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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很快就会好的。”
孙无药神色冷凝,忍不住回嘴:“你是大夫还我是大夫?只会用毒的,一边待着去。”
“你是宫主,还我是宫主?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傅尔焰秀眉一挑,立刻将孙无药的气势压了下去。
青衣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内室,打断了两人的张怒跋扈。
“宫主,王爷来函。”
傅尔焰伸手,接过。
信封里装着一封信,以及一张人像。
人像上是一位爽朗洒脱的男子,笑得悠然自得,无比惬意,与墨澈有着几分相似。
傅尔焰瞥了眼人像,迅速将手中的信函阅览了一遍。
身旁孙无药双眉紧蹙,忧心地问道:“那么快又有任务了?”
“嗯,离开易钗阁太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数日后的傍晚,富丽堂皇的京城第一花楼,易钗阁的大门刚打开,便被蜂拥而至的新老主顾,几乎踏破了门槛。
里面的大小花娘们,在四大名花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接待着上门的贵客们,然而那些上门的老少爷们儿,不急着与自己相好的姑娘进入房间,反而纷纷坐在大堂中品酒吃菜,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
戌时刚过,一顶小巧玲珑的红艳软轿,由四个壮汉抬着,从易钗阁门前小街的一头摇摇晃晃地移来。
一到易钗阁门口,软轿被轻轻被放下,从里面探出一只白里透红,几乎能掐出水来的莹白玉手,一旁的黑衣女子上前扶住,轿内人软弱无骨地靠在黑衣女子身上,由她搀着踏入易钗阁大门,那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媚态,着实惹人心怜。
刚踏入易钗阁原本宽敞,今日有些拥挤的大堂,众等候多时的男子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朝由青衣搀扶着的蒙面美人表达关切之情。
“焰娘,听说你回乡养病去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焰娘,前几日听说你要回来了,我今天推掉所有应酬,就在这儿等你。”
“焰娘,你身子如何,我带来我家上等的千年老参来给你补补身子,你可千万要顾好自己。”
“焰娘,别用他的老参,我这儿有上好的血燕。”
“焰娘……”
傅尔焰听着纷乱的说话声,略感头疼,一双眼却带笑意,一一颔首回应。
“李老爷,我这不是想您吗,病刚有些起色就回来了。”
“王公子,您的厚爱,奴家感激不尽。”
“多谢周少爷的老参,也谢谢徐老爷的血燕,有你们的爱护,奴家一定会尽快康复的。”
三言两语将周围的老少爷们儿,哄得服服帖帖。
傅尔焰轻移至二楼楼梯口,对着堂下所有为她而来的男子福了福身,娇声道:“奴家多谢诸位贵客的厚爱,但今日实在体力不济,先行告退,日后在向各位问安。今日的酒水,就算在易钗阁头上,众位喝好玩好。”说完,脚下一软,朝青衣身上靠去。
见美人抱病,那些被美色冲昏头的男子们,均心疼地要美人早些休息,况且今日酒水免费,他们实在不亏。
傅尔焰在青衣的搀扶下,转身离去,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被二楼雅座的一主一仆尽入眼底。
男子一身淡蓝长袍,面容英朗,嘴边挂着爽朗的笑,悠哉地小口啜饮着杯中的美酒。
“这就是你说的那人?”
旁边一十几岁的小仆,低头恭敬地回答:“是,我已打听过了,知道这女子今日回来,就马上告诉了公子您,您现在是否要与她见面,我立刻安排。”
小仆脸上带着一股子傲气,似乎对于自家公子屈尊降贵,特意前来烟花之地,见此女子有些介怀。
在他眼里,身为鸨娘的女子根本没有入自己公子之眼的资格,而自家公子既然想见,那么那女子便应该感恩戴德地俯首叩谢。
他刚要出门,却被他家公子阻止。
“你也听人说了,她今日抱病,那我们就改日再来吧。”
☆、077 蓝衣公子
“姑娘,那位公子又来了。”青衣低头恭敬地立于傅尔焰身边,小声禀报着。
易钗阁二楼雅间的窗大敞着,但层层金色薄纱,只许人隐约看到期间有人影晃动,看不出具体是谁。
傅尔焰立于窗栏边,睨视着楼下的纸醉金迷,嘴角的微笑带着讽意。
一双波澜不兴的眼扫过楼下一个个男子,最终停在了一位独坐于角落,仅有一小仆陪伴在身后的男子。
从那张俊朗英挺的脸上,看不出男子的年纪,乌丝以玉带整齐地束于脑后,一双剑眉浓密却不粗狂,其下星目如炬,炯炯有神,看得出是位有自己坚持,不轻易妥协的人,线条清晰的鼻子下,是一张仿佛染了胭脂般的殷红薄唇,与墨澈略有几分相似的面貌,但一袭蓝衣,展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洒脱气质。
傅尔焰嗤笑道:“我现在知道了,兄长那邪佞的长相绝对是后天造成的,你看人家长得多正派。”
青衣低头不语,对于自己主子嘲笑兄长的话充耳不闻。
“你说,他这天天来易钗阁报道,所为何事?”
