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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宫宸司见我乱无章法地练习,联系了我们学校一位很受人尊敬的老教师给我指导,她也是x城的美术协会的副会长,博士导师,也我只听说过她的名字。现在,我每天早晨和中午,都会听她两个小时的课。果然画技不似原来那般笨拙。
咖啡厅里,四周装潢复古奢华,暖色调的灯光,鹅黄的壁纸上挂着毕加索的著名抽象画系列。
我刚坐下来,就匆匆地说:“找我什么事?”
对面的人却不慌不忙,对尾随而来的服务员说:“再来一杯卡布奇诺。”
“这里的气氛真不错。”她美丽的容颜好奇地望向四周。
是啊,她应该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小咖啡店里。
这时候服务员又上前,她手里没有端咖啡,拿着手机,对对面的人说:“闻阡陌小姐,能不能和你合张影?”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露出花瓣般的笑容:“当然。”
那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凑近闻阡陌,一只手举高手机,一边抿嘴笑,一边手比成剪刀状。而闻阡陌,全程配合地露出亲切的笑容。
今天下午刚到学校的时候,闻阡陌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和她见面。由于受上次事件的影响,还有现在尴尬的身份,我不太乐意见她。在她再三的拜托下,我只好答应她,来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和她见一面。“关于上次帮你逃走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那个女孩走了,闻阡陌又拿起勺子说。
“不用了。”我开口,心里想,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道歉。
“你听我解释,那两个人不是我安排的,我原先安排的人被别人掉了包。原本,我只打算把你送出国,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相信我,如果真的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在他的眼皮底下找你的麻烦。”
看着她微皱起的眉头,美丽的脸上写着紧张。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有人在利用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事情。不然,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她说道。
我突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我的表情被她捕捉到,她黑色的眼眸瞬间一暗,像是破碎的水晶。她低语道:“你一直在恨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叹息。
“不错,闻阡陌,我恨你,为什么对我做了那些事情,还可以在别人面前装作很喜欢我。”她可以做到表里不一,但我不能,一直在远离她。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笑容,但那笑容十分牵强,还不如不笑。她抬头看我:“你是说发照片的那件事情吧?”
这时候服务员将一杯卡布奇诺放在桌上,友好地对闻阡陌笑了笑,看到闻阡陌脸上易碎的笑容,脸上充满犹疑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在所有人的眼光中,我扮演着灰姑娘姐姐的角色,她,无论是外貌身份和心肠,都是十足的辛格瑞拉。
“闻墨,我承认,你刚到的时候我很讨厌你,不能接受你的到来。”
她叹了口气:“那时,我刚确诊为慢性淋巴细胞瘤早期。我的心整天悬浮着,对于癌症的恐惧,以及担心爸爸嫌我麻烦不要我。我才15岁,刚体会到来自家庭的温暖。”
“更重要的是,就在你来的前几天,我向妈妈提出把我亲妹妹点点接到闻家的请求。我和她已经分开九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担心她。把她留在孤儿院,是我最力不从心的事情。”
“你来了,闻家就容不下点点了。我知道你不容易,所以也像对待点点那样对你。但知道点点得了哮喘因为没人发现,病亡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还总是带着笑容。”
“那时,我好恨。你们俩人明明长得有些像,你却整天笑着,她却在角落里发病了都没有人知道。”她握紧发白的拳头,双眸满是易碎的波光。
“你的笑容像道刺,扎在我心底。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点点过的不好,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咖啡早已经凉了,她还在机械般地搅动着咖啡,有一滴晶莹的东西滴进咖啡里面,她也浑然不知。
我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事情总不是外部看起来那样。
阳光只有透进叶子,才会看到斑驳的脉路。
“后来知道那件事情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我也从丧妹的悲痛中走出来。我才觉得对不起你,也一直在弥补我的过错。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她双眸望着我,真切温和。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认定了你是讨厌我的。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是虚假的。”我说出实话。
“怪不得……”她又露出了然的笑容,却牵扯到我的心一阵绞痛。
正文 86二次绑架
“上次在goya,我酒里面的迷药,是不是你放的?”我问道。
“什么迷药?”她疑惑地问,然后震惊地抓住我:“你被别人下了药?有没有出事?”
