戴丽丝?德文特夫人,生前是圣芒戈的资深治疗师,不过让伊芙顿生敬意的是,她还曾担任过霍格沃茨的校长职位长达二十七年之久。现在这位前校长不以为然地眨动着她浅绿色的眼睛,啧啧地咂着嘴,一向尊师重教的伊芙连忙跳起来行了一个屈膝礼,谦恭地回答道:“您说得很对,夫人。”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抽出自己的魔杖,在那个长鼻子男巫的背后悄悄地施了一个咒立停,正在跟自己打了结的鼻子搏斗的男巫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他的鼻子不再打结,也不再像蛇那样盘曲了,可是现在鼻子变得坚硬敏感,一碰就疼,而在拥挤的候诊大厅,他很难做到不被别人撞到自己的长长的鼻子。
男巫的叫疼声加大了候诊厅里的混乱,除了伊芙,没有人注意到墙上的肖像画也在大声地叫嚷:“笨蛋,小丫头,他的鼻子是中了两次恶咒,不能简单地用咒立停来解咒……”德文特夫人开始长篇大论地论证起咒立停的原理和应用范围,这期间那个可怜的男巫一直在嗷嗷直叫,好在德文特夫人终于在自己的长篇演说的最后给出了解决办法:“……因此,应该先用软化咒,解除鼻子的僵死状态,然后用缩小咒将鼻子变回原来的样子。”虚心受教的好学生伊芙照方抓药地挥动着魔杖,男巫的鼻子神奇地垂下、缩短,直至恢复了正常的大小,伊芙和德文特夫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德文特夫人赞许地说道:“很好,很好,小丫头,你很有成为一个治疗师的天分。你还在霍格沃茨上学吧?我愿意在你毕业时为你写一封推荐信……”
还没等伊芙谦虚地谢绝德文特夫人的好意,方才的男巫突然发出了更为可怕的呻吟声——他的鼻子虽然恢复了正常的大小,可是两个鼻孔不见了。德文特夫人又在给出新的治疗方案,但是伊芙不敢再贸然从事,她向赶来的治疗师老实交待了在墙上的肖像的指挥下为男巫所做的治疗。结果被那个暴脾气的治疗师给抢白了一顿:“这位小姐,倘若人人都能做治疗师,就用不着到圣芒戈来求医了。而且,你居然还听信一个死去了二百年的肖像的胡言乱语……”墙上的德文特夫人义愤填膺地抗议起来,班加西小姐连忙拉着伊芙走开,因为挂号台恰好叫到了她们的号。
“你好,我们来探望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她的手指被潜水钟蜘蛛咬伤……”
“又是一位探望格林格拉斯小姐的访客,”那个看起来一脸疲惫的女巫不耐烦地嘟哝着,没好气地说道,“二楼,麦克唐纳病房——就是那个被鲜花给淹没了的病房,很容易找到。”伊芙看了看班加西小姐捧在怀里的一大捧浅绿的“翠湖寒”玫瑰,不由得哑然失笑,她们走过拐角,还可以听到那个女巫向旁边的同伴抱怨:“就好像我们的床位很空余似的,那位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只不过被水蛛给咬了一口,就大惊小怪地住进特护病房,这两天简直被来看望她的追求者们给烦死了……”
她们登上楼梯,两边的墙壁上悬挂着著名治疗师的肖像,但是现在伊芙可不敢随意搭腔了。进入生物伤害科,伊芙果然很容易地找到了阿斯托利亚所在的麦克唐纳病房——其他的病房不时地飘出臭气、传出阵阵哀嚎,只有这一间春意盎然——门口堆着数不清的鲜花,简直把走廊都要堵住了。
伊芙敲了敲门,走进去,很欣慰地看到阿斯托利亚神采奕奕地坐在床上,正在跟一位含情脉脉的绅士聊天,她的病床同样被花束给围绕簇拥着,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坐在花丛中的精灵。看到伊芙进来,那位绅士恋恋不舍地起身鞠躬告辞,伊芙模糊记得他是斯莱特林学院七年级的一位学长。
阿斯托利亚看来完全康复了,她欢喜地招呼自己的朋友坐到近旁,接过班加西小姐手中的玫瑰花,深深嗅了嗅便命妮儿插在她左边床头柜的花瓶里,那花瓶里原来插着的一束香水百合则被转移到了床脚的鲜花堆里。右边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已经插了一束深蓝色的“蓝色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