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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道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知道再靠近一次注定万劫不复,但是,或许是月色太美,花香太浓,让她微醺,亦或许是他脸上的怅然让她心动,她失去理智般,靠近石桌,出现在他眼前。
他身上的衣服,因静坐一夜,沾染了秋露,而有些凌乱发潮。
空气中,桂花酿的甘醇混合着桂子的馨香,随着傅尔焰的到来更带入了惑人的女香,上官轻云抬眼望去,见是他正惦念着的人儿,露出一抹真挚的微笑,顿时月华为之失色。
易容面具下的脸微微一红,她暗自呵斥自己居然对他的男色毫无抵抗能力,像是刻意掩饰自己的尴尬般,傅尔焰有些粗鲁地坐在他对面。
“天快亮了,你在此坐了多久?难道彻夜未归?”
“嗯,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到这个点了。”他柔声回答,一双溢满月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人。
“你……”在想什么事?
她惊觉自己即将问出口的问题,连忙打住。
她不应与他有太多牵扯。
上官轻云并不知道傅尔焰心中的纠结,只是抬头望着已然偏西的月亮,脸上充满对过去记忆的向往,轻轻地说:“那年,你刚回上官府,在我心中还是离开上官府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你却突然抱着我说,是为了我回来的,你可知我心里有多么惊涛骇浪?”
傅尔焰默不作声,只是这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并未如之前一般,愤而离去。
“你说……如果当初,你没在我身上下蛊,我们俩此刻会如何?”上官轻云弯月般的双眸带笑,直直地探入傅尔焰的眼中。
一时间傅尔焰竟觉得有些认不出眼前的人,那温润如玉的气质淡去,此刻他的笑竟带着些即将恶作剧之前的邪气,。
“你是在怪我对你下蛊,强了你么?”
“当时,是。但是,我现在却无比庆幸呢……”上官轻云笑得更欢了,只是他越笑,傅尔焰越有心惊胆战之感,觉得自己像是掉入陷阱的兔子,挣脱不了猎人的魔抓。
“够了,”傅尔焰恼羞成怒地起身,“我先回去了,你爱坐多久坐多久。”说完,匆匆转身。
只是她刚转过身,身后却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刻意压制痛楚般发出的细微呻吟。
傅尔焰回过头,却见上官轻云双唇惨白,嘴角溢出鲜血,脸上泛着淡淡的青黑,额间青筋暴露。
她大惊失色,欺身贴近,蹲在他身边,翻开他左手,原本封存在左手的黑紫已经淡去。
“你居然解除对紫花迷情蛊的压制,你不要命了吗!”
即便已如此痛苦,上官轻云的嘴角依旧挂着淡笑。
“你若弃我而去,这命不要也罢了。”
傅尔焰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以为用苦肉计来逼我,我就会原谅你?”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敢如此奢求,但至少你我之间的距离不会那么遥远……”说完,他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月牙白的长袍顿时血迹斑斑。
他的血溅也到了她的脸上,傅尔焰眼中燃烧着怒意,还隐约带着些恐惧,厉声道:“你错了,我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让你自生自灭!”
对于她的威胁,上官轻云无谓地笑了笑,脸上一片听天由命的表情,若非他攥紧的手背青筋尽露,旁人怕是难以从他的淡然的表情中,看出他体内的蛊毒到底有多严重。
傅尔焰甩开他的手,起身,恼怒地盯着他。
“你别以为我不敢!”
