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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极难得了,何况她总得给叶紫一点面子,遂点头:“行啊,一个礼拜请一顿,连请一个月,我们的过节就此了断。”
“没问题。”向晖眼底满是笑意,回去能顺利交差,请几顿饭算什么。
钟菱忽然想到这有点像武侠片里一笑泯恩仇的情节,顿时被口水呛到了。
“你没事吧?”
“没事。”钟菱连连摆手。
向晖抽了桌上的纸巾递过去,钟菱道一声:“谢谢。”
“你们倒是相谈甚欢啊。”冰冷的声音传自门口,唐铮一双黑瞳清冷如寒星一般。
钟菱看都不看他,径自关了电脑:“我要回家了,向总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一程?”
向晖瞧了眼唐铮铁青的脸,面露为难之色。
“别忘了我们刚刚才和解。”钟菱挑衅道。
向晖唇角抿出一丝笑意:“唐铮,你要一起走吗?”
钟菱瞪他,向晖只作不知。
唐铮冷冷地扫了向晖一眼:“向晖我问你,你把以前在Atlantic Bar and Grill发生的事告诉钟菱,是有私心的吧?”他的声音里透着尖锐和嘲讽,以及说不出的冷淡。
钟菱还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向晖已震怒道:“唐铮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今天终于看清了你的为人,你对钟菱没企图的话,这么晚还留在她办公室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打得挺火热啊。还有,你还要请她吃饭,呵呵,你来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唐铮森冷的目光扫过钟菱和向晖,阴沉着脸。
钟菱不易觉察地蹙了一下眉:“你的脑子怎么那么龌龊?”
“我龌龊?”唐铮笑得声嘶力竭,“你们被我当场抓住,倒还有理了!”
眼见他越说越难听,钟菱气得手微微颤抖:“你不可理喻。”再待下去他恐怕会说出更多不堪的言语,钟菱脸色一沉,“向总,你还要在这里看他发疯吗?”
“我们走。”显然向晖也无法再忍受唐铮的胡言乱语,歇斯底里。
两人没走出几步,门口闪进一个人影。今晚还真是热闹,打了个照面后,钟菱和向晖心同时往下一沉。
叶紫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猛瞧。
“叶子你怎么来了?”向晖声音有点低,努力维持轻松的气氛。
“喏,他给我发的短信。”叶紫冲着唐铮努努嘴。
唐铮笑得颇有点幸灾乐祸:“我没骗你吧。”
叶紫轻轻一笑,没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叶紫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钟菱急急忙忙要解释,叶紫抬手制止住,巧笑倩兮:“唐铮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唐铮没觉出异常,积极配合。
向晖和钟菱皆看着叶紫,有点莫名。
叶紫招招手,唐铮附耳过来,叶紫笑得一脸诡异,在唐铮耳边大声说:“唐铮我告诉你,如果向晖对钟菱有企图,在英国时就没你什么事了,还用等到今天?”
唐铮被她的大嗓门震得耳膜隐隐作痛,他捂住耳朵,脸色难看至极。
“叶紫。”钟菱不知该说什么,这位大小姐的作风太出人意料了。
叶紫拍拍手:“我早就想骂他了,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呼,骂爽了,我们去吃消夜吧。”
向晖摸摸鼻子,叶紫会这么做他仿佛一点都不吃惊。
能将唐铮气到脸色发白哑口无言实在让钟菱解气,对叶紫的爽直更添几分好感。
三人很快离去,撇下唐铮好好反省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夜宵去的是潮汕砂锅粥馆,钟菱没吃晚饭,饿得有点狠,加上唐铮被叶紫痛骂过后,她心情舒坦,连喝两碗才停下。
她抹干净嘴,笑道:“叶紫,谢谢你的信任。”
叶紫笑容云淡风轻:“行了,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他吗?”