“这……属下不知。”
傅尔焰媚眼儿一眯。
“是吗?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们这就去会会他?”
就在她审视堂下人的当下,那名男子突然抬眼,一双如炬俊眸,穿过雅间窗口,直射入傅尔焰凤眸。
好敏锐的人儿。
傅尔焰暗暗吃惊,正欲下楼一探究竟,却见自家花魁头牌长歌,摇曳生姿地在小侍女的扶持下,朝男子那桌走去。
傅尔焰微微侧头,询问青衣:“这是?”
“那位公子来的这几天,仅只身独饮,不曾点过任何花娘,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只是喜欢独自一人。但公子气质斐然,常有花娘上前邀约,均被拒绝,仅长歌一人被默许入座。”
“哦?”傅尔焰秀眉一挑,“来青楼,不点姑娘,光喝酒,他当我这儿是酒楼么?不过……气质斐然?呵呵,青衣是否也看上这位公子了?”
青衣面无表情地忽略了傅尔焰的调侃,问:“姑娘,是否需要我去警告下长歌?”
傅尔焰冷眼望着一对丰盈几乎贴上蓝衣男子的易钗阁头牌,一身金红华服,仿的是傅尔焰平日的穿着,小巧的脸盘精致妩媚,标致的五官透露着丝丝风情,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长期浸淫在花街柳巷,使得她身上带着与傅尔焰截然不同的媚态,却缺少了傅尔焰骨子里透出的慑人气势。
她朝着男子笑得极为甜美,眼中带着满满的爱慕,以及势在必得,让旁人一见便知,可身为被献殷勤的正主儿,男子却无动于衷,只是礼节性地回敬,丝毫不受花魁魅力的影响,让身为花魁,长期被众人捧在手心上的长歌暗暗生恼,一颗心却不由地为之沉沦。
傅尔焰将男子的从容,与长歌的倾慕看在眼里,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不了,长歌不是我们的人,贸然下去抢人,怕是会让她察觉,就让她招待那位公子吧,不过……就她那点儿出息,易钗阁花魁的位置应该要换人坐坐了。”
三言两语暗示了她的决定,傅尔焰负手,消隐于层层帐后。
之后的几日,那位蓝衣公子仍是坐于角落独自喝酒,也仅有长歌一人能相伴左右。
易钗阁头牌居然自降身价,前往大厅主动陪酒,这让其他前来寻芳的男子们又羡又妒。
而长歌也满心以为自己是因被蓝衣公子接受,才被容许坐在身边,身为花魁的傲气,在这位公子面前荡然无存,但她却没发现,不管她如何温柔待人,他却不曾对她介绍过自己。
这样的平衡很快便被打破。
傅尔焰正在易钗阁后院雅间中,为外出寻货许久方归的李老爷斟酒,李老爷听闻易钗阁焰娘病愈归来,重掌易钗阁,便迫不及待地带了两方上好玉石前来探望那媚到骨子里的小娘子,虽然知道自己吃不到,但能看看,饱饱眼福,有时候摸上个两把,也能过过瘾,况且,她从来不白收他的宝贝,往往会从他应付的银两中扣除一部分。
只是他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却传来的小侍女的禀告声——
“焰娘,大堂有位公子求见。”
傅尔焰在李老爷专属的白玉杯中斟满了酒,放下酒壶,朝李老爷妖妖娆娆地一笑,才问道:“是哪位公子?不知道易钗阁的规矩吗?”
小侍女为难地回到:“是这几日长歌姑娘专陪的那位公子。”
傅尔焰如羽长睫轻颤了颤,眼中闪过精光,再抬眼,却是楚楚可怜,轻倚着李老爷撒娇,实则薄纱仅轻轻擦过李老爷的臂膀。
“李爷,那位公子奴家可惹不起,连长歌这几日都推了所有的邀约,专属他一人……”
美人欲泣,着实让人心怜,虽然李老爷不曾见过焰娘全貌,但光那双闪烁的凤眼,浑身的万种风情,足叫他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