她虽这般说着,脚下也挪开了几步,只是视线却始终离不开他因经脉逆转而微微颤抖的身躯。
咬咬牙,傅尔焰一脸羞愤交加地跺了跺脚,突然撑起他的身躯,揽住他的腰,直接施展轻功,朝自己的客房掠去。
上官轻云靠在她肩头,脸上痛苦依旧,眸中却闪过精光。
做人呢,还是有来有往的好啊……
☆、061 一夜帐暖
傅尔焰脚不沾地,带着上官轻云直接回了房,粗鲁地将他扔在床上,立刻闪身出门。
上官轻云抚了抚因她粗鲁对待,差点撞岔气的胸膛,有些吃惊她居然夺门而出。
看来她气得不轻……他眼中闪过无奈的神色,嘴边溢出更多黑血。
傅尔焰很快再次回到房内,手上拿着几样东西:一壶酒,一个酒杯,以及一支中空的管状长针。
将东西放到桌上,傅尔焰在酒杯中倒了些酒,拿到床边,冷眼俯视上官轻云明明异常痛苦,却带点恶劣地淡笑着,回望她的表情。
傅尔焰哼了一声。
“别以为伤害自己的身体就能让我就范,你要解蛊是吧?好,我就帮你解。”说完,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拿着长针,眼睛都不眨一下,冷酷地朝自己胸口插去。
上官轻云不曾见过她取心头血的样子,一看她要自残,大惊失色,手指疾弹,一下打落她手上的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拉过她,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贴着她的玲珑娇躯,剧烈喘息。
“你怎么能!”他双目赤红,是痛楚,也是心惊。
她居然能如此冷静自持地扎向自己的心脏,想到两年前青衣送来的小瓷瓶中,她三滴心头血是这样来的,他心痛地浑身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无比压抑。
这是他原本欲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啊……
傅尔焰面无表情地瞪着床顶的纱幔,嘲讽道:“现在后悔,晚了点吧。”
上官轻云无力地压在她身上,苍白的双唇吐出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怎舍得让你为我伤了自己啊……”话未尽,蛊毒再次发作,上官轻云猛烈地喷出口血,倒向一边。
经脉逆转的痛苦使他四肢剧烈抽搐着,全身缩成一团。
傅尔焰瞪大了双眼,看他吐血挣扎,似乎被这场景吓呆了,刀口舔血的她向来能微笑面对各种死亡场景,即使莲足踏尸而过,也不变脸色。
今天他只是蛊毒发作,就已让她双目含泪,心痛不已。
她,真就摆脱不了他这魔怔吗?
凤眸望入他已渐渐失神的双眼。
即便她这般袖手旁观,看着他受苦,即便他已被蛊毒折磨得神智不清,生不如死,他望向她的双眼依旧无比温柔,嘴角依旧挂着她最喜爱的温润笑容。
泪,自她眼角滑落,她似乎预见了自己的万劫不复,但这样的他,让她如何能袖手不救?
若阴差阳错结得秦晋之好……
她是不是快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但,一双藕臂还是环上了他的颈项,她流着泪,送上冶艳红唇……
一夜帐暖,同床不同心。
不知过了多久,当上官轻云幽幽转醒时,身上的剧痛已经消失,神清气爽,只留下抽搐之后些微肌肉酸痛。
望着身边蜷缩在他怀中,一脸激情过后的疲惫的甜美人儿,上官轻云眼神放柔。
傅尔焰脸上还残余着激情过后的红晕,一双菱唇如孩童般含着手指,紧贴着上官轻云温暖矫健的身躯,如羽长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清泪。
他知道她有多不情愿,也知道他有多强人所难,但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他筋脉逆转而亡。
他的双臂收紧,将她牢牢圈入怀中。
睡梦中被人摆布的感觉,让她有些撒娇地呻吟着,迷糊地翻了个身,光洁的美背贴着他的胸膛,更显契合。
看着她难得卸去防备,娇憨昏睡的模样,上官轻云轻笑出声,一对如染了胭脂般的红润薄唇贴在她耳廓边的发丝上,轻声低喃:“你还是回到我怀中了呵……”
男女体力有别,相较于傅尔焰的昏睡,上官轻云却显得精神饱满。
此时,天已大亮,青衣托着装满水的铜质脸盆,轻声推门入房,将脸盆放到架子上,正要如内室唤傅尔焰起床,却于重重帐幔间,惊见一双男性长靴。
她瞪大了双目,大吃一惊。
“姑娘!”
“嘘……”为了不吵醒怀中的人儿,上官轻云小心地掀开纱帐,以锦被遮住她的春光,看着青衣,以不会吵醒傅尔焰的音量说:“你家姑娘昨晚太累了,还在睡。”
太累?他们做了什么事会让她太累,从上官轻云裸露的上半身,已不言而喻。
见到上官轻云出现在自家主子的床榻上,青衣微张着嘴,双目瞪得更大了,吃惊得甚至忘了用尊称。
“你怎么会……”
两人的动静吵醒了傅尔焰,她勉强睁开酸涩的双眼,一时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身后温热的男性躯体提醒着她眼前尴尬的处境。
一声长叹,刚历春宵的她眼中不见女子的羞涩,独留一片清明孤寂。
“青衣,你先出去……顺便,送点吃的过来。”她的声音,因先前的哭喊,而显得有些沙哑。
“姑娘……”青衣担忧地望着她。
当初浑身浴血的主子恨声发誓的场景历历在目,若是主子欢愉,她也不会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