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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他推推我肩膀,我就亦步亦趋跟他进了内殿。
他步子很大,进去后旋身面对我。
“做什么?”我没头没脑,怀里还抱着锦匣和红凤凰,两眼发光往他身边靠。
嘿嘿,难道还有什么宝贝要给我不成?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该不会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准备把那个相思扣给我吧,光想想我嘴角都抑制不住往上扬。
览冥垂首专注凝视于我,眉如翠山连绵,眼泊和雨吹皱一池春水。
腰肢陡然被两只滚烫大手抚住,长指在我背部相接,脊柱被厚实指肚紧扣,我身子不知怎地一软,就跌入他怀中。
随着他长臂一环,我上身向后折去,如玉似兰清香拂掠,便被两片软润衔住了唇瓣。
他浅尝辄止,啄了一啄,眼波荡开如千里涵空云影,抵着我脉脉低喃:“答应我,若真的在过去遇上我,不要畏惧我,不要放弃我。”
大好的机会从嘴皮底下溜走,我还来不及计算损失,尚且云里雾里回味无穷,压根听不进去他说什么。此时紧偎他怀中,倒莫名忘却之前那种强烈的窒息痛苦,忘了就忘了,我卫弋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难不难得相处如此自在欢畅,我无暇多思,仰首就用舌尖朝他唇线扫上一弧。
览冥一愣,却瞅见我咂巴咂巴吞咽的丑态,无可奈何一笑,阖目俯首,重新攫取了我的呼吸。
灵动濡湿的舌吐芽交藤,交相纠缠不休,我贪婪地汲取,他任我予夺,搂住我腰肢的双臂越来越紧。在这灼热的气息中,我渐渐忘乎所以,早不记得自己初衷为何,一任沉溺,到得最后,却不是我不肯善罢甘休,反是他拒绝停止。
采上池水采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我是不是有点儿走火入魔,还是一气索要过多……虚不受补?
待醒过神来,我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瘫坐在地,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莫忘了。”他眷恋地撩起我散乱垂落的额发,吻拂掠过我眉心。
呃……莫忘了什么?
》…………………
从内殿出来,我跟览冥都一派气定神闲,全然无视小维迥异的探究目光。
感觉览冥和夭舍已经把师尊想表达的殷殷叮嘱都说光了,师尊冲览冥点点头,向众人作了个揖,彬彬有礼道:
“事不宜迟,请两位上神助力,下神与赤水女神协助护法。”
处在众人目光交织网核心的我,终于能体会一把当救世英雄的苍茫豪气!
我依言化作孟江模样,把龙须鞭往腰上一缠,扎成个漂亮的结扣,双手捧着红凤凰,大义凛然道:“来吧!”
夭舍元气克我,但览冥乃五行五克之外。所以夭舍在览冥身后,携气汇于览冥,览冥再运转容纳后自我印堂输入。女魃和师尊各据南北,起结界护法。
这股力量过于强大,我胸口阵阵翻涌窒闷,不住调息催法,印堂处前所未有的剧痛,额际大汗涔涔,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印堂处的虬形龙纹几欲凸出肌肤。
除了这种切身的痛楚,大脑一片空明,所有意念皆汇注于红凤凰的记忆铭刻中,在无尽时空漩涡迅速下沉坠落。
朦胧间,骤然听到小维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阿延沙哑的呼唤:
“师祖!”
师尊怎么了?!
我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去思考,去行为,只能被动地聆听;我也知道在循逐物之记忆痕迹时不可轻易分心,否则极可能走火入魔,更有甚者会令自己的意识迷失于虚空漩涡,可我无法克制自己胡思乱想,无法屏心凝神。
连阿延都惊呼出声,师尊到底怎么了?
夭舍的咆哮隐约传来:
“兀屠!!览冥,你继续给她渡力……啊——!”
至此,我的神智彻底模糊,迷失于漫无边际的时间虚空中。
30山中初识
郑重声明:不是番外!!!
》…………………
七千八百年前·大炤新帝元玺三年
(作者注:帝幽在位共两个年号,十年一个年号,分别是元玺和天隅)
我是一块青石,自混沌中醒来,看日出日落数万个年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是第四个万年,或者第五个万年时,一只青质赤纹的大鸟落在我身边,用它那长长的白喙敲着我道:
“咦,我家里居然有这么个东西?”
它伸嘴来衔我,我不太高兴,强着脾气一动不动,但气力不如它,还是被衔了起来。
我努力挪动身子向往外滚,不料他却将我轻轻放下,笑道:
“你不想挪窝?”
