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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几番推辞,见她真不肯再收,只好连番道谢,离开山村,找了个无人处,变回孟江模样的男相,偷偷穿去天隅八年末离开钟山之时——
出现在水宫中时,我才赫然想起桩要命事!
我明知览冥马上就要到,刚才心事重重下竟然忘记理应回到早些的时间上,好歹也能向过去的自己提点剑坛危险,不可擅闯。仓促间,我也没想到其他法子,赶紧拉住还没穿越离开的自己,急道:“长话短说,你这次行动会出……”
“卫弋。”览冥的声音不偏不倚,在宫外响起。
我心头一窒,剩下的话不及出口,被我拽着的蠢货就自个儿跑了!
我的手还伸在半空不及收回,无奈苦笑,思绪阵阵飘忽惶惑。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愚弄时间,其实,真正被时间愚弄的是我。莫说逆天改命,莫说手刃魔神三世,就是这么件小小的事情,我竟然也没能挣脱历史必然的枷锁。
该发生的总是发生,不该发生的始终没有发生。
若真的如此,我回来……只是为了帮助历史重演么?
肩膀被人揽着紧了好几下,我神不守舍冲他微笑,直待对上晨星寥廓的深沉金眸,才浑身一个激灵。
完蛋,我现在这副山野村夫造型,还有床上这一摊!这不是瞒着家长乔装打扮离家出走被抓现行犯么!!!!!
“汝欲何为?”他语气清冷,隐隐带着怒意。
“我……”我百口莫辩,脑筋急转,反应迅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惊慌:“我……我看你去那么久,所以想……”我心虚地狗腿地笑道,“我就想出去看看,就一两天,那个,这,这不是还没走么……”
“岂不知魔族在外虎视眈眈,却选此时胡闹,可晓轻重?”他鲜有的严厉,负手俯视我,眉眼间浓云滚滚。
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副德性,也没打算挽回形象,好在他不晓得我已经转一圈回来了,只当我刚要偷溜。我不做解释,乖乖垂首认错。
熟料脸刚低下去,却被他温厚的掌心抚住抬了起来,手指修长,两指托着我下巴,三指扣紧我脸颊,疑道:“怎会受伤!”
手腕被他拖去扣住,我连忙编造解释:“上回兀屠来偷袭,跟他交手过后才发现自己受伤,不是很严重……”
他仔细把脉,忧色渐疏,向一旁贝盒走去。看他连翻开好几个贝盒,皆无所获,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床头,取出我塞满“收集”的宝贝的珊瑚匣,从里头摸出一粒仙丹:“你是不是找伤药给我。”
览冥平静的面容愣是微微抽了一下。
我厚如城墙的脸皮一片臊红。
他冲我轻道:“并无大碍,每日一粒,再静心修养段时日,伤势自愈。”
看来救我的俊俏公子可以彻底排除掉览冥了。
被我脸色惊吓之后,览冥也不欲再追究我先头鬼鬼祟祟的可疑行径,闲问我两句起居住食,便作势起身离去。
我赶紧抓住他手指。
“嗯?”他疑惑回头,面容清俊淡雅。
于他而言,不过十数日未与我相见,可我却将近六年不曾见他。这六年之中,一回遇上幽帝,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半死;一回遇上兀屠,小命险些报废。
六年时间对于凡人而言,或许就是生命的十分之一,可对于千秋万载的神而言,不过呼吸眨眼之间。我曾被师尊责罚面壁思过,一坐便是三五年,那是我曾觉得最难打发的时间,如今回想也不过尔尔。
没见览冥之前,对他算不上十分思念若狂,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牵绊相连。此时见着了,思念反如潮水汹涌澎湃,亦觉得这六年沧海桑田,竟似又重新活过一回般。
“没什么。”我收回手,“你去哪?”
“冬翁盘榖尚在宫外候见。”他耐心解释,回头握了握我的手,“及吾返时,再与汝细说。”
我反扣住他的手,凑脸过去,盈着满目雀跃询问:“你到钟山后,最先就赶来见我的?”
他脸色如常,沉默不答,见我还拉着他,只得低道:“近日心神难宁,是以先见汝一面,方可安心,然则……”他眉头浅蹙,扫眼床上折得整整齐齐的全副行头,略有不悦。
我嘿嘿揪着小手卖娇羞,不敢直视。
他举步离去,临到宫门,似觉察到什么,抬眼睨着那赫赫“春/宫”二字,目光向我斜来。
我左看右看,佯作不知。
他五指一挥,迅速离开。等他出了忘渊深水,我才赶紧跑到宫门仰视。
好好的“春/宫”,被他改成了“弋宫”。
我本来要偷偷再变回来,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弋”字,仔细想想,就此作罢——
览冥回到水宫寝殿时,我还没点完胭脂,拖着一袭妃色曳地薄纱,交襟半敞,露出傲人挺峰,婀娜动人地斜眼媚视。
我极尽妖娆地扭出水蛇腰,搔首弄姿在唇上点好胭脂,翩翩回首,没见到大神预料中的羞涩窘迫,却迎上一双蕴含浅浅笑意的眸子。
近来不知为何,我时常脸红心跳。
“你笑什么?”
