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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尔焰压抑不住内心的骚动与思念,不由自主地朝着百姓们奔跑的方向走去,脚步明显比之前的悠哉疾上许多。
当傅尔焰赶到岸边,找到个何时的位置,墨羽阳雄伟气派的楼船已缓缓驶至。
楼船离岸边极近,上面的人均清晰可见。
船的上层,墨羽阳与他从皇城带来的人,以及大小地方官员,依次排开,威严的神情,让人肃然起敬。
无需多找,上官轻云正紧紧跟在墨羽阳身后,与他并行的还有十四公主,墨舞萝。
傅尔焰凝视着楼船的目光微微一敛。
原来,她也一道跟来了……
她素来知道他对十四公主无意,也自信他的目光不会从她身上移开,然而现在因子嗣问题与他发生冲突之后,她却完全没了信心。
或许,他已经不再喜爱她了,或许他更像找一个正常人,组建完美的家庭。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中百转千回,使她几乎夜不成寐。
墨舞萝穿着一身素雅白衫,身上的配饰大方简洁,与上官轻云温润如玉的身影,极其相配,而她时不时含羞带怯地望向他的目光,以及上官轻云的有礼温和,更让人觉得两人郎有情妹有意。
这样相伴的一双身影,几乎刺伤了傅尔焰的眼。
玉手悄悄攥拳,一双美眸更显凌厉。
楼船缓慢行驶中,不知突然撞上了什么,整艘船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停了下来,上面站立不稳的人都略微踉跄,有功夫底子的几人基本站稳,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磕碰。
而船上唯一的女子,墨舞萝,发出一声小小惊呼,恰好跌向上官轻云。
上官轻云忙出手扶住,以免她跌入怀中的尴尬,扶她站稳之后,他便立刻撤手。
然而,即便这样行云流水般巡礼疏远的动作,却深深印入傅尔焰的心中,以致周围其他一切,都渐渐淡化了。
多么美好的一双璧人,女子美丽大方,温柔可人,男子俊秀清雅,飘逸从容,重要的是,他们能够组建出幸福的家庭,膝下儿孙坏绕,晚年以享天伦。
石毅的话,不知为何突然跳至耳边。
十四公主,墨舞萝,是与他最有夫妻缘的人呢……而她却用那种卑鄙手段,硬生生断了他们的红线,把他抢到手。
现在,报应终于来了么?
偷来的,终究不属于自己么?
面具底下的娇丽容颜不由地白上了几分,傅尔焰后退了几步,最后深深望了眼楼船上的一男一女,匆匆逃离。
她的凝视,上官轻云似有所感,锐利的双眸朝岸边密密麻麻的百姓扫了眼,随即在心底嘲笑自己的敏感。
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她现下应该是呆在皇城他为她特意购置的小院中,生着他的气,暗暗恼怒着他的不告而别。
那天离开之后,他立刻接到了要他陪同前往南方的命令,因她的气话而暗恼的他,刻意没差人前去告诉她自己的行踪。
没想到,这样的举动,惩戒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不曾与她道别,他时时想念着她,时时担心着她,这思念每当夜晚便在他胸口越酿越陈,几乎逼疯了他。
“你还好吗?”
墨舞萝侧首望着上官轻云稍许有些异于常日的温柔神情,心中暗暗羡慕那能让他露出这样神情的人。
上官轻云收起复杂的心绪,露出一抹完美无缺,却明显少了些温度的笑容。
“轻云没事,多谢公主挂心。”
☆、130 无心插柳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望着眼前牌匾上,字迹苍劲的“下扬州”三字,傅尔焰心中却升起浓重的无奈。
在南方徘徊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蔡家人最后出现的村子,没想到,心灰意冷地放任座驾随意走动,却阴差阳错将她带到了这个封闭的村庄。
说封闭,是因为这个村庄处于群山深谷中,唯一通向村庄的是一条藏在密林之后的隐蔽小路。
即便蔡家人是受墨羽阳胁迫,他为何要将人安排到这样的地方?