我是块石头,我不会说话。
“那就继续呆这儿吧,好好等你主人醒来找你。”
说完,狂风卷砂,它展翅高冲,消失于蔚蓝天空。
于是又这么过了数万年。山寂寂无人,苍苍兮竹生。
得天地日月之精华,我渐渐可以化作虚渺的人形,却依旧懒懒躺在地上,做我的石头。
直到有一天。
》…………………
我憩息的地方,风水极佳。背倚重山,临水悦泉,可闻竹涛,可见鹭飞,四周百花繁盛,清香宜人。
此山名章莪,山主是一只喜怒无常的瘸脚毕方。今晨尚且明光流彩,到这会儿,估计瘸脚鸟心情不妙,于是风云变色,树晻暧云冥冥,果不多时,淫雨霏霏。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下午,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啊,这石头长得好像蘑菇!我运气真好!”
伴随甜美稚嫩的女童声音,一个晶莹剔透,美得让我目不转睛的小娃娃浑身湿漉漉地闯入我的地盘。
她一屁股坐上我的宝座,哼着小曲将衣袖拧拧干,然后抱腿坐在我身边,东张西望了会儿,换了首曲子开始哼。
她哼了许久,大雨依旧不停歇,似乎有些无聊,她开始拾起宝座附近的小碎石往水上打水漂,功夫不错,可以一连跳十几下。
然而赞美之语尚未出口,这小娃娃已经把我给拾起来,准备往水里扔。
我急忙从她手心跳开落于泥土中,再蹭蹭蹭跳回宝座,顺带抖落一身污泥。
不小心抬眼,近在咫尺的,是她那双比我身体还大的乌黑眼珠。
“你是……石精?!”她满眼兴奋激动。
我依旧懒懒地。
她得不到回应,想了想,乖巧坐好,双手把我捧起来,笑得阳光灿烂:“你是不是石精啊?”
这笑容过于扎眼,我只能不耐烦地跳了跳,表示回答。
她见状,把我轻轻放回宝座。蘑菇石下因我灵气守护,百草芳卉,风雨不惧,她便干脆趴在宝座上,托着下巴凑着我甜笑道:
“我叫青鸳。”
她指着天空:“青天的青。”
又指着波上翻飞白鹭:“鸳鸯的鸳。”
我想说,虽然都是鸟,鹭和鸳长得还是有区别的。
说到鸟我忽然想起来,这里是章莪山内,有飞禽走兽游鱼都不稀奇,这只活人是怎么闯入毕方结界里来的?
她依旧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你会说话吗?”
懒得思考的我直接用她的声音回复:“会。”
“那你叫什么?”她哧溜盘坐起来。
需要思考后给出的回答,我拒绝回答。
“你没有名字吗?”她有些遗憾,然而失落只是假相,她又迅速快乐起来,笑呵呵指着离我身边最近一丛红若火照的彼岸花道:“你在木槿花下,我就叫你槿儿吧!”
呃……虽然都是花,彼岸花和木槿区别也不是一点儿两点吧……
当然,我亦由衷感激她误把彼岸花作木槿,要她误把彼岸花作蘑菇,我岂非从此要叫做菇儿?
“槿儿,槿儿~”她反复诵读两遍,凑过来笑眯眯道,“行不行啊槿儿?”
这种事情有啥好商量的,我不耐烦“嗯”声首肯。
“我今年十岁,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最小。”青鸳掰着手指跟我数亲戚,末了又问:“你呢?”
我脑子拧得喀喀乱像,要个活了几万,几十万,甚至可能百千万年的老妖怪来算她到底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岁还是九千九百九十一岁,真不如干脆把我扔河里去!
我毫不犹豫回答:“你当我也十岁好了,天生天养。”
“天生天养?”青鸳有些发懵,低头想了小会儿,揪着粉嫩小嘴道:“哦,我知道,你就是大皇兄说的那种,‘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世外高人!”
……
沉默代表默认,青鸳眼里两簇火花噼啪闪烁,托着圆圆肥肥的小下巴羡慕道:“妖精肯定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好多好多鸟兽虫鱼精跟你玩。不像我……”她的樱桃小口扁一扁又嘟一嘟,“天天被关在皇宫里。”
鸟兽鱼精相伴?拜托,这里是章莪山,哪个妖精不长眼敢在上神居处修炼。当然,我是经毕方鸟批准的异数。
“小时候我有好多哥哥姐姐玩,可自从大姐远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