他但笑不语。
“我很好笑吗?”我走到他跟前去卖弄风月,却被他就势轻轻握住双手。
他坐着我站着,他盯着我一昧地微笑,我瞪着他使劲儿地耍媚。
他忽然收手探向自己衣衫,我以为他要脱衣服,便干干脆脆地自个儿褪了红纱。
熟料他竟然从衣衫里摸出一卷卷宗,抬眼睨着我□双肩,神色愕然,转念一想,眉眼笑意愈浓。
我羞愤欲死,却装得够娴静淡然。默默转过头去,把衣衫捡起来穿好,任那脸颊煮沸腾,我自坚强向地板。
感觉身后的他朝我这边稍稍靠拢,我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埋,竟然在他面前干过这样的蠢事……回七千八百年后怎还有底气耀武扬威!
“卫弋。”他清咳两声。
“唔?”我郁闷回应。
他又没了声响,正当要疑惑转头时,一只手掌爬上了我肩膀。
他长臂自背后绕到我右肩,轻轻将我揽在胸口,复置卷宗于膝上。
我回头看他时,恰好迎上他仔细探量的目光,我瞅他浓眉浅蹙,不似平时云淡风轻,不禁奇道:
“怎么,我脸上很花?”
金眸流转,玉面淡拂,他低喃:“缘何回回稍有疏漏,汝便遍体鳞伤,端地须臾不可相离。”
我窘迫难当。师尊和夭舍也说过十分类似的批语,唉,我果然是个祸事儿的主。
“卫弋,明日吾欲启程再往青玉宫。”
我以为他将说起正事,急忙尖耳细听,他却将手中卷宗搁置榻上,向我侧身轻道:“汝随吾同行可好?”
我还没回答,他凝视我苍白面色,又抢先道:“罢了,此事不急于一时,待汝调养得当再作打算。”
瞅着烛龙大神出尔反尔的犹豫模样,我窝心甜笑,随口问起:“你要去青玉宫做什么?”
他沉吟:“吾已放任天机镜在人间数年,且该将其收服,带返钟山。”
87未雨绸缪
他沉吟:“吾已放任天机镜在人间数年,且该将其收服,带返钟山。”
我一怔,涩道:“怎突然想起来要把槿儿接回来?”我强调了“槿儿”和“接”两词。
他淡声解释:“天机镜乃逆天神器,久留世间必为祸患。然则此物穿越之力受帝炤封印,且以帝炤性子,并不稀罕此物异能。魔将畏吾之力,将它留置青玉宫中,其不可助魔族焰嚣,不过废置无用之物,难再为祸,吾又不欲因其与帝炤冲突,平白伤及无辜,是以放任在外。但此并非长久之计,帝炤无异心,其左膀右臂兀屠鬼车却虎视眈眈。不仅觊觎天机镜之力,尚且对汝饱存祸心!近来诸鬼受魔族煽动,九阴山雨欲来,吾思前想后,惊觉鬼车之徒,或欲借穿越之力,再兴风浪,虽不知其如何行事,然天机镜必为关要,还是及早收回地好。”
览冥不带任何感情的评价如利刃刺耳,我知他无心伤我,但那一句句“此物”,一句句“废置无用”,依旧令我如鲠在喉。
“你不怕再因为她跟幽帝起冲突?”我尽量保持平静,这是无心之伤,无心之伤,莫太计较。
览冥眉头微锁,金眸冷肃,复拾身侧卷宗,递到我手上。
我奇怪地扫他一眼,展开卷宗,瞅着上面复杂的卦爻推算,神色渐变,惊道:“这是……”
“吾此去天界便为取得此物,虽为草案,亦可得见其中奥妙。卫弋,可还记得吾曾语汝,却影无相之术以匿气为要,若略加修正,可令匿气为抑气。”
我盯着卷宗点了点头,好精妙复杂的推算,环环相套,光是有无转化之大构架我看得都十分吃力。
览冥起身,踱了两步,负手道:“吾此去青玉宫,一则为取回天机镜,二则为封印帝炤之力略作打点。”
我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