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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底下的葱郁,像是绿色的海,蓝天白云,让人恍惚以为是立在风景画中。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人对于美总是眷恋,但我相信,以后我的生活还会遇到更佳的风景。
我的生活也可以像其他女生一样,这是我最憧憬的,平淡宁静,与宫宸司闻阡陌这些人不再有交集。
……
第二天,也是五月中旬,天空灰蒙蒙还没有亮,我就听到了方丽急匆匆的敲门声音。
那时,我知道了外婆去世的噩耗。
“具体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三点四十左右,死因是心肌梗塞引起了心衰。病人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请闻小姐安息。”医生检查完后说。
妈妈上次的葬礼,我昏昏沉沉在床上睡了一个月,等自己完全清醒的时候,也已经是差不多是一年后了。
我坐在外婆睡的床上,盯着外婆窗前的那张桌子,上面是她贴身的精致荷包。里面装着她平生所以的积蓄,纸币上满的一条条褶皱,是她一次次抚摸出来的印记。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摸着钱的时候微笑的神情。
里面还有宫宸司送她的戒指手镯,我以为那是她喜欢首饰而已。
以前我记得在她撞到过她看着里面的时候,就是那样无比憧憬的表情,我曾还一度怀疑那是她通往幸福生活的钥匙。没想到,她把这个钥匙留给了我。
里面还放着她一张黑白照片,现如今已经被放大装上黑框摆在灵堂正中间。
她也告诉过我即使世界上没有亲人也不要紧,主要是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老是在我面前提到宫宸司。她想告诉我,即使没有了她,还有他。
原来,她在一步步为自己的死亡悉数做准备,而我却忽略了。
跪在灵堂前,周围空气里弥漫着点燃的香味。我看着挂在正中的遗像,看她黑白的脸孔,想象着昨天还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人现在躺在一个冰冷的盒子里。
原来一个人从生到死,竟然是如此的简单。总算,她走的是最容易的,比起我妈妈和朝夕来说。
清脆的脚步声生硬的打断我的沉思,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同样身穿黑色孝服的宫宸司走了进来。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他身上的光芒更加锋利了,全身上下散发让人不敢直视的冷色调。
看到他手中一束白菊花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竟然连一朵花都没有给外婆准备。
宫宸司送上鲜花后,给外婆拜了三拜,接着自然的在我身边跪了下来。
我真是个笨蛋,竟然忘记为给外婆献上一束鲜花,就连这样一个外人都比我做得好。我用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想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一双手把我扶住才使我没有摔倒,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倦意。
我想摆开他,可是他却牢牢抓住我,最后我只好开口:“我要去给外婆买一束鲜花。”
“我已经给她献上了,我们两人谁献都是一样的。”
“你是谁?”我茫然的问他,再欲甩开他的手。
他的力气明显小了许多,小到我终可以摆脱他的手。就在我一步步缓缓前进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一身叹气,淡得如同燃点在灵堂里的香烛一般。
“你等一下,鲜花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会送上来的。还有,棺材里躺着人算是我的外婆。”
正文 63葬礼
还没有等我说话,方丽已经抱着一大束白色的菊花走了进来,脸上残留着泪痕。她把鲜花给了我,然后跪下给外婆上了柱香,没有抬起身,头埋在地毯上哭出了声。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在空荡荡的灵堂回荡着,总算让整个空气不再冷清。
我把花送好后站起来,突然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我努力掐着自己的胳膊想保持清醒。因为即使是痛苦,我也不想错过与外婆的告别。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一件不随我愿的事情,我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早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关键时刻如此不争气,我当初一定会强身健体。
当我无奈的要倒下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你要坚持住,绝不能在这里倒下去。”一个无形中满是威慑力的语气在我耳边低声说。
