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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不愿意等，都怪你？
听不懂。
童明在梁佳身旁坐下，觉得其中有隐情。
“我得到通知后立刻打电话给原先支持我们这个项目的副总，他说最后是大老板寿总拍板，决定取消的。”
梁佳看看童明，一笑，笑得真难看。
“我告诉了副总我们这里的进展情况，我说今后几天随时都可能抓到怪兽。副总他，骂了我一顿。”
“不可理喻。”
“不是，不是，都怪我。这次行动我没有告诉公司，用的是我自己的钱，擅自组织。所以我让你和孔老大严格保密，不要告诉公司任何人。如果公司知道我们的进展，那就不会取消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公司，为什么要擅自组织？”
唉，梁佳叹气。
旗杆生硬，靠得久了，也不舒服
梁佳挺直背，扭一扭。
童明距离她很近，梁佳转过去，两人背对背。
挪一挪，靠一靠，两人背靠背。
梁佳又叹气，缓缓道来：魔兽世界主题乐园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园，两年前开工建设，下个月就要开张了，但是它生不逢时。两年来，苏州乐园升级改造完成、常州恐龙园扩建改造完成、无锡又新建了嬉戏谷、上海新建迪士尼，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的类型雷同的乐园，魔兽世界凭什么脱颖而出。
所以领导要求我们市场部的人发挥奇思异想，策划独特地哪怕是怪异的市场推广方案。
要知道，按照设计建成后的乐园里面会设置很多妖魔鬼怪奇禽异兽的形象装置，用来营造环境氛围，想给游人一种和其他乐园不一样的体验。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试想：一头或者若干头真的怪兽放置在乐园，那将是多么的轰动和吸引人。
我策划了这个方案，分三步：1。猎捕怪兽；2。把怪兽放置在乐园；3。以怪兽为噱头推广乐园。
领导非常赞成这个方案，给人员编制给资金预算，让我直接负责猎捕怪兽的项目。
我忙了起来，招了不少人，一边搜集了很多怪兽的信息，不断的派人出差，验证信息寻找怪兽，一边又组建了猎捕队，买装备搞培训，半年多过去了，一无所获。
公司里开始有人反对，还好有那位副总支持，我才能维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仍然连怪兽的照片都拍不到一张，我能得到的支持也越来越少了。
逐渐，我的人被调走甚至辞退，我的装备物资被挪用甚至被变卖处理。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也打算放弃的时候，偏偏看到了文若的微博。
我确信：怪兽在那里。
我要孤注一掷最后一搏。
费了很大的劲协调，保安部才勉强调了你和孔老大协助我。
没办法，公司不给钱我自己掏钱，公司不给人我自己招人。
就是这样，擅自组织。
也只能如此。
童明完全听明白了，深深的理解梁佳的矛盾和纠结。
夜晚，不冷，有风，轻轻。
两个人，零距离，呼吸可感，起伏可感。
童明在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你可以请副总帮忙争取恢复项目啊。”
“没用的。”
为什么？
风险太大。
副总向大老板争取，恢复了之后还是抓不到怪兽呢，你副总是不是要负责任。
所以，关键，抓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让你梁佳继续猎捕意味着公司要继续投入资源，好，你能保证猎捕到吗？
保证不了。
其中有风险。
副总不会愿意承担这种风险的。
公司也不会愿意承担这种风险，有投入未必有收获。
梁佳愿意承担风险，其实承担不了，公司再投入若干资源还是抓不到，怎么办，总不能要你梁佳赔偿。
所以，风险太大，不能玩了。
何去何从，怪兽猎捕队就此解散吗？
肿瘤兽第6章
一声吼叫从远处传来，凄厉悠长。
“怪兽。”梁佳说着，腾身站起。
童明亦站起，望向吼叫声传来的方向，估计应该有搜索小组在其附近。
不过，是怪兽又如何？
“明天就解散猎捕小组吗？”
“不。”梁佳说：“怪兽就在前方，怎能放弃。”
梁佳看着童明，双眸亮晶晶的，有光，兴奋之光，利欲之光。
