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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敲开了门,进入地牢,见孙无药也在场,先向他颔首施礼,随后才对傅尔焰说:“姑娘,上官公子来过了。”
“嗯,”傅尔焰轻轻应了一声,右手执白子,专注地盯着棋盘,似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微微涣散的眸光,却泄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孙无药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上的执子。
“没心思下,就别勉强自己。”
傅尔焰微微一叹,朝孙无药露出一抹无奈地笑,头也不回地问:“他说了什么?”
“公子说,如果姑娘再不相见,他要硬闯。”
瞄了眼许灵儿,见到她在听到上官轻云要硬闯时眼睛一亮,傅尔焰的嘴角勾起一抹令她惊惧万分的妖冶微笑。
“也罢,我就见见他。你道,他是会为了救你而来,还是会沉迷于同我共享闺房之乐?呵呵。”
傅尔焰轻笑着,摇曳生姿地步出了牢房,诡异地留下一句:“今晚就让她休息休息吧,无药,为她裹伤,别让她明天太难看,让人倒了胃口。”
傅尔焰刚步出地牢通往地面的,九转十八弯的地道,迎面而来的是刚被他们救出,在床上躺了没几天,就下地四处走动的白世通。
见他一脸不赞同地倚着廊柱,似乎在等她自投罗网。
傅尔焰挑了挑眉,上前。
“等我?何事?”
“一定要这样吗?”白世通没头没脑地问道。
傅尔焰一听便知他在说什么。
将许灵儿虏回城东大宅的事情,傅尔焰没有特意告知重伤的白世通,却也并未刻意隐瞒,因此他得知此事,她并不意外。
“为何不?”她一脸傲然地反问。
“我认识的焰儿是豁达大气的人,从来不是这般小肚鸡肠。她只是一个不懂武的弱女子,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你这一套就是一个男子也受不了啊。”
傅尔焰嘴角下垂,面色渐冷,嗓音有些低沉地问:“即便,那不动武的弱女子,就是向宫玄奕告发你的贱人?”
白世通闻言一愣,随即摇头:“她都被你折磨那么久了,即便是她告密的,她承受的也够了,我如何能再跟她计较?如果是为了我的事,就放过她吧。”
傅尔焰沉重地微闭双眸,往前走了几步,负手背对白世通,不疾不徐道:“可是,我和她的恩怨,从来就与你无关。”说罢,大步离去。
白世通刚想上前唤住她,突然身后有只大掌袭向他的肩头,将他牢牢按在原地,那力气大得几乎要让他的伤口再次裂开。
他撕牙咧嘴地回头看去,是在赤炎宫内与他平起平坐的孙无药。
“你干嘛拦住我?你难道不觉得这次她做得太过了吗?哦,对了,我忘了,你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人。”
孙无药冷冷一瞥,一脸鄙夷的神情,说:“要知道宫主与那女人的事,就跟我来。”
虽然他的表情让白世通极为光火,但察觉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些什么,不得不乖乖跟上。
孙无药将白世通带到庭院僻静处,隐蔽在层层树后,才开口,将他知道的往事告诉白世通。
白世通瞪大双目望着孙无药,吃惊地有些口吃:“你是说,宫主妹子曾经怀孕?是因为那个女人使贱招才导致的流产?”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毕竟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痛恨一个人。而且,不光是小产,她身上还有剑上、掌伤,具体过程她没有细说,若非青衣求助得早,恐怕现在赤炎宫已经易主了,即便她醒来后也是沉默寡言,没有对当年的事多说半句。”孙无药皱着眉,细细回想着当初的情景,面露不快。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自己看啊?我又不是你,不知道察言观色。”他毫不留情地打击了自诩八面玲珑的白世通。
白世通脸色微僵,心中已松动,但还是嘴硬道:“那她这样也太过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刀了结了她,也比现在这样受罪好啊。”
“我们男子,是无法体会她失去孩子的心情的吧……”孙无药深沉一叹,她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愿意放下才能够解脱。
白世通想到他刚才对她的态度,突然哀嚎起来:“天啊……那我刚才还跟她那么说话,她一定恨死我了,不知道以她的性格,会怎么整我!”