傅尔焰心头闪过疑惑,却并未阻止她入村的脚步。
由于地处闭塞山区,村里的人对一女子独自前来充满了警惕与好奇,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劳作,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傅尔焰淡定地牵着马,询问过路边的村民,直接来到了村长家门口。
村长是一个上了年纪,有些瘦小的老人,睿智的目光,审视着眼前长相普通到过目即忘,却有着一双精明中隐含危险的凤眼的女子。
抽了口土烟,村长抚摸着脚边趴着的大黄狗,听都不听傅尔焰的来意,断然拒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请回吧。”
傅尔焰沉默地望了望他,看出他的坚决,脸上突然挂上了充满邪气的微笑,顿时平凡的女子,因这抹邪佞而妖娆起来。
她环视了下周围,妩媚的眼一一扫过房中的物件,灶台,餐具,土炕,餐桌,以及靠在墙边的工具,没有一件带着女性的柔婉。
她轻笑了声。
“若是我没猜错,您应是和独子一起生活吧。”
村长双目暴瞋,瞪着眼前轻邪的女子,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随后意识到自己中计,村长立刻噤声,却已来不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此时,村长家门口已经围满了好奇的村民,傅尔焰朝门口走了几步,视线扫过围在屋外的村民,看到一年轻男子满脸踌躇,脚步犹豫,心中已有把握。
她转身回屋,将屋门合拢,径自取过一把破凳子,坐在村长面前。
“这位村长大叔,我敬你是长辈,才以礼相待,可您却因此搞错了您应有的态度。我来这里向您打听事情,并非商量,而是您必须告诉我。”
向来受人敬重的村长一听,脸色愈发难看,更加生硬的拒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傅尔焰轻轻一叹,淡淡道:“其实,我并不想这样的。”
说完,素手一抖,村长脚边的大黄狗顿时尖叫一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村长惊恐地盯着大黄狗,往后退了数步。
“你,你施了什么妖法!”
傅尔焰冷漠地盯着很快断气的大黄狗,抬眼瞥向村长,脸上带着无限惋惜:“我说了,我并不想这样。”
她起身靠近村长,窈窕纤细的身影却在村长心上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幽深的双瞳如千年寒潭般冰冷。
“我没心思跟你Lang费时间,只想提醒你,既然我能当着你的面取你家狗的性命,自然也能当着你的面,取你独子的性命。我要的无非是个答案,你当真要为此,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村长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哭丧着老脸,说:“我早知道这一天会来的。我说,你别伤害我儿子。”
事情发生在十年前,有一批黑衣人,带着着几位衣冠华丽的男女老少,途径下扬州,用了餐饭,便匆匆离开了。
虽然那些个黑衣人尽量遮掩不让人看出一行人的诡异,但从男女老少脸上的神情,便知其中肯定有内情。
村子鲜少来陌生人,况且是这样一群怪异的人,当时也是村长的他,为了保护村民,让村民们不要靠近他们,尽早送瘟神离开,但自己却仗着对地形的了解,小心跟上,毕竟身为村长,为了保护整个村庄,还是需要掌握全局。
远远跟在那群人身后的他,在跟出村庄没多久就心知不妙,因为这伙人选择的路根本就是条死路,路的尽头除了百丈高的绝壁之外,什么都没有。
果然,在绝壁前,黑衣人将那群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地全部杀害,将尸体推下了悬崖。
从小生长在平静的小山村里,他何时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哆哆嗦嗦地跑回村子,当晚便大病一场。
那场大病几乎去了村长半条命,半个月之后才渐渐缓过来。
他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要忘记,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时过三月,他又悄悄地潜回那里,选择别的路,探往崖底,打算将那些人的尸首埋起来,也算死得其所。
当他来到崖底,那些人的尸体或腐烂,或被山林野狗啃得面目全非,整个崖底弥漫着阴森的死气,让他一堂堂壮年男子也不由地心生恐惧。
将所有尸骨埋在在一起,立了块无字的木牌,悼念了几句,村长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他心中十年,怕惹祸上身,从来不曾对人提及,没想到十年后的今日,突然会有人前来打听。
村长诚恳地望着傅尔焰,请求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谁都没说,你不要伤害我儿子和村里人。”
傅尔焰沉吟片刻,问:“那群人身上可有任何带字的信物?”
村长老脸涨红,面带羞愧地低声说:“我,我不识字。”
傅尔焰不置一词,走在柴火堆边,抽出一根细长的枯枝,就着灶边的焚灰,工整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