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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前面的路要下车步行了。”外面有人说道,马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巫星闻言,拿出雨伞:“下车吧,小心点。”
女子点了点头,拢了拢衣襟,随着巫星下了马车。一出来便有一阵风吹来,迷了她的眼睛,听见巫星说道:“想不到这里山林里的风还挺大的。”说着看着锦絮一只手揉着眼角,不禁道,“拉着我走吧,安全一些。”
女子揉着眼角,看见他伸出了衣角浅浅一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着提起裙摆,走在他的身侧。
雨不大,随风飘进伞下,凉凉的。
山路变得陡峭,锦絮暗自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料想他们把营地驻扎在了后山腰上。刚才走过的冗长的路程,为的就是选一条比较好上去的山路吧。
这里已经算好走了,那其他地方就根本不可能有路了。
一步步向前,一点点向上,四周渐渐荒芜。大家都默默的走着,一路无话。
锦絮小心翼翼的跟在巫星身侧,终于看见了前方一片开阔,隔着雨幕星星点点的错落着营帐。他们离得还算远,所以究竟驻扎了多少人马,女子一时看不出。
正出神呢,巫锦絮不知脚下踩了什么,忽然一滑!巫星正要跟她说什么,就见她失去平衡的往后倒去,急忙伸出的手从她惊慌的指尖擦身而过。男子心下一惊,扔了伞就要飞身扑过去抓住她,可是有一道人影先了自己一步。
“秦云舒……”
锦絮看着有人朝着自己伸出手,奋不顾身的向着她飞奔而来。隔着细雨,迷蒙的双眼依旧可以看清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为何觉得痛……
山路很陡峭,男子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扯进了怀中,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那一刻,锦絮听见他在自己的耳边说:“别怕,抱紧我。”手心下意识的收紧,然后便是一阵眩晕,后背不知是不是撞在了树上,很沉却不那么痛。
锦絮抬头看着秦云舒吃痛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一点儿也不怕,很安心,可是下一刻却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这就是情人泪的毒么,一旦对他动心,就会被悄然抹去。
锦絮心中一紧:所以我,害怕跟他在一起。理智却又让她痛恨这种害怕,明明近在咫尺,却不得不相隔天涯。
“快抓住了!”破空一声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巫锦絮只觉得有什么瞬间甩到了他们跟前,秦云舒伸手牢牢的抓在手心,然后转动手腕缠在手中,脚下一用力,便抱着巫锦絮脱离了可怕的下落。双脚刚落地站好,却一个踉跄双双坐在了地上,一身狼狈。
“没事吧。”有人飞奔过来,收了手中的长鞭,原以为是关心秦云舒,却不想扶住了巫锦絮,急切道,“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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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絮终于看清了来人,一张像极了思南的脸,不禁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思儿。”
“姐姐认得我,太好了。”霍思儿高兴的抱着她的肩膀,却见她微微蹙眉,连忙送了手:“姐姐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女子摇摇头,抬头看着默默站起身,却一直看着自己的秦云舒:“你受伤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刚才那一下,他用自己的身体生生的挡住了冲击。
“我没事。”秦云舒的眼中有着复杂的忧伤,明明飞奔而来就是为她,可是真的看见她了又害怕她眼中的陌生。
巫锦絮仰着头一瞬间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缓缓的伸出了手。
云舒一愣,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锦絮拉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你……我……”一时踌躇了起来。
“我没事,我叫廖伯伯一会儿去看看你。”锦絮收回手,“谢谢你。”
秦云舒只觉得手心一空,却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转身跟霍思儿离开。巫星远不远的看着这一幕,不禁蹙眉:原是情根深种,可是一个已经忘记了,另一个却依旧记得……
雨到了傍晚时候停了,原本就不大,此刻一停,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迷蒙的景色。