“我没事。”不知为什么,我竟伸手按住她手背,表示安抚。
“那就好……他们明明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她喃喃道,脸色由于生气变白,露出失望的神情。
“没关系,他们也只是玩玩而已。”我故将事情缩小。
“关于宫宸司……”
我们面前,这个人无疑是最大的问题。所幸现在可以挑明了说。
“我不能放弃他,我爱他。”闻阡陌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以前觉得说这样的话的女人很没有尊严,但我就是没有他会活不下去。”
她此时的表情让我想起自己在若干年前,同朝夕在海边表白的场景。柔弱如她,在讲起她的时候,总会变得无比坚定。
“虽然知道他现在对你很感兴趣,但是,只要能够在他身边,我相信,他终于一天会看到我的,”她美丽的容颜,说话的样子,像宣誓般美好。
这个女人,明明很聪明,但在爱情这方面,却连我都觉得傻。
“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不喜欢他。也真不是我缠着他。我们两人之间……迟早都会分开的,我会尽量离开的。”我向她保证。
我们的手还握在一起,貌似,这是我们十年来最亲近的一回。
……
出来后,闻阡陌有些虚弱,才知道她是从家里修养时偷跑出来的。她还不知道宫宸司受伤的事情,以为他还在同她生气,才躲着不见她。深知她的状况此时不能承受住真相,我只能骗她说他在美国有事情。
“他回来以后,我立马偷偷给你打电话。”边扶着她,我边说瞎话。什么时候,我已经从灰姑娘的姐姐转变成红娘,不过,我很满意于这样的转变。
“墨墨,真是辛苦你了。在点点走后,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不想看到你受伤。”她说道,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感觉整条街道都亮了起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急刹车声响,面前突然停了一辆面包车。车门在停下的同时打开,冲出来几个蒙面的人。伸出几双粗壮的手臂,将我身边的人猛地一把拽到了车上。
条件反射般地,我使劲抓住她的胳膊,想从他们手中把她夺回来。此时闻阡陌已经被迷晕过去,那几个男人牢牢抓住她剩余的身体,想关上车门。
我们之间进行着一场拔河。
五对一,五猛男对一悍女。
实力悬殊。
“救命啊——”我在咬牙扯回闻阡陌的同时,用尽平生最大的嗓音大声呼喊。
可刚喊完,就被一个男人在腰上用力踹了一脚,将我踹倒在几米后的地上。
胜负已分。车门关上,车化作闪电般驶远。
眼冒金星,臀部的骨头像是摔裂了,后腰上的疼痛更是让我站不起来。口中咸湿,胡乱抹了一把,就要挣扎站起来追上车。但全身除了疼痛,没有任何力气站起来。
又是一阵急刹车声音,在我还盯着刚才车走的方向时候,一股强大的力气将我一把拽上了车。
“愿锦,不要管什么破会议,你听我说,出事了,闻阡陌刚才被一辆黑色面包车绑走了。守护在暗处的‘灭’同时被人全部击毙。车号没有看清楚,车上连司机好像四个人,疑有武器。我现在正在追踪,现在正在大学城第二街道,开往十一点方向。”
他冷静地打完电话,一边飞快地开车,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肃穆。
“怎么回事。”他问。
“刚才和她一起喝咖啡,一起出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我盯着隔着有一条街道的面包车,回答。
“该死的,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香港。现在是特殊时期,为什么还要让她出来。”他责怪道。
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约到很隐蔽的地点的原因,想必就在刚才她的行踪已被暴露。
命运就是爱玩弄我,我刚开始喜欢闻阡陌,她就被人绑架了去。哪怕是我被绑架了,都让我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