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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要走后门。”江店长在他身后闲闲的说了一句。
——谁要走后门啊!就算是不想和某人再有任何交集,自己也不可能作出一件示弱的举动。
李优一不爽的想着,透明的玻璃门还有两步就要穿过,有人跟上来的声音蹿进他的耳朵里。
“你……下班了吗?”等待着李优一下班的苏九在李优一从吧台走向门口的过程中惊醒过来,意识到李优一大概是要提前走了,就赶紧扔下咖啡的钱后追了上来。动作幅度有点大,后背的疼痛再一次提醒她又做了一件冲动的傻事。
李优一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头来看苏九的意思。他径直走到了门口,推开玻璃门,走出了咖啡店。
“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苏九急急忙忙的说出想了太久的话。
李优一没有停下脚步。
“我跟你说分手不是真心的,我有苦衷。”杜朗说过在天道规则下,不可能对活人说出任何有关苏九的信息,也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将实情对李优一进行解释,但是,至少告诉李优一自己的真心,比让李优一误会她是在意他所做的事而生气要好得多吧。
李优一已经走到了停靠在店外面的自行车边,解开了自行车上的锁。
“给我一分钟让我解释一下,求你了!”苏九挡在了李优一自行车前面。她想过了,放下无谓的自尊,认真的去乞求李优一的原谅,这是最正确的解开和李优一之间误会的方法。不要拐弯,不要委婉,不要隐瞒,能够说的都说出来,让李优一去理解自己的心意。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成功的途经。
不舍的心(12)
可惜,看样子结果是失败了。
李优一坐上了自行车,毫不迟疑的眼看就要蹬动起脚踏板。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对秦望做的那件事是肮脏的,我真的没有那么想过。李优一……”
“别叫那个名字!”终于停下自己动作的李优一保持着背对着苏九的姿态,冷冰冰的说。
“什么……”
“你说过我肮脏的,像我这样肮脏的人的名字是你这样的家伙没有资格叫出来的!我没跟你说过吗,离我远点。否则,对待曾经欺骗过我的骗子,我不后手下留情的。”
这样的语言,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手下留情吗——
“我的确欺骗了你,但是对不起,原谅我一次好吗,我其实真的……”
“住口!”李优一转过头来盯着苏九的眼睛,恶狠狠的吼道:“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是这样想的吗?如果是这样,你认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对人放下狠话,然后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当作自己没说过那句话的人吗?如果答案是你是那种可以出尔反尔的人,那么我的答案恰恰跟你相反:我不是。”
怔怔的仰头看着那个坐在自行车上的男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是真的被自己的行为狠狠的伤害到了吧。苏九握紧的拳头里手指甲陷进了手掌心里,轻微的疼痛比不上背部的痛感,可是却至少让自己能够被这些意外的痛楚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了。
不要哭,不能哭,哭出来就会被李优一说自己在故意做女生才会做的事,用眼泪争取的对方的心软是和作弊没有区别的行为。
“我喜欢你。”有些僵硬的说出那几个字,就好像临死之前抓住最后一棵稻草一样的溺水者,希冀这一句话能够让稻草的力量大一点,却深深的知道,言语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个李优一被她之前的行为彻底伤到的事实。
李优一冷冷的看着苏九,眼睛里是厌恶的感情。
“滚。”他说。
因为这句话而让什么东西想要急切的从眼眶里涌出来一样,不希望被李优一用更加厌恶的口吻和眼神看待那样的自己,苏九后退了半步,让出了李优一自行车能够行驶的位置。
李优一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苏九的身边。
眼泪在李优一背影消失的瞬间流出来,苏九用手背抹掉眼泪之后,才发觉手心已经被刚才的忍耐而紧握的手指弄破。这样的疼痛根本比不上李优一心底的彻底失望吧。那晚上被自己那样的否定,就相当于用最严厉的话否定了他做人的要义一样,不管今天李优一说再狠决的话,都比不上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来的严重啊。
回到家里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不到。张母在等到苏九回来后,没多问什么就回屋里睡觉了。虽然意识到了今晚是李优一在这里留宿的最后一晚,但是去敲门再次说对不起的想法,却始终没能压过李优一对她说的那个“滚”字,这个词语已经足够让苏九死心。没力气再去做无谓的争取。
不舍的心(13)
张小花是在她进入房间的时候出现的。
“你后背流血了。”张小花对苏九说。
“噢,是坐车的时候没注意到。”苏九说着,走进浴室把衣服脱下来,最外面的那件衣服的浸湿情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严重的是最里面的那件毛衣,浸得不能再透了。
“你都没感觉吗?”张小花质问苏九。
“有很痛,但是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苏九小声的说。她的确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好在她十六岁那年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如果换一个条件差一点的孩子,流这么多血的情况下,估计该进入贫血的行列中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
苏九给自己的背上上药,重新用纱布包扎,一边回答:“没什么,一件小事。”
张小花皱起眉头。
“要哭的表情真难看。”
苏九看了一眼张小花,“哪里有?”