“姐姐,晚饭是我去端来,还是咱们跟他们一起吃。”思儿的长鞭别在腰间,小脸因为天冷红扑扑的。她跟秦云舒一行人也是今早才到的。
“拿进来吧。”巫锦絮感觉到山里的寒冷,便不太想出去了。营帐里点了两个火盆,才依稀觉得温暖。
“好,我去拿,大姐吩咐了,让我嘱咐姐姐按时吃药。”霍思儿说着便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巫锦絮回过头,看见小木桌上的瓷瓶,不禁浅浅一笑。
夜色沉沉,外面寒风四起,天气并没有因为雨停了的关系而有转好的迹象。
甘泉宫里,南宫婉茹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最近她很容易犯困,醒了又容易孕吐,从来不知自己怀孕会如此辛苦。
“娘娘,把药喝了早点儿休息吧。”
“嗯。”女子接过来,听见幽昙问道:“娘娘,明天就是初九了,陛下今儿个早朝什么也没有说。”
“不用担心。”南宫婉茹仰头喝了药,入口很苦,可是渐渐的有一点点甘味,细细的居然还有一丝丝的甜,不禁抿了抿唇角:“巫锦絮再也不会回来了。”
幽昙看着她笃定的样子,不由得点点头:“奴婢恭喜娘娘苦尽甘来。”
好一个苦尽甘来。南宫婉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温柔一笑:“孩子,我们去休息吧。”也该能睡个好觉了。
夜风在山林里呼啸,鼓吹着营帐,发出烈烈的声响,扰的人不得安宁。
巫锦絮早早的就睡下了,可是梦魇缺如潮水一般一层层袭来。她站在重重迷雾之中,感觉有什么从指间溢出,绵长而又不甘,细碎的絮语,仿佛是在泣涕灵魂深处被枷锁的***。
终究冲破,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幕幕从未如此清晰。
“你……你敢非礼本宫……”
“孤锦夜,你给本宫说清楚了!”
“你居然还……还毁了本宫的名节!”
“因为我不喜欢你离开我!”
“孤锦夜,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锦夜,我喜欢你。”
“锦夜,做我的皇后可好……”
“锦夜……”
我喜欢你做我的皇后可好,我喜欢你做我的皇后可好……我喜欢你……锦夜……
“啊!”巫锦絮猛然惊醒,大汗淋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拼命的汲取着空气,生怕自己窒息了一般。
良久才渐渐平静,环视四周。女子手心一紧,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起身下床。
秦云舒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原本后背就受伤了,偏偏还睡这种床,真是遭罪。男子在辗转反侧了大半夜之后终于做起了身,睡不着,身上痛,心里更是复杂难耐。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晚饭也没有出来吃,说是没受伤,万一是内伤呢?
还有那个廖泊,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居然还明令禁止他去看望锦夜。
“唉……”男子一叹,微微蹙眉,终究算是半个岳父,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是……
真的好想去看看她啊。秦云舒无奈的撇撇嘴,白天明明是一副紧张的样子,连手也不敢伸出。现在夜深人静了后悔了……天啊,让他死了算了!
一阵风忽然钻了进来,男子不禁一个哆嗦,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蓦然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人,深深一愣。
“锦夜?”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月逝
“锦夜?”秦云舒隔着黑夜惊讶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锦絮你怎么来了。”
女子缓缓走来,外面风声阵阵,可是云舒还是能清晰的听见她的脚步声。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怎样了。”巫锦絮说着,走到床边看了看:“火折子在哪儿。”
“就在那儿。”秦云舒有些懵了,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来,虽然刚才很想见她,可是这会儿又心虚了。她一来自己的就说错话,当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匀。
巫锦絮没有在意,摸索到火折子,点了烛火。
云舒坐在那里,看着她认真地侧脸在烛火下那么的温暖而熟悉,往事一幕幕,可是记得的只有他一人。
“把衣服脱了。”女子看着他,忽然说道。
秦云舒一愣:“脱……脱衣服做什么?”说着双手抱胸,一副紧张的样子掇。
女子眉梢微微一动,淡淡道:“自然是看你的伤了。”说着上前,缓缓靠近,“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秦云舒瞬间没了底气,他可不敢保证,锦夜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