向晖悄悄在桌下握了握叶紫的手。
叶紫踢他一脚。
向晖紧紧捉住她的手,臊得她满脸通红,用另一只手掐了掐他的胳膊。
两人你来我往的,钟菱早已察觉,只觉得有趣。
叶紫声音温和地问:“钟菱,你和夏扬……”
向晖伸手拽了拽她。
自钟菱和夏扬分手后,许多人或关心或好奇地问她这个问题,也有反感也有回避,唯有对着叶紫她彻底放松了心情,叙述完她和夏扬因何而分手的事后,展颜一笑:“没人能帮得了我,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这道理叶紫懂得,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变化,钟菱必须过了自己那一关,才能继续往下走。
夏扬的辞呈究竟有没有递交给向晖,钟菱不得而知,她也不会去问,总之夏扬最后没走成是她最乐于见到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因新产品投入市场,钟菱和方然以及市场部的同事忙得不可开交,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后,钟菱体恤下属,让他们回去休息,方然执意不肯,和钟菱一起留在公司继续加班。
方然一边把一张写满数据的纸递给钟菱,一边打着哈欠。
“你还是回去睡一觉的好。”钟菱说,这段日子,方然比她更卖力,不仅帮她处理各种紧急文件,还时常奔波在最前线,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第一手反馈资料。
“没事。”方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在硬撑。
钟菱笑着说:“要不要借你两根火柴?”
方然不解地看她。
“把你的眼皮给撑起来。”钟菱笑道,“好了,你赶紧回家,就你现在的状态工作也没啥效率。”
“那你呢?”方然用手指揉着太阳穴问。
钟菱微微垂下眼帘:“我一会也回家,处理得差不多了。”
“好,那我先走了。”方然想想还是不放心,靠在门上又叮嘱一句,“别骗走我自己又熬一个通宵。”
钟菱确实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还没到废寝忘食不顾身体的地步,她低低笑了:“不会的,放宽心,我比你更懂得照顾自己。”
方然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走了。
钟菱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已是晚上十一点,她对镜理了理头发,除了两眼通红,精神倒还好。
她拿了包等电梯,等了足有一刻钟,楼层一直显示在底层就是上不来。再一看,四部电梯均是如此。
她挠挠头皮,有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说:“电梯在保养,要坐货梯。”
不用回头钟菱也知道是谁,她离开办公室时只有夏扬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哦,”随即发现电梯门口贴着一张豆腐干大小的纸片,通知大楼租户今晚六点到十二点是电梯保养时间,只能走货梯。可是货梯在哪里?钟菱糊涂了。
夏扬牵了牵嘴角:“货梯在那头,我带你过去。”
“谢谢。”钟菱暗暗吸了口气。
夏扬先走进货梯,然后挡住门把钟菱让进去,钟菱又是一句:“谢谢。”
“除了谢谢,你就没有别的话和我说吗?”夏扬眼里写满复杂的情绪。
钟菱怔了怔,咬住唇:“没有。”
夏扬静默了半晌,极轻地笑一笑。
钟菱话出口已在后悔,面子真那么重要吗?只要能把握住幸福,谁先低头又有什么关系?可每次话到嘴边,就会变了味。
货梯行到三楼,门打开,一辆小型的板车被推进来,车上堆满了箱子,遮挡住推车人的半张脸,只能听见他说:“劳驾,站进去点,不好意思啊!”
钟菱往里缩了缩,这样一来,和夏扬靠得更近。
夏扬伸手将她护住,不让推车碰到她。
钟菱眼神微微一闪,避开他黑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眸。
抵达底层,那人将板车推出去后,夏扬才收回手。“我送你回去。”嗓音出奇平静。
钟菱表情瞬息千变万化,内心也转过无数念头,或许这是个言和的好机会?她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
话未说完,刚才的推车又过来了,那人嘴里还是吆喝着:“劳驾,让一下!”
夏扬哭笑不得,拖着钟菱闪到一边。
大概这汉子想趁人少多搬些东西也好少跑几趟,这一车货物越过了他的头顶,绳子绑得又不紧,摇摇晃晃的,夏扬刚要提醒他几句,板车被台阶绊到,磕磕碰碰弹跳几下,一车的箱子全部倾斜而下,正对着他们这边倒下。
“小心!”钟菱和夏扬反应奇快,不约而同想去拉对方,重心不对,反而撞在一起,只听得稀里哗啦的响声,当先一块门板堪堪砸在钟菱头上,其余一些橱柜笼头把手之类的则压住了夏扬。
钟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腿发软,跌坐在地。
夏扬手和脚都伤得不轻,脑子还算清醒,忙道:“钟菱,你没事吧。”
钟菱摇摇头,脑袋却更加昏沉。
夏扬想叫那名肇事者赶紧找人帮忙或者拦车送他们去医院,那人却吓得撒腿就跑。
“喂,你别跑,”夏扬咳嗽几声,胸口被硬物撞击后,闷得发慌。
那人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