你看,他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霸道。他以为我不想坚持下去,就连这种事情都霸道的想控制我。
“否则,”他在我的耳边低语:“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葬礼什么都不管不问了。”
我想回击他瞪他一眼,或是干脆抱有陪外婆一同去的决心骂他,可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是的,我要把所有的力气专注在眼前的事上。
后来,又来了一批人,整个空荡荡的灵堂不多时就满是花圈,上面的署名大多数是宫宸司和我。
中途愿锦和mondo的也来过,花花来的时候脚步格外缓慢,他看向我的眸光满是心痛,让我觉得那个死的人是我。他断断续续对我说了些话我没有听进去,他原本要扶着我的,后来看了我身边的人,又把手缩了进去。
我抬起眼看了一眼灵堂,原本空荡荡的灵堂,多了些不相干的人以后,竟然不再是压抑的冷清,这样总算给外婆的悲凉丧礼之中增添了些掩饰的繁盛,可以装作她的人生很圆满。
我也想装作自己不是外婆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但外婆那张被圈在黑色小相框里微笑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望着这张照片,让我顿时无比清醒。
我开始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暗暗在心里说道:“外婆,你竟然把我交给这样的人就放心走了。其实这个人,内心要比你看到坏上一百万倍,他每次都强迫我,现在还把我囚在他身边。杀人放火邪恶的事情他无所不作。”
“他夺取了我最向往的自由,让我变得像现在这样孤立无助,如同身处无人沙漠一般。那个人就是站在您面前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居然还叫你外婆,他不是,他也不配。”
宫宸司觉察到我的恍惚,又伸出双手牢牢的扶住我的胳膊,我恨恨的想要摆开他的手,但却是徒劳的。
“看啊,他就是这么霸道。所以外婆,你不能走。现在徒留我在这个世界,还把我留给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我失去唯一的亲人,活在这个荒凉的世上。”
宫宸司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听到自己的胳膊被他抓住发出咯咯的声响。这个男人如此可怕,就知道我此时在对外婆说他的坏话,连我的思想他都要控制。
“你听着,亲爱的,生老病死,都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这根本就不怪谁。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你不是说你不会背负太多的情感吗?你一直做得很好。好好活着,为了让外婆安息。”
他的声音无疑对我内心的祈求又冷冷的判了刑。是啊,外婆都已经去世,我竟然在无理求她回来,让她不得安息。
……
五月的黄昏深深切切,黏湿的空气里吹起一阵凉风,升起在无端的虚空中,直吹至人的衣服里感觉脊柱升起一丝冰凉。风中有泥土和润草的味道,远方似是有鸟的哀鸣。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婆的棺材缓缓的降进土里,宫宸司则在一旁牢牢的扶着我。总算,这次和最亲的人告别我没有错过什么。
“夜墨,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上,做一个楚楚可怜的受伤者只是弱者的体现,时间是解决一切的最好的良药。”宫宸司边在我耳边低语。
真是烦人,我恨恨的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或者说他是过分的一种表现,害得我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如果我有了力气,就非和他同归于尽了不可。
这时候棺材已经埋好,周围的人也在宫宸司的示意下逐渐散去。
我看着外婆墓碑上她的照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想到与自己唯一的亲人告别是以这种方式,这对我来说可怕惊恐,但比起错过的痛苦却让我更容易承受。
宫宸司紧握着我的手微微潮湿,在这种可怕的情形之下,守候在自己身旁的人居然是宫宸司,可眼下,身边有他这么一个人,总比独自一人承受全部要好得多。
一瞬间,就一瞬间,我甚至因为宫宸司的存在,而安心于两个人在一起的这种感觉。
突然,意识到我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脑海里一个炸雷瞬间响起,蔓延在我虚弱的四肢,让慌张得不知所措。
宫宸司意识到我的突然僵硬,他摸了一下我的头,轻声道:“夜墨?我们回去。”
看到我强烈排斥的反应,他表情闪过一丝尴尬。然后他就立马又恢复了阴沉冷俊:“那我们就在这里站着,不管你要站多长时间,我都陪你。”
我站在墓前,宫宸司立在我身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以