“你自求多福吧。”拍了拍他的肩,孙无药幸灾乐祸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072 行尸走肉
再次吃到闭门羹的当晚,心绪复杂的上官轻云静坐在自家客栈的小院中小酌。
夜空乌云密布,不见明月繁星,夜风呼啸而过,拂过点点苍凉,似乎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美酒佳肴在前,上官轻云却只觉味同嚼蜡,明明是同样的琼浆玉液,同样的美味珍馐,没有了特别之人的存在,就相差那么多吗?
他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佳酿,双眸微茫。
他搁在心底的人儿,究竟去了哪儿?
突然,小院后门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他有些困惑地望着敲得砰砰直响的后门,疑惑究竟是谁那么晚了还会上门,而且正门不走走后门。
伴随着阵阵敲门声,似乎门外的人愈发失了耐性,一边敲一边喊着上官轻云的名讳。
听到熟悉的声音,门内的人优雅地起身前去应门,刚一打开,门外的人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可是一进来,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上官轻云面前。
他定睛一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许灵儿的父亲,许枚。
他与许枚的辈分关系有些混乱。
许枚是天机老人的长子,父子俩关系相当僵持,但论辈分,应是和身为徒弟的上官轻云同辈,但他同时又是许灵儿的父亲,比上官轻云高一辈,好在许枚并非天机老人门下,因而上官轻云便从许灵儿的辈分,客气地喊他一声伯父。
“许伯父,这是何故?”上官轻云微微惊异,忙伸手欲搀起许枚,却发现对方固执地跪在地上,身后垂首站着的是他的长子。
“许伯父,请起来说话。”上官轻云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许枚这才在他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地起身,老泪纵横地拉着上官轻云的手,说:“贤侄啊,求你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救救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吧,伯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上官轻云双眉微拧。
“师妹怎么了?伯父何出此言?”
许枚朝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许广义愤恨难平地递上以汗帕包裹的一节断指。
“这是?”望着血淋淋的断指,上官轻云面露诧异。
许枚已经泣不成声,只能由相对较为平静的许广义代为解释。
“赤炎宫的人送来灵儿的一节断指作为要挟,要我们乖乖任人宰割。”
“师妹被绑架了?”
“没错,”许广义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赤炎宫和我许家有何过节,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离开衍州城当晚,灵儿就失踪了,几天来,我们遍寻方圆数十里都找不到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走那么远?今天我们外出寻找后,回到客栈,发现这节小指装在一木盒内,就放在我房中的。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找你帮忙。求你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顾念灵儿与你师出同门,想办法救救她吧,我们保证之后不会让她在缠着你了。”许广义慎重地许下承诺。
这般狠辣确有可能是焰儿下的手。
上官轻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好,明天一早,我替你们走一趟。”
上官轻云将两人送回,第二天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城北大宅的门口,不同往日的是,今日朱门大敞,青衣一人已恭敬地候在门口。
见到上官轻云如约前来,青衣朝他福了福身,说:“请公子随我入府,姑娘还未起身,请公子稍事休息,姑娘稍后便来。”说完,便在前引路,将上官轻云带至偏厅。
青衣思虑周全,已在偏厅备好了精致可口的早点吃食,并在上官轻云入座后,随侍在侧。
说是随侍在侧,上官轻云却感觉更像被监视。
而青衣口中还未起身的傅尔焰,却已身着正红色的锦缎华服,出现在许灵儿所处的地牢内。
孙无药立于傅尔焰身侧,身后三位孔武有力的婢女,各推搡着一个高大健壮,上身裸露,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头上套着黑色布袋的男子。
三名男子裸露的上身布满了汗水,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被固定在墙上昏昏沉沉的许灵儿,听到有人进入地牢的声响,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绝望地望着傅尔焰。
这几天,她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受尽百般折辱的她,已没有心力去猜测她接下来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她以为,她所受的折磨已是人间极致,却不想她永远低估了傅尔焰。
傅尔焰冷笑着,挑起许灵儿的下巴,眼含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