梁佳说：“公司不支持没关系，副总不支持没关系，现在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抓到怪兽，一切将彻底反转。”
童明点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梁佳的所思所欲，他说：“乐园在开业前绝对需要一个轰动性的宣传，而把一个怪兽放到公众面前，将引爆轰动。所以对公司来说，没抓到不支持，抓到了将会很支持。”
“就是如此，现实。”
梁佳已经豁出去了，她拿出了工作这几年积攒下的全部资金卖装备、支付兼职人员的工资、预留了一部分为出现意外情况的人支付医药费，然后所剩无几，顶多只能支撑三天。
还剩两天了。
这时有电话，梁佳接，一会，挂了。
童明说：“是搜索小组打来的吧。”
“是的，立刻招集所有人，去围捕。”
“好。”
童明转身就往回走，走了几步，觉得异样，停住，回头。
见梁佳仍在原地。
怎么了？
梁佳缓缓走来，且近，一手抚住童明肩膀，柔声说：“你要支持我。”
“当然。”
所有人在楼顶集合，梁佳讲话。
恰恰此时，又一声吼叫传来，似乎距离更近了。
梁佳大声说：“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吃得是面包饼干矿泉水，睡得是睡袋水泥地板硬绑绑的，我更希望大家尽快结束这种辛苦，抓到怪兽，就可以结束辛苦早点回家。我们的搜索小组已经跟踪上了怪兽，距离不远，步行约15分钟即到。所以，今晚，希望就在今晚，大家就能抓住怪兽。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若干声有气无力零零散散的应答，其中，只有童明的声音最响亮。
“我宣布一个最新决定：今晚只要抓住怪兽，在场的参与行动的每个人奖励1万元。”
一言既出，群情波动。
但是，她哪有那么多钱？
本次行动，5个搜索小组共15人，童明孔老大两组共8人，梁佳身边还有一女五男共6人，减去受伤两人，两人送受伤的去医院，共减少4人，即还剩下25人。
意味着，真抓到的话，梁佳需要支付25万的奖金。
有没有搞错？
童明觉得梁佳有点疯狂。
梁佳继续说：“诚然，如吴常所说，怪兽凶猛，猎捕危险，所以大家必须加倍小心，合力围捕，希望依靠集体的力量猎捕成功，希望大家不要再有人受伤。最后重复一遍，只要抓到，每个人一万元。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口一词，响亮。
有奖金，有刺激，有动力，有信心。
大家跃跃欲试。
人群中，吴常撇撇嘴，觉得梁佳这个女人，比较复杂。
随后重新做了分组，前方有3个搜索小组，剩下的这边3人一组分成5个小组，孔老大孔老三各带一个小组，童明吴常各带一个小组，分头从左右包抄。梁佳和丁家宜带一个小组先赶到跟踪怪兽的搜索小组那里，居中指挥。
夜色下，又一次吼叫传来，到像是战斗的号角响起。
出发。
的确不远，很快到达。
那是工厂的一处生产区，管线纵横，高耸的烟囱巨大的锅炉参差排列，无声无息。
有一个三楼高的巨型容器，底下阀门坏了，正缓缓的流出粘稠浑浊的液体。
怪兽趴在地上，舔舐液体，就好像在吃甜品一般。
吃得很投入，不知敌人已至。
三个搜索小组已经先期到达。
孔家兄弟，童明吴常，一左一右，抵近隐藏。
吴常这一组在稍远处一个废弃的被切割的只剩一小半的集装箱旁，坐着。
文若悄声说：“这个怪物真变态，居然喜欢吃化工原料。”
吴常也悄声：“要不吃什么，想吃冰激凌也没有啊。”
“它的胃也受得了哦。”
“消化能力强嘛。”
“那是不是，它吃垃圾也受得了。”
“或许吧。”
“那是不是，它吃屎也受得了。”
“你拉一泡给它尝尝。”
“那是不是，它只能吃这些粗糙劣质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常没搭理他，伸头望望，看梁佳她们有没有赶到。
不过，太黑，看不清楚。
按理也该到了，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文若继续说：“那是不是，怪兽，其实也很可怜。”
吴常一惊。
这话触动了他。
不禁转向仔细打量近在咫尺的白天还差点被怪兽吃掉的，这位。
戴副眼镜，文文弱弱。
文若又说：“还有，现在都是晚上9点多了，它还在这里吃，算什么，晚饭？夜宵？零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