“要我叫秦望出来看一下吗?”
“嘿!我现在光着上半身呐!”苏九连忙说。
“那就不要口是心非啊。”张小花愤愤的指责。
“总是哭的话,会觉得自己都软弱了一样。所以,还是不能哭。”苏九小声的说着,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还不如笑。就算是很丑的笑容,但总比哭泣好吧。至少我会觉得自己没有显得很卑微。”
“……苏九,”
“我就再任性这么一次。”苏九说。哭泣的确是能够让人放松解脱的方式之一,但是,一直哭的话,心就会逐渐软弱不堪。那样的自己会是怎样的面目,苏九不愿去想。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活着,即使笑不出来的情况下,也不要哭出来。不要被别人怜悯,不要被任何人救赎,她这样的人,没资格得到原谅啊。
“……”张小花撇撇嘴,没再说什么。她看了一眼苏九的背之后,又一次消失在空气里。既然想要任性,就不要旁人再多说什么,给苏九一个可以任性的环境,比什么都来的体贴吧。
半夜的时候,苏九被张母推醒。
“你爸摔倒了!”
苏九蹭的一下跳下床,跟着张母跑到了张小花父母住的卧室。
张父闭着眼睛倒在地上。
“打电话叫救护了吗?”苏九问张母。
“啊?”张母愣着。
“妈,赶紧打电话给120,告诉他们这里是桃花源小区六栋A座六楼!”
张母拿手机给120拨号求救。苏九摸摸张父的额头,扒开他的眼皮看瞳孔,再摸脉搏,最后听他的心跳。
“我爸怎么样了?”张小花着急的问。
“可能是脑溢血。”苏九低声说,看向张母,“妈,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他们说十分钟。”张母哭着说。
“电话给我。”苏九拿过张母的电话,给小区物管打电话,那边通了,“我是六栋A座六楼的住户张小花,我父亲得了急病,麻烦你开一下大门,救护车马上就到。”
物管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别担心,爸爸不会有事的。”脑溢血急救措施需要很专业的设备,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什么都不能做。苏九只能尽量用语言安抚张母。
不舍的心(14)
李优一听到外面客厅里面的动静醒过来,他披了一件衣服走出卧室,就看到躺在担架上正要被抬走的张父。
“怎么了?”李优一拉住走在最后的苏九。
“爸爸昏倒了,我要去医院。”苏九急匆匆说完,甩开李优一的手跟着张母往楼下跑。电梯里有医护人员和张父一起,她们只能走楼梯。
李优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房间穿好衣服,拿了钱和两件很厚的外套出了门。
赶到市人民医院的时候是晚上三点半。
在急救室外面的张母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泪,苏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的说着话。
李优一走过来把两件衣服递到苏九眼前。
“再生病就没人照顾你爸爸了。”李优一说。
苏九接过衣服,把其中一件给张母披上。哭了很久之后,张母实在太过疲惫,头靠在长椅的边上睡着了。
苏九将自己那件厚外套披在张母的腿